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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之鑿鑿,聽得眾人半信半疑。
「你口說無憑。」有人道。
「等我玄窟問道打敗那秦雲盞,你們就知道他在外吹噓的那些事跡是真是假了。」費雲雙高昂起頭顱,大步流星的走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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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並不知道有人信誓旦旦的要打敗他。
自打澹臺衣入主壺梁仙市,黑市就不復存在了,澹臺衣野心勃勃直接抄了黑市的底兒,一統黑白兩道,那些在黑市上流通的私下高價販售的委託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流向各大宗門,能者為之。
簫下隱居這裡能接到的單子數量一翻再翻,雖說讓秦雲盞賺個體滿缽滿,但也委實是忙得夠嗆。
玄窟問道前一日,他與明開巒便接到了百里加急的委託單子,要前去北方一處小郡捉拿帶來連綿風雪的雪行淵。
明開巒本不太想去,但秦雲盞說「速去速回」,且聽聞那處小郡已幾乎要被風雪掩埋,顆粒無收不說,百姓性命堪虞,他只好聽從秦雲盞的,踏上征程。
那雪行淵藏在風雪中心,有著森寒猛烈的凍結力量,明開巒以琴音艱難輔佐,替秦雲盞開出一條路,定山河的劍芒精準無誤的刺穿妖物,雪行淵頓時化作了一攤碎碎冰。
繞是跟秦雲盞搭檔久了,明開巒也對秦雲盞的劍意精進速度感到敬佩。
「盞寶!走吧!」明開巒歸心似箭:「咱們還能趕得上玄窟問道呢!」
「不急。」秦雲盞說:「我聽說這附近生的冬棗特甜,我師兄喜歡吃冬棗,我順道帶點兒回去給他,我算過了,五局三勝,每局打個百來招總是要的吧,至少得打到黃昏,完全來得及。」
他買了三斤冬棗,把芥子囊都快裝滿了,一路御劍飛回玄窟山,他跟明開巒打的算盤極好,落地之後直奔玄窟劍坪,正好可以一邊看比劍一邊磕棗子,等棗子吃完了,正好也該到他上場的時候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一個,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秦雲盞風塵僕僕的杵在原地,望著台上的一個捲髮劍修,納悶道:「咋的,都比完了啊?」
「是啊,就等你了。」費雲雙似笑非笑道:「秦雲盞。」
秦雲盞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簡單。
「等你小半個時辰了。」唐大招在一旁拼命戳他腰子。
「???」秦雲盞大為震撼,「你們怎麼比的??」
「一言難盡......」唐大招扶額道:「這個姓費的來自天山劍宗,是個狠角色,十連勝了......感覺咱們招搖山的臉都要被丟光了。」
「秦雲盞,久仰大名!」費雲雙又大聲道:「早就想和你一決高下了。」
他挑釁和炫耀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秦雲盞「喔」了一聲,也不看他,直奔上座。
劍坪結界之外布了一排上座,坐著各門各派的首領極其家眷,師雲琢也在裡頭,大抵是因為場合重大,所以今天穿的繁華了些,玉冠束髮,衣袍上的雲紋閃爍著暗光,極好看,若人中之龍般俊秀,秦雲盞很是喜歡。
「師兄!」他屁顛顛過去,二話不說將芥子囊抖開,水靈靈的新鮮冬棗還帶著北方的冰雪之氣,「我專門給你買的。」
師雲琢的眼中閃過幾分詫異,而後便是無奈和啼笑皆非。
「你非要這個時候?」
「那可不,這是很重要的事。」秦雲盞沖他擠了擠眼睛,囂張的很,而後對著周圍諸多目瞪口呆的各派宗主道:「新鮮冬棗,我買了不少,大家一塊兒分分啊!」
「雲盞長大了,知道疼人了。」蘇九重不客氣,抓了就咬,脆生生一口下去全是甘甜的汁水,他讚不絕口道:「好吃好吃,諸位都快嘗嘗,這棗子絕了!」
費雲雙站在劍坪之上,莫名其妙的被一筐棗子搶了風頭,不免有些惱怒,他清了清嗓子,拔高了音調道:「秦雲盞!你竟是為了討好你師兄,買棗子才耽誤玄窟問道的麼?虧得師仙君方才還替你圓場,說你是去北方捉拿妖魔,真真是謊話連篇!」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沒法兒同時做這兩件事吧?」秦雲盞終於捨得扭頭看他了,他足下一蹬,輕盈的上了台,「錚」一聲拔出了定山河。
費雲雙的牙根咬緊了些,只覺得對方陰陽怪氣的讓人生氣。
「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想要什麼態度?」秦雲盞把定山河扛在肩頭,笑嘻嘻道:「行啊,重視你一下,來說說看,你是怎麼拿到這十連勝的?」
費雲雙一愣,眼神復又變得倨傲。
「我們天山劍宗乃神州大陸劍宗之手,自有一套比劍的規矩,比劍講究點到即止,無節制的莽斗只會讓雙方都下不了台,沒準兒還會傷及無辜,而精妙的劍招往往在最短的時間內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所以,我們以三招為限。」
「就打三招?」秦雲盞恍然:「喔......難怪你們比的這麼快。」
「怎麼?不敢?」費雲雙道:「你別說你風塵僕僕體力不支,我也已經打了十輪了,耗費了不少體力,咱們兩人算得上是勢均力敵吧?」
「勢均力敵個屁啊。」明開巒在台下聽的直皺眉,「他十輪撐死了也就百招,我跟雲盞可是從冰天雪地里廝殺回來的......能比嗎!這是乘人之危吧!」
「三招。」唐大招低聲說:「那三招的確凝聚了他們天山劍宗的劍訣精華,爆發極高,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