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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於師雲琢而言都不算什麼意外之喜,他比較意外的事,他跟他的便宜師弟之間,進展飛快。
師雲琢不是個風花雪月的人,他雖知自己對秦雲盞這隻愛搞貼貼的小狗動心頗早,但道德感放在那兒,縱使秦雲盞老早就對他說了喜歡,他也總有一種「老牛吃嫩草」,「以師兄之特權玩弄無知小師弟」的既視感在裡頭,遂一拖再拖,不知該如何回應。
直到南下途中,秦雲盞一覺睡醒,用一種深情乃至可憐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讓他感到無奈且心疼,那些情感束縛才徹底決了堤。
親了一下,而後一發不可收拾。
師雲琢可以確定,秦雲盞做了一些非比尋常的夢。
但秦雲盞含糊其辭,他也並不打算追問。
夢這個東西......過於玄妙,他比任何人都懂。
沒準兒哪天他會再次一覺睡醒......發現所經歷之事又是南柯一夢,一次一次又一次。
至少他學會了珍惜當下,故而當下已經是最圓滿的結局。
兩人從淺嘗輒止的啄吻演變成了深吻。
「還要!」
秦雲盞把他的唇咬的有些腫,分開後還猶不滿足,恨不能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師雲琢輕輕呼出一口氣,微有無奈的將他的胳膊壓下去。
「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又怎麼了?」秦雲盞不屑一顧說:「現在也沒誰敢說我倆是苟合。」他一個機靈跳起來,興致勃勃道:「師兄你知道不,幾天前宋鯉還跟我說,就因為你飛升大乘,修真界的姻親狀況大變天啊!」
「怎麼個變法?」師雲琢奇道。
「再沒人敢拿紅姐的師尊說事兒了。」秦雲盞說:「而且最近成親的新人特別多!」
「為什麼?」師雲琢詫異。
「原本他們修真界結親都講究教條,什麼門當戶對啊,八字契合啊!就生怕選錯了影響修真前途。」秦雲盞說:「但就因為我倆!現在他們什麼都不講究了!你說這性別都不是問題,那些教條還算個屁啊!」
師雲琢啼笑皆非。
「師兄,那個......我給了不少份子錢。」秦雲盞哼哼唧唧的又蹭上來,「芥子囊都空了,你看我也沒機會收回來這些錢,你要不支援我一點兒......」
師雲琢哼了一聲。
「終於進入正題了。」他說:「你哪兒來那麼多朋友?」
「朋友......多也是錯嗎?」秦雲盞左顧而言他:「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
「可我怎麼聽說你跟明開巒在外辦事的時候,飛檐走壁,掀翻了人家一座雙獅戲球琉璃台?」師雲琢道。
秦雲盞的笑容漸漸消失。
「師兄你從哪兒聽的謠傳!」他揮著手,訕訕然笑道:「不存在的——」
「賠款契約送來有兩天了。」師雲琢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拍在案上。
秦雲盞:「......那也不關我們的事啊,誰讓他們那東西不經磕——」
「說過多少遍出門在外行事要收斂,要動手儘量選空曠無人之處。」師雲琢不聽他狡辯,「四千兩銀子,折合現在的靈銀比,兩百多塊靈石,自己賺。」
秦雲盞:「......」
「我時常感覺我的師兄不愛我。」秦雲盞對明開巒慘兮兮的抱怨。
「你是在向我炫耀什麼嗎?」明開巒幽幽道。
「換個說法。」秦雲盞湊上前去說:「我時常感覺不到他的熱情,沒有那種......談感情的膩歪。」
「雲琢哥膩歪?」明開巒翻了翻眼睛,猛地一縮脖子,「無法想像。」
秦雲盞嘆了口氣。
「其實那會兒芳姨說你們師兄弟倆內部消化搞在一塊兒的時候,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明開巒說。
「怎麼?覺得我倆不般配?」秦雲盞說。
「不是。」明開巒想了想說:「算是替廣大女同胞們惋惜吧。」
「雲琢哥夠愛你的了。」正說著,唐大招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將一張工工整整的邀帖拍到秦雲盞肩上,「玄窟問道,說開就開,這效率,這速度,聽說把宋鯉石鳶他們全叫去通宵達旦的忙了好幾個晚上,就為了你的一句提議哦?」
「怎麼就是我一個人的鍋了,我師尊明明也——後天?」秦雲盞看了一眼日子,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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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得總是比風還快。
簫下隱居舉辦玄窟問道一事很快就在修真界傳開了,引來了多方同僚勢力共襄盛舉。
招搖山上久違的出現了許多攢動的人頭。
「聽說了嗎?簫下隱居的秦雲盞在鳴鼎劍宗大殺特殺,殺了足足一萬個人,導致黃泉墮仙開!」
「我怎麼聽說是柳吟川搞事情讓門下弟子自戕開了墮仙坑,是秦雲盞用神劍砍下半峰鎮堵黃泉方才了結!」
「這秦雲盞當真是厲害呀!」
人群中一人哼道:「以訛傳訛,虧得你們也信。」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捲毛劍修,名叫費雲雙,出自響噹噹的天山劍宗。
「簫下隱居不過是想造個奇貨可居的勢頭,自然是怎麼清奇離譜怎麼說,這種手段我可見多了,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收徒弟。」費雲雙說。
「可簫下隱居以一己之力推翻了鳴鼎劍宗的鎮壓,沒幾分真本事做不到吧?」有人質疑道。
「他們扶玉十三宗門內訌,最終有人獲了漁翁之利,誰曉得裡面具體的情形是什麼?」費雲雙冷哼一聲道:「若真如他們所說的,鳴鼎劍宗以倒屍梅製造了萬餘清屍弟子,那僅憑簫下隱居三個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們拿下?他們三個是人又不是神?我看誰最自詡受害者,誰攪的混水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