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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不著痕跡的收攏著包圍圈子,脖頸前傾,身形駝而佝僂,貪婪之意畢現。
「要的要的,小妹妹,別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嘛!」
「你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啊!還是從了我們吧!」
「你要是再逃,小心哥哥的大寶劍會劃破你的衣裳,劃花你的小臉哦!」
石鳶就像那剛出生的小雛雞被兩隻黃鼠狼左右夾攻,這還是在仙山之上,在無數正道宗門腳下,毫無王法可言,秦雲盞只覺得一股子火氣直衝天靈蓋,炸了。
「都給小爺爬!!!」
江紹元和劉章正樂不思蜀,卻猝不及防的被人自後方襲擊。
劉章先是感覺一塊兒石頭般梆硬的東西撞在他的後腦勺上,他直接被撞得眼冒金星,撲倒在地,隨後就聽見江紹元也慘叫了一聲。他捂著劇痛的後腦勺回頭,就在江紹元的背上看見了一個黑腳印。
「雲盞!」石鳶欣喜若狂的聲音響起,劉章與江紹元雙雙一怔,回望,就見一清俊少年站在他們與石鳶之間,一手舒展橫開,將石鳶擋在後方,另一手則捂著自己的額頭。
「啊疼疼疼」秦雲盞齜牙咧嘴道,五官亂飛。
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疼了,石鳶在他背後埋怨道「你做什麼用頭去撞他呀!用石頭砸他不行嗎!」
「我這不是沒尋到趁手的石頭嘛!心裡一急就上火了。」秦雲盞一個勁兒的倒吸冷氣「你沒事兒吧!」
「我暫時是沒事啦!」石鳶乾笑道「待會兒就不一定了!」
「哈?」秦雲盞一愣,「這是幾個意思?」
「你看看嘛」石鳶扒著他的肩膀,往後縮了縮,指著互相攙扶著爬起來的江紹元與劉章道「這兩個人,長得比你壯,看起來比你凶,你赤手空拳,他們兩個配著劍待會兒動起手來,你好像沒什麼勝算啊!」
秦雲盞瞬間感覺腦袋瓜子嗡嗡的。
「拜託小姐,我是來救你的耶!你這麼打擊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啊!」他憤憤不平道「鼓勵,鼓勵教育可以有嗎?」
「可是我爹從小就教育我,人不能盲目自信!」石鳶也委屈上了,「任何情境之下都要就事論事客觀分析嘛!」
「啊你還不如表現得害怕一點。」秦雲盞聽麻了,木著臉道「這樣我沒準兒還能有點兒成就感。」
「不瞞你說,你沒來之前我害怕急了。」石鳶說「但是你來了以後吧雖然我們還是處於劣勢,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兒想笑!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秦雲盞咬牙切齒「你別說話了你!怪氣人的!」
石鳶「嚶嚶!」
說閒話的功夫,劉章和江紹元已經都站起來了,兩人一無二致皆是滿臉的惱羞成怒。
「秦雲盞,你這個小娘炮!活得不耐煩了!」
「竟敢搞偷襲!」
石鳶扯了一下秦雲盞的衣角,「他們罵你呢!」
秦雲盞面不改色「聽見了,之前不是這個詞兒,怪新鮮的。」
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悄悄話,似是完全沒有將劉章和江紹元二人放在眼裡,這不禁叫劉、江二人更加怒火中燒。
「秦雲盞,我師兄弟二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看我不把你揍的滿臉開花!」
秦雲盞渾身一凜,攔著石鳶微退半步,警惕的盯著劉章和江紹元的動向,目光淺淺掃過劉、江二人的腰際。
兩塊腰牌,光澤黯淡。
根據上次在懸鏡門中習的觀察經驗,應該都是鍊氣境前後。
他的動作被劉、江二人看去,劉、江二人當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也都看向他的腰牌,然後紛紛笑開了。
「你小子,還是個沒有修為的凡體啊!」劉章嘲笑道。
「那是誰給你的膽子替人出頭?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挑釁鳴鼎劍宗!」江紹元兇狠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秦雲盞下頜壓低,問石鳶,「你的那些家丁僕從呢?你怎麼敢孤身一人在招搖山上行走?」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石鳶說「我是帶了人上山的,本想去簫下隱居找你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就走散了,然後就遇到了這兩個人。」
秦雲盞「唔」了一聲,沒頭沒尾道「你的那些家僕不在也好。」
石鳶一愣「什麼?」
「免得被誤傷。」秦雲盞利落的吐出幾個字,沒有再答,眸光逐漸堅韌深邃。
他的手緩緩伸向側方,自垂落的蒼松樹冠上折了一截一臂長的松枝。
第52章
石鳶的目光落在秦雲盞折下的那截松枝之上。
細細長長, 崎嶇有折,折下的瞬間還晃晃蕩盪,屬實稱不上堅固。
而與此同時, 江紹元與劉章二人則各自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那兩把劍都說不上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在幽夜裡,利刃結霜, 寒意森森。
石鳶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雲盞」她擔憂道「你」
她關切的話尚未說出口,發現秦雲盞擺了一個起手式。
這個起手式簡約, 卻自有從容,秦雲盞的神色寡淡得宜, 竟有幾分大宗師風範。
「待會兒記得跑。」秦雲盞說。
石鳶忽的一個機靈。
又是怕誤傷她的家僕,又是讓她跑,秦雲盞這別是深藏不露吧!
討厭!有被他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