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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03章

    當晚, 裴行昭在壽康宮為馬伯遠設宴,張閣老、禁軍統領顏學開和、許徹、陸雁臨作陪。

    皇帝聞訊後, 想著自己不在場, 幾個臣子與太后說話更自在,便沒去捧場,差人送去兩壇九釀春, 著御膳房加了幾道硬菜。

    太皇太后和皇后聞訊,一個賜了兩道菜, 一個送了葡萄美酒。

    因為都是老熟人,裴行昭便不拘禮, 和幾個人圍著偌大的圓桌坐了,左手邊是張閣老, 右手邊是馬伯遠,其餘三人按品級就座。

    酒至半酣, 顏學開、許徹和陸雁臨興致濃烈地搖色子拼酒的時候, 馬伯遠與裴行昭提及一事:「宮裡王婕妤的知府父親,在我的轄區。前一陣宋閣老打過招呼,便有王知府的同僚、下屬彈劾他, 我正命人辦著呢。私德實在不敢恭維,上次考績評了個差, 要不就打發他回家吧,一門心思要兒子,踏踏實實忙這事兒去。」

    裴行昭莞爾,「行啊。宋閣老這人著實有點兒意思。」宋閣老怵誰,要麼拼命地往前湊, 要麼當面服軟, 要麼見縫插針地揣摩著對方的心思辦些事兒。這件事, 是品出她賞識原東家,便去找與原東家和離的那廝的不是了。

    馬伯遠也笑,「可不就是,萬金油似的。」

    「這事兒倒是辦得恰逢其時。」張閣老接話道,「接下來北直隸設織造局,要找商賈幫襯,原東家便是首選吧?」

    馬伯遠頷首,「她有些生意就在我的轄區,最先想到的只能是她,前幾日遞話了,人家問清楚原由,特別爽快地應了,說何時定下來,便去松江一帶聘請技藝精湛的人手過來,按部就班地籌備。」

    裴行昭問:「那您這邊還有沒有難處?種子的事兒有沒有著落?」她對種地沒經驗,卻也知道,作物種子都要精心挑選好的,以馬伯遠目前手裡的那些,怕是不夠用。

    馬伯遠笑得很舒心,「有了,我跟雲南、松江兩地求助了,松江那邊看著你跟我的淵源,加上你曾在那邊任職,立馬應了,說以後情形喜人的話,別擠兌他們就成,有好大家分;雲南那邊一口回絕,說我胡鬧。也正常。」

    裴行昭點了點頭,「辦什麼事兒都是這樣,不可能誰都贊成。既然種子有了著落,就不需要向雲南那邊的官員施壓了。往後情形好了,咱們再跟那邊顯擺。」

    馬伯遠和張閣老都笑了,前者又很慶幸地道:「原本今年是節氣到了,但春日來得遲,解凍得晚,不是好事。可我疏通各方面關節需要時間,老天爺這也算是多給了我半個來月,擱往年,這就得播種了,今年則要再過個半月二十天的,滿夠了。」

    裴行昭和張閣老同時端杯,和馬伯遠碰杯,「辛苦了。」

    家宴一般的宴請到戌時結束,賓主盡歡。

    翌日上午,馬伯遠又和戶部、工部商定一些事情之後,便踏上了回程。

    裴行昭策馬送他到皇城外。

    爺兒倆都是經歷太多聚散的人,不在乎相隔多遠,只在乎對方的安危,因而只期來日,不訴離愁,笑著揮手別過。

    這時候,楊攸和韓琳在加急前行的馬車上。

    她們白日乘坐馬車,乏了就眯一覺,夜間騎腳力最佳的駿馬趕路。

    韓琳很嚴肅地對楊攸道:「你要明白,對太后娘娘說的話句句屬實,我才會幫你殺了姓徐的。假如你謊話連篇,那最後便可能是我殺了你,我可容不得誰騙太后娘娘。」

    楊攸道:「我曉得。」

    韓琳面色略有緩和,惑道:「這算起來,你跟那廝結仇的時間很久了,怎麼這才決心要殺他?以往就真騰不出時間來?」

    楊攸失笑,「你以為錦衣衛是白吃飯的?衛所遍及各地,不能說對每個官員的人情往來都有數,但對人的行蹤是一清二楚,一兩日不見人,就會上報到京城。我哪裡有本事瞞過他們數日?況且,我當差也不是多有能力,經常忙得腳不沾地,偶爾騰出一半日來睡個覺,已是難得。」

    韓琳釋然,笑得微眯了眼睛,「我是挺瞧不上錦衣衛的,以為只有在京城的那些才辦些正經事,地方上的只是混日子。」

    「地方上的削尖了頭想到京城,當差也很盡心。」

    閒聊了一陣,韓琳將話題轉回到要著手的事,道出一些猜測:「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了那廝手裡?要不然,早不報仇晚不報仇,偏要趕在調進京城的時候,叫人怎麼都想不通。京城到洛陽又不是太遠,京官每年最起碼過年時能有半個月左右的假,你何至於連一兩年都等不了?」

    要不是楊攸的表現奇奇怪怪的,她自顧自認下的小師父也不至於沒好氣。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楊攸苦笑,心知韓琳所說的,亦是裴行昭早就想到的,「你不問,我也定要與你說的,不然你怕是要撇下我回宮裡去。徐興南也不傻,猜得出罷官之事與我有關,我跟太后娘娘告他的狀再方便不過。他這一二年,忙著哄騙楊家的人,也忙著上下打點,謀求再度出頭之日。對我,他也清楚,說再多都沒用,只能用陰招。」

    「他做了什麼?」韓琳問道。

    「我有個發小廖雲奇,兩家是世交,我與他情同親兄妹。廖雲奇是和我一起到軍中的,三年前負傷,情形很嚴重,沒個幾年恢復不好,他不得不回家將養,朝廷給他掛了個五品的閒職。我在進京途中收到徐興南傳的信,他把廖雲奇生擒了,扣在手裡,要救廖雲奇,就要過去用自己換人。若是我走漏消息,那麼,人會毀在他手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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