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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的痛徹心扉,感情真摯又濃烈,一張俊秀的面容蒼白羸弱,叫人不忍看。
柳乘風張了張嘴,沒出聲。
他的心口再次狂跳,面對秦雲盞的啞聲追問,他竟有種說不出話亦狠不下心去的感覺。
沒有胎記的秦雲盞......好蠱。
無極子覺察到不對勁,在柳乘風的靈台紫府內咆哮起來。
「柳乘風!!!你給老子醒醒!!!他是個男的!!!」:
第26章
柳乘風的腦瓜子嗡嗡的。
他在無極子的一吼之下才稍稍清醒過來, 震驚於自己為什麼會被秦雲盞弄得神魂顛倒,險些心軟。
「對不住,他突然換了張臉, 我不習慣。」
「他不過就是塗了些脂粉遮蓋缺陷, 與先前有何分別嗎?不還是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豎子, 一個大男人塗脂抹粉的也不嫌丟人。」無極子冷笑道:「你出身高貴,又有我替你指引,怕他什麼?」
「你說得對。」柳乘風甩甩頭,「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這小子好像吃軟不吃硬, 不知道蘇九重給他灌了什麼湯藥。有些話大庭廣眾之下沒法說,你的這些豬一樣的同門又管不住嘴, 他只會覺得你又以權勢壓迫於他,不如, 你也喊他私聊。」無極子道。
「私聊?這有用嗎?」柳乘風懷疑道。
「蘇九重與他才見過幾次面, 你與他可是有過過命的交情,秦雲盞當初一頭熱去簫下隱, 不就是因為氣你們說他母親的不是麼?你多與他多說說你們的過往, 難道還逆轉不了蘇九重的片面之詞嗎?」無極子道:「他念舊了, 服軟了,自然就會與你走了,況且仙門拜師, 說坦誠些,大家都有慕強之心, 看誰家仙首厲害就願意去誰家, 這蘇九重尚不曾在新弟子跟前立威, 倒先表演了個重傷不治, 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雲盞嘴上不說,心裡定是頗有微詞,興許正盼著從你這裡謀一顆後悔藥來吃,又怕被蘇九重與師雲琢發現,被扣上一個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帽子,所以,給他一個台階下。」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教柳乘風深信不疑。
「前輩,還是你老練,洞悉人心。」
「我到底比尋常人多活了百年。」無極子得意洋洋道:「小子,你遇上我,就註定是天命之子,要成為九州第一劍修。」
柳乘風心下狂喜,他定了定神,抬眸再看向秦雲盞,眼中已是無懈可擊的禮貌笑容。
「我向你道歉。」他輕聲道。
「你沒必要向我道歉。」秦雲盞聳肩,以那日師雲琢問他『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的態度淡定發問,「你有做錯什麼嗎?」
柳乘風一噎。
秦雲盞看他腦海里大概短時間內閃過了不少事。
「雲盞,我們借一步說話吧。」柳乘風舔了舔嘴唇,沉聲道:「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不想讓旁人聽取。」
「那你還帶這麼多人來?」秦雲盞似笑非笑,「你和我借一步,那是要把你們鳴鼎劍宗的這些前輩都晾在這裡嗎?」
柳乘風立馬扭頭道:「諸位,現在無事,你們隨意活動,屆時以傳音符為信號再集合。」
人群中湧起一陣騷動。
那些上了年紀的修士面面相覷,都不同程度的皺起了眉。
「這柳乘風是怎麼回事?不是他叫我們來審判簫下隱居的嗎?現在怎麼反倒要跟簫下隱居的人敘舊,還說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這是在耍我們麼?」
「雖說他是吟川仙尊的兒子,但好歹也是小輩,沒資格這麼對我們呼來喝去吧?」
「都說他是吟川仙尊的兒子了,你我這些老東西在他眼中能算得了什麼?呵!」
陸文韜更是面露震驚,顯然他還沒有發揮盡興,急聲道:「乘風,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來不是為了搞垮簫下隱居——」
「陸師兄!」柳乘風忽而斷喝,面色憤慨道:「請你慎言!不會說話的話就保持沉默,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陸文韜被他罵的面色青白,訕訕然不說話了。
秦雲盞差點兒抑制不住要上揚的唇角。
原文中的柳乘風何等風光,在鳴鼎劍宗一呼百應,人見人愛,主角光環閃瞎人眼,現在居然有機會看他們窩裡反。
也算是一種收穫吧。
「那邊兒有酒家,乘風,我們去那邊兒邊吃邊聊,你包間出錢,我先行一步。」秦雲盞懶懶的邁步,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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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在酒家裡喝了兩壺普洱茶才等到柳乘風,這傢伙姍姍來遲,面帶疲倦,看來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擺平那些滿腹牢騷的老東西。
「你要和我說什麼?可以說了。」秦雲盞單刀直入,他並不打算花費多少時間在柳乘風身上。
柳乘風的眉頭絞擰。
「雲盞,你還是來鳴鼎劍宗吧。」他說。
「不去。」秦雲盞說:「去了等著黎教習拿劍刺我麼?」
柳乘風暗暗在心底罵了黎真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語氣沉痛,「上次黎真師叔多有冒犯,話說的不中聽,卻是忠言逆耳,怕是教你產生了逆反心理,當真對不住。可黎真師叔的出發點確確實實是好的,這點我可以證明,他若不是對你懷著拳拳希望,又受我與我師尊殷切所託,何苦大費周章的去簫下隱那門檻落灰無人問津之處?」
秦雲盞道:「那鶴童子侮辱我娘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