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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笑眯眯地說道:「那就得看宿主手氣了。」
與此同時,季逢翎選了左二,牌面緩緩揭開——
是一張獵人。
季逢翎:「……」
「哎呀,不是您想要的牌面呢。」系統為宿主可惜了一會,又公事公辦地問道,「是要保留您一直使用的守衛牌,還是替換成獵人牌?」
季逢翎遲疑片刻,先問了一個問題:「抽到的卡牌能不能外化到外部世界,讓這個世界的人使用?」
他之前只試過自己將技能用在別人身上,卻不知道能不能把技能給別人使用。
系統道:「可以。」
季逢翎道:「保留守衛牌。」
獵人牌需要自身受到攻擊才能觸發,雖說威力不容小覷,但是這個挨打才能觸發的特性在眾多攻擊法器里著實沒有什麼競爭力,怕是換不了季逢翎想要的。
腦海中發生的一切在現實中不過眨眼之間,季逢翎睜開眼,手中憑空化出一張猩紅色底紋的卡牌。
那張卡牌一出現在季逢翎的手裡,錢老的臉色幾乎是立刻變得鄭重起來。
錢老之所以能夠進入珍寶閣為當今閣主做事,不僅僅是因為修為,更是因為他那一雙識寶的眼睛。
看東西是錢老的看家本領,別的不敢說,讓錢老過了眼親口鑑定的寶物,每一件都綻放了異彩。
出世以來,從未失手過。
這張卡牌散發出來的氣息古老威嚴,錢老閱寶無數,竟也從未見過此物,一時無法看出這到底是什麼。
錢老幾乎是瞬間就知道此物並非凡品,他的態度瞬間變得恭謹起來:「這是」
季逢翎指尖一轉,將卡牌的正面亮了出來。
卡牌正面是一個單手持盾的護衛,季逢翎說道:「注入靈力,可以釋放出一個防禦罩,時效為十二時辰,大概……能擋住元嬰期的一次全盛時期的攻擊。」
何自傾那一堆符籙威力不小,每一張起碼都是四五階的品級,一堆一起才堪堪把盾炸了,季逢翎估摸著這些疊加起來應當也有元嬰期的威力。
季逢翎低聲道:「您可知道若是神魂有損,如何醫治?」
錢老小心翼翼接過那張卡牌,聞言正色道:「神魂之傷不比軀體之傷,難以用藥醫治,並且傷愈速度緩慢。」
「我閣有一物名為千圖石,其形變幻不定,藍紫深邃,為天地靈氣澆築千萬年孕育而生,世間罕有,因其有溫養神魂裂縫之效而珍貴無比。」
——
一個人的神魂落於識海靈台之內,若是要對神魂發起攻擊,是一件有難度的事情。
能夠傷到神魂的法器很少。
小黑龍那一下之所以能夠傷到何自傾的神魂,正是因為小黑龍用自己的神魂撞上了何自傾的神魂。
這樣的攻擊幾乎是相當於兩敗俱傷,不過是看誰神魂更加堅韌,受的神魂震盪更少罷了。
季逢翎將小黑龍小心託了出來,放在榻上。
小黑龍闔著眼,任由季逢翎如何動作都毫無反應,應當是陷入了深度的沉眠中。
小黑龍此刻沒有靈力修為,無論受了什麼傷都無法自愈,沉眠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季逢翎靜默片刻,把千圖石放在小黑龍身邊,微微俯下身去,額心靈台處抵著小黑龍同樣的位置。
千圖石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透明的晶體中勻散開一片緩緩流動著的深邃藍紫色。
他的神識探入千圖石中,將千圖石中蘊含的靈氣一點點引了出來,往小黑龍靈台處引。
識海是一個修士的神魂棲息之地,是絕對私人的領域,季逢翎的神識引著千圖石中的靈氣滲入小黑龍的識海之中,本打算就在小黑龍的識海外當個引導靈氣的媒介。
但是小黑龍識海中卻突然傳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氣,猝不及防地將季逢翎在識海外徘徊的神識拽了進來。
一雙銀眸的青年隨著流光溢彩的藍紫靈氣跌跌撞撞地落入識海之中,愕然地抬頭,看見了一雙極為純粹的金眸。
江輕冽金眸緊緊盯住他,像是盯著獵物一般。
王座上的人一身華麗至極的玄色錦衣,層疊衣袖曳地,暗金腰封處綴著的血玉散發著淡淡螢光。
但與季逢翎第一次見的有些許不一樣。
識海中的江輕冽是神魂體,邊緣螢光似乎有些黯淡,想來是神魂動盪留下的傷導致的。
流光溢彩的藍紫靈氣自發縈繞在江輕冽身邊,江輕冽垂眸看著指尖繞著的一縷藍紫靈氣,靈氣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緩緩地滲入江輕冽的神魂,一點點消減著神魂動盪帶來的頭疼。
江輕冽抬眸,帶著莫名情緒的目光復又對上那雙凜冽如風雪的銀色雙眸。
他一字一頓道:「道侶?」
季逢翎:「……」
怪不得他要被拉進來,原來是來興師問罪了嗎!
和小黑龍待久了,季逢翎都差點忘了江輕冽可是能夠一個人群滅一百來個正道弟子的魔尊。
看起來喜怒難辨,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的魔尊。
和那個開心了就懶洋洋晃著尾巴尖,生氣了就拿龍尾巴拍人的小黑龍反差也太大了吧?!
季逢翎掩飾性地咳了咳,清清嗓子,慢吞吞地說道:「嗯……你聽我狡……解釋。」
看這樣子,魔尊大人應當也沒有被人當成道侶爭奪過,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個金丹期的弟子,這麼說著實有些冒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