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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子在顫呢!不要怕,不要怕啊!」他的雙手撫上了她的軀體,「待我好好愛過你,你的父皇,不捨得也要捨得了。」
他的雙手在她身子上緩緩游移,仿佛是一把尖刀在凌遲著她的身心,「俞飛在,我會殺了你!」她的語氣是冰冷的,眼中盛著滿滿的寒光,還夾雜了絲絲絕望。
「不!」他卻笑了,唇邊仿佛是罌粟在綻放,散發出著嗜血的美麗,「你會愛上我!」
一顆,兩顆……他緩緩解開她睡袍的衣扣,慢慢退去她的長褲……動作無比輕柔,仿若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直至那一副僅著胸衣褻褲的玉體呈現在眼前時,他的呼吸已完全被奪去!
那身軀,有如細瓷般光潔亮白,又像是一件上好的白玉雕品,精緻且泛著溫潤的光澤。胸衣勾勒出飽滿的曲線,小蠻腰盈盈不堪一握,修長的雙腿筆直秀美,便是那玉足也是玲瓏剔透。
他小心翼翼伸手去觸碰,仿佛是在撫摸著綢緞,那樣的絲滑細膩。不,便是江南最好的絲綢也沒有這樣柔順的手感。
俞飛在不禁嘖嘖有聲:「不想夏侯棄在戰場上本事了得,挑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流的。」
她已然完全絕望,沒有心思去深究他話中的含意。死死的咬住唇,閉上眼,轉過臉去,一滴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他吻上那滴淚,沙啞著開口:「你隱忍的小模樣兒,可真真叫人受不了!」
結束了眼角的輕吻,就在絕曉以為將要受到更大的侮辱時,卻感覺有人猛的一下拉過被子覆到她身上,她疑惑著睜眼,床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影,因逆著光,只能看清一個輪廓。那人一手死死抓住被角,另一手將一把長劍遞在了俞飛在頸間,低沉著開口:「解藥」。
聽到這個聲音,絕曉心中猛然一松,淚水不自覺地洶湧而出,可她到底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俞飛在自衣襟里摸索出一隻松綠石小瓶,拔開瓶蓋送至她鼻下,看到她淚流滿面的小臉,心中滿滿溢出憐惜,幾乎要伸手為她拭淚。
絕曉忽的得了力氣,抓起錦被將自己縮在床角,無聲地哭泣。
約摸過了一炷香時分,絕曉哭得累了,這才察覺出四周已是寂靜一片。她抬起頭來,床邊那道人影依然保持同樣的姿勢,靜靜看著她。
她卻不想見他,又將頭埋了起來。
黑暗中,她聽到一聲嘆息,感覺到一隻手在她背上輕撫,耳邊傳來溫柔的話音,「寶貝兒,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她不肯抬頭,「你回去吧,讓我自己待著。」
「可是寶貝兒,我放心不下。」
「沒事的。」她堅持,「謝謝你。」
輕撫她的手倏地一僵,遲疑了一會,他開口:「你還在跟我客氣?鬧得這樣久了,還不夠麼?」
她幾乎就要開口反駁,可想到今晚到底是他出手相救,心中還是軟了下來。想到這,卻閃出一個疑問來,抬頭看她,「你怎麼知道……」這樣的時間,他沒道理出現在這裡。
夏侯棄只是貪婪地盯著她哭得紅紅的小臉,過了許久,才像是想起她的問題,「我在俞飛在的身邊……布了眼線。」這樣的事情牽扯太多,絕曉知道不宜多問,也不願深探。
夏侯棄解下脖頸間一塊瑩碧翡翠,繫到她的頸間,「這塊瀉雨翠能防百毒,你戴著它,不要輕易拿下。」
絕曉本想推卻,可那玉石帶著他的體溫,暖暖貼著她冰涼的皮膚,仿佛是置身於他溫暖的懷抱中,叫她生不出半分力氣。
滿意於她的溫順,他輕輕扶她躺下,親吻下她的額頭,「好好睡吧,放心,你的父皇不會放過俞飛在的。」
已是半昏睡的絕曉猛地睜眼,急急抓住夏侯棄的胳膊,「不!不能讓父皇知道!」
他皺眉看她,她輕輕開口,「這是我與他的事,不該是蜀國與南國的事。」
他們默默的互視著,片刻後,夏侯棄開口,「我可以保證這件事不會再有人知道,但是……」
絕曉不想還有但是,一顆心剛要放下又懸了起來。
「我希望……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你。」輕聲說完,夏侯棄如釋重負,滿懷希冀看向她。
絕曉的心,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這段日子裡,雖與他彆扭著,可她以為,至少他是愛她的。可現在,她已經不確定了。
他若是愛她,如何能利用她的痛處來要脅她?如何能在她的傷口上又狠狠補上一刀?如果說剛才俞飛在刺向她的是把尖刀,那麼夏侯棄用的就是鈍器,在她的心口慢慢鈍著,鈍著,漸漸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她久久不說話,只用一種深深受傷的眼神看他,他不敢再看,別過臉去。
是他錯了嗎?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向她提要求?不!他沒有做過分的事,他不過是想見她,他不過是給他們之間找一個台階下。他們既然相愛,為什麼不該在一起?在不見她的這段日子裡,他想她想得快要瘋掉了,她明明離得這樣近,他卻不能看到她,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明白了。」她再次閉上眼,語氣里透著那樣深的疲倦。
第二日,俞飛在稱國內出了急事,匆匆趕回了南國。
霄雲城向東五里外有一座別君亭,因地處荒郊,平日裡人跡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