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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的視線落在了明家的某一座宮殿處。
在那裡,明家的幾位長老都恭敬而立,遙遙向神旨展開之處行禮。
明家老三剛回到那處,也和其他幾人站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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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明家的整體實力還是不錯的,除了六位武王(上輪境)以外,還有一位武皇(神海境),而既然他們能達到這個境界,難道還會對明家上下完全不了解嗎?
明英珏能迎娶帝女,對明家家老們來說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自從鳳飛霜嫁過來以後,明家藉助這人脈做成了多少生意、擴充了多少產業,他們都是心裡有數的。在明英珏夫妻倆意外去世後,明家家老們還失望了一陣,好在東雲帝無比關愛明玉昭,為了繼續維持家族,明家家老們自然又把明玉昭捧到了手心。
至於明英河?
他自己不知所謂,還以為已經掌控了家族,又自視甚高,殊不知是因為明玉昭以往給他面子,家老們也才給他面子,讓他能在一定限度里作威作福。
比起明英河對神旨的愚蠢猜測,家老們壓根不會覺得是明玉昭得罪了東雲帝,他們十分篤定,就是明英河讓明玉昭生氣了,所以明玉昭不打算再給明英河面子。既然明玉昭不再對明英河另眼相看,明英河自己對明家也沒有貢獻,換上明英止反倒更符合家老們的心意。
真正評估一下,別說明英河了,其實明英止比明英珏都要更適合一些。
為了避免明英河再去招惹明玉昭,白髮武王才立刻出現制止,
否則要是季越覺得他們明家對明玉昭照顧不周,回頭稟報東雲帝,對他們明家就百害而無一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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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念完神旨後,神旨就迅速收攏,快速下落,懸浮到明英止的面前。
明英止雙手接過神旨,心情也很是激盪。
一旁的妻子兒女也都隨他跪下、起身,同樣用熾熱的目光看向神旨。有了這神旨在,以後只要東雲帝不再下旨撤除明英止的家主之位,他就可以一直擔任下去!
尤其明英止的長子明景淵,這些年來是第七脈最被針對的人之一,此刻面上都是喜色,激動道:「父親做了家主,我看那明英河還如何張狂!」
明英止也是舒了口氣,但還是很快叮囑:「景淵,還有你,景晴。」他又看向女兒,「明英河不足為慮,不過你們莫要因為他不再是家主,就對玉昭也生出輕蔑之心。可知道?」
明景淵和明景晴都是說道:「父親放心,明英河怎能跟玉昭相比?若不是玉昭,他早就淪為尋常族人了。再說……」
明景晴嫣然一笑:「玉昭雖說有些驕縱,性子還是很可愛的,平日裡若是遇見了,他待我們也不差,與明英河絕不是一類人。」
整個明家除了明英河與被他教養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幾個子女外,大家都知道,明玉昭既是明家人,又不僅僅是明家人——從他的名字根本不跟著明家這一輩取「景」字就能看出來。他的「玉」字,是隨著東雲帝的直系孫輩來的。
他本來該被人嫉妒,但他的存在給明家帶來了太多的好處,他本人又不會胡作非為、搞得天怒人怨,不說非得要捧著他吧,又有幾個傻子非要反感他呢?
明英止對子女的教導很仔細,這時候就很欣慰,笑了笑,說道:「以往不便多事,但以後你們的身份變化,能過手的人脈多了,若是玉昭有什麼需要,你們但凡是有能幫忙的地方,都不要吝惜。」
明景淵、明景晴立刻應道:
「父親放心!」
「我們一定會對玉昭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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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重新落在玉照院,朝著明玉昭依舊笑容可掬。
明玉昭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飛舞著愉悅,眼巴巴地問:「季爺爺,你瞧見明英河是什麼表情了沒,是不是氣得臉發青?」
季越含笑回答:「倒也沒有發青,但紅得厲害,是氣得狠了。」
明玉昭追問:「後來呢後來呢?」
季越沒賣關子,溫溫和和地繼續講故事:「後來你一位叔祖出手把他按在地上接旨,還讓他在那杵著不能動,到現在還站在院子裡呢。」
明玉昭痛快了。
[讓他夢裡背刺我,看他以後還怎麼作威作福!]
自打季越出現後,聶驍就一直沒說話,哪怕已經知道季越是無害的,他也依舊會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戒備。直到現在突然聽見明玉昭的心聲,他的眼神才微微有了一絲柔和。
卻聽明玉昭又輕快地跟季越好一通聊天,那邊翠瑛等八個婢女也飛快地去準備膳食招待季越。
季越也沒閒著,這次他不僅是為了傳旨和看「新郎君」來,也為了給明玉昭送一些奇珍異寶——特別是東雲帝認為明玉昭都忍無可忍地跟他告狀了,那一定是委屈極了,既然委屈了,怎麼能不多給點好東西哄一哄呢?
於是聶驍就看見,隨著季越的一揮手,一個接一個的大箱子出現在明玉昭的面前,並且因為箱子過大占地盤也大,一路朝著兩邊蔓延。
最終,足有三十六個大箱子。
明玉昭拉著聶驍半蹲在第一個箱子前,對他說道:「快快快,跟我一起拆箱子!」
[我讓你長長見識!]
聶驍莞爾,抬手替明玉昭把箱蓋掀開。
下一瞬,一股濃郁的元氣撲面而來,幾乎讓人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