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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刺傷我徒鎖骨下三寸,我便在你同樣的位置上留下劍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蘇九重道:「你若不服,大可來找我單挑。」
「你......你......你要我如何找你單挑!」柳乘風的臉上全無血色,渾身抖如篩糠,「你......這是以大欺小!」
「大小?你指什麼?年齡?身材?還是旁的什麼?比劍哪有大小可言?難不成只有雙胞胎才能比劍?」蘇九重道。
「你堂堂大乘期......竟對我這築基期的後輩動武。」柳乘風道。
「那照你這麼說,你堂堂築基期刺傷我這連氣都沒煉成的徒兒,豈非也是以大欺小?」蘇九重道:「還是說你覺得我蘇九重的徒弟就活該任人欺凌?」
他轉動手腕,柳乘風疼的眼淚鼻涕直往下掉。
「救命......救命!」他哭著哀嚎。
「叫救命?不如叫饒命來的管用。」蘇九重嗤笑道:「這樣吧,你這心狠手辣的小子叫九十九聲好漢饒命,我就把劍抽出來,如何?」
柳乘風兩眼翻白。
蘇九重正得意,忽覺身後被人扯了兩下,他回過頭,就見他的寶貝徒弟秦雲盞滿手是血,滿臉無語。
「別九十九聲好漢饒命了!!師尊!!你看看我!!我快沒了!!!」:
第28章
蘇九重扛著秦雲盞沿街狂奔。
沒錯, 不是背不是抱,是扛。
蘇九重大乘期修為,步伐比尋常人要輕盈迅捷幾十倍, 秦雲盞只覺得自己像在乘坐一輛顛簸至極的高鐵,兩旁景色化成有顏色的線條絲滑後退, 而他被顛的七葷八素。
待回到四合院, 蘇九重一腳踹開門,再把秦雲盞放下來, 發現少年半邊身子都是血,眼睛半張不張, 已然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雲盞哪!!!」蘇九重當即握住他的肩膀開始使勁搖晃,悲痛哀嚎,「為師姍姍來遲!!!是為師對不住你!!!你撐住啊!!!一定要撐住啊!!」
師雲琢與鳳襄兩人並肩推門而出,老遠就看見這麼一副師尊把小徒弟往死了晃的離譜場面。
鳳襄瞳孔巨震, 「臥槽雲琢, 你師尊可真是個——」
他「好佬」二字還未來得急說出口, 師雲琢已經閃電般掠出去,將秦雲盞從蘇九重的魔爪之下奪回來。
「雲琢!雲琢你快替他瞧瞧!他快不行了!!」蘇九重急的咆哮。
「我正瞧著呢。」師雲琢道, 他抬手在秦雲盞的肩頭連點幾處大穴,先把血止住了。
蘇九重義憤填膺道:「沒想到柳乘風那小子年紀輕輕道貌岸然, 下手竟這般狠毒!雲盞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提劍去蕩平他龍泉峰!」
「九重仙尊, 先別急著放狠話呀。」鳳襄在一旁咂嘴, 似是難以啟齒,「貌似那一劍不打緊, 是你把他顛的不輕。」
蘇九重:「?」
蘇九重:「是嗎?」
鳳襄沖秦雲盞努了努嘴。
秦雲盞在師雲琢懷裡總算順過氣兒來了, 他一張小臉蛋煞白, 瞳孔放大,驚恐萬狀。
「師尊......」他顫巍巍道:「我不奢求你溫柔的抱我,但是.......你為什麼不背我啊......!!!」
蘇九重滄桑不羈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太匹配的茫然,「是啊,我為什麼不背你呢?」
秦雲盞痛苦的捂著腹部,感覺喉嚨口一陣一陣的冒酸水,混合著血腥氣,讓他呼吸不暢。
「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按著頭......做了幾百次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蘇九重:「什麼克?」
秦雲盞眼淚汪汪:「......你不用理解,總之......我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還是別說話了,走,先跟我回去包紮傷口。」師雲琢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沒好氣道:「早知師尊無半點長進,觀瀾消息回來我就該自己去。」
蘇九重羞赧道:「那我第一次帶娃沒經驗,報意思啊!」
鳳襄道:「我去打點水過來,感覺小雲盞急需漱漱口。」
兩人分頭行動,留蘇九重一人杵在原地。
「那為師呢!為師現在要做些什麼!」蘇九重指指自己大聲問。
沒人搭理他。
蘇九重就這麼站在院子,面對四五間廂房,任憑秋風掃落葉,拔劍四顧心茫然。
「這院子是我徒兒租的。」他慢吞吞自語道:「我乃一門宗主,徒兒租的就是我租的,那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最終說服了自己,甩了膀子就前往師雲琢去的屋室,「不管了,先去看看小雲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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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被師雲琢扶著上榻,他被蘇九重顛的半身不遂,一彎腰就想吐,師雲琢將他暫放床畔,彎腰去替他脫鞋。
秦雲盞不免受寵若驚,「師兄,我我我我自己來就行。」
「讓你別說話,還那麼多廢話?」師雲琢頭也不抬道。
秦雲盞被他凍的一縮脖子,啞巴了,往後一靠跌在軟枕之中。
師雲琢將他的鞋並排放置於床尾,起身道:「上衣脫了。」
這軟枕里不知裝了什麼材料,舒適的不行,還自帶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與師雲琢身上的氣味融為一體。
秦雲盞貪婪的吸了兩口,渾身松泛,不免有些犯懶。
他歪著腦袋,沒個睡相,耷拉著薄薄的眼皮子道:「師兄我沒勁兒,你不如送佛送到西,幫我一起脫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