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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少梧不在,她終於感到壓力倍增。
「祁紅藥,你還跟他們廢什麼話!」鳳襄冷笑道「不如我替你下一把毒,一了百了!」
「鳳襄,你膽大包天,是不將我爹放在眼裡是嗎!」柳乘風厲聲道「你有簫下隱居的蘇九重撐腰,但你莫要忘了,我爹吟川仙尊也是大乘境!會被你區區小毒所阻嗎!」
雙方陷入了僵持,誰也不退讓半步,祁紅藥與鳳襄的額角都各自滲出了些汗,他們心知動起手來,此刻討不到半點好處。
電光石火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乍響!
地動山搖,土石驚顫,眾人幾乎被這聲動靜刺到耳聾,都不約而同的垂首望去,這巍峨北山竟從深處裂開一條縫隙!像是被巨力劈開,有金光沖天,將半邊天穹映的猶如白晝,百畝陵寢被依次掀飛,墓碑倒塌,棺槨炸裂!鳳襄縱身躍起,與祁紅藥一同護著石鳶躲避,那廂毫無防備的鳴鼎劍宗和懸鏡門中弟子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飛,重重摔落者不省人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柳乘風一邊閃避一邊失聲大喊,然而沒有人有空回答他,大家都在各自奔逃。柳乘風摔了個狗啃泥,他昂起頭,依稀看見有兩個人從裂隙中御劍而出,正是秦雲盞與師雲琢。
看見這兩個人倒沒什麼值得驚訝的,柳乘風的眸光一閃,只覺得師雲琢腳下的那把劍過分耀眼奪目了。
「朝光淨?!」他聽見無極子在他的靈台紫府內驚呼,「這麼多年了,朝光淨怎會出鞘!!」
柳乘風的腦子也懵的厲害,他心想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會知道。
秦雲盞還心有餘悸著。
大抵是有祁紅藥的磋磨在前,這幻境也並非無懈可擊,他與師雲琢的傾力一擊斬破了底層,出來後便被大洞天表層尚未流瀉殆盡的靈力湍流襲擊,也明白了祁紅藥給他們的「不要輕舉妄動」的忠告,秦雲盞幾乎是全程死死的環抱著師雲琢的腰,沒敢看一眼周圍的情況,那傢伙御劍御的就跟彎道飆車似的,氣血翻湧隨時能暈過去。
好在師雲琢夠穩夠可靠,硬是在他昏古七之前驅使朝光淨飛回了現世。
秦雲盞抱著師雲琢不撒手,掛在那兒像個快滑到地上的樹袋熊,兩眼亂冒金星,好半天才能視物。
結果他剛能視物,就看見了滿地四仰八叉□□昏迷的人。
「咦惹!」秦雲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我們幹的好事嗎?」
「看樣子是。」師雲琢淡定道。
「我不看我不看。」秦雲盞顫巍巍道「只要我不看,這些事就不是我乾的」
說完,他光速扭過頭去,想裝作四下無意的看看風景,不料不轉身還好,一轉身,滿眼都是炸飛了的棺材和墓碑。
秦雲盞「」
師雲琢冷靜道「不用懷疑,這也是我們幹的。」
秦雲盞抬手扶額「師兄,這種時候就不要那麼誠實了吧!」
第66章
滿山棺材, 無一倖免,都被崩的稀巴爛,裡頭的人啊不是骸骨, 估計也不會完整到哪裡去,這屬實是無妄之災了。
不知道他師兄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 反正秦雲盞並不是很想看。
他覺得祁紅藥可能會衝上來擰掉他的小狗頭。
然而不等他去找祁紅藥, 就已經有人在他身後叫囂了起來。
「秦雲盞!!是秦雲盞!!」
「果真他到哪裡!哪裡就沒有好事!」
劉章滿臉菜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秦雲盞!納命來!!」
秦雲盞一頭霧水道「納誰的命?」
「你殺了江紹元!」劉章吼道「自然是拿你的命!換江紹元的命!」他伸手指著背後,「如今我鳴鼎劍宗的人都在!我師尊也在!你別想逃!!!」
「逃?我做什麼要逃?」秦雲盞納悶道「江紹元又不是我殺的。」
「江紹元怎麼不是你殺的!」劉章吼道「我親眼看見你對他動手!然後他就——他就——」
「他是被人奪了舍。」秦雲盞淡定的不像話, 「你走了之後, 他跟我虛與委蛇了好半天,最終被我發現破綻,所以將我送進了這符之鏡里,困到現在。」
他此話一出,信息量過大,叫場上眾人皆是驚掉了下巴。
人群中的柳乘風臉色卻不算好看。
按照無極子與他的原計劃,秦雲盞生還概率之低如九牛一毛。
且不僅秦雲盞能被斬草除根,懸鏡門也會遭受一定程度的重創, 祁紅藥這枚極具反骨的不穩定的棋子能被他們拿捏住, 懸鏡門的一些生源沒準兒也會流入鳴鼎劍宗
此舉不可謂不是一箭雙鵰。
只是秦雲盞能活著回來, 這是他全然沒有料到的。
「不是說是一位與懸鏡門有密切關聯的大能級別的妖邪之物嗎?」他在心底問無極子, 「為什麼秦雲盞他還能」
「未知詳情, 先看看再說。」無極子回答道「不過你也無須擔心,秦雲盞這小子臭名昭著,他說的話, 沒人會信。」
那廂, 劉章對於秦雲盞的一番陳詞發蒙了半天, 一時竟然不知該從何處辯起,遂大怒道「好你個秦雲盞!滿口謊話,你當真以為有人會信嗎!」
秦雲盞斜眼瞅著他,不知為何,他在裘難所編造的洞天之境裡轉了好幾番,猶如度過了好幾輩子,生死榮辱千帆盡過,現在整個人現在都有點兒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