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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裡面大有門道,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樣。」師雲琢瞳光微凝,意有所指道。
「什麼意思?你是找到解決之法了麼?」秦雲盞奇道。
「不久前有人提點於我。」師雲琢輕輕咳嗽了一聲,正色道:「她說師尊的傷治了這麼久,投入眾多卻依舊纏綿病榻,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位醫修的水平不佳。」
「對啊。」秦雲盞一瞬間有種醍醐灌頂之感,「霜行峰上的醫修那麼多,我們為什麼沒有換一位瞧瞧呢!多徵求點兒意見,集思廣益啊!沒準兒能換個藥方呢?」
「只因當時為師尊診治的是霜行峰白宗主首徒徐致遠,整個霜行峰,除了白樺白宗主,再沒有比他境界更高的醫修了,又是紅藥牽的線,怎好意思質疑。」師雲琢輕輕嘆息道:「現在想來,倒是我思想太過單純了。」
秦雲盞:「哦,所以你才能那麼理直氣壯的拒絕鳳綏的提議。」
師雲琢面無表情道:「就算沒有這回事,我也會斬釘截鐵的拒絕鳳綏的提議。」
「為什麼?是因為我嗎?」秦雲盞舔著一張小狗臉,不乏期待道。
師雲琢目不斜視,「出賣人格和肉/體都並非男兒所為,有失磊落,師尊若是知道自己用的藥是靠這種途徑得來,怕是能氣的吐出三斤血,所以我絕不會做這種事。」
秦雲盞翻翻白眼:「哦,那地主家實在沒餘糧了怎麼辦呢?」
師雲琢:「把朝光淨當了。」
秦雲盞:「......」
「哇。」秦雲盞的嘴角抽了抽,只覺得這位高人簡直是救他們簫下隱居於水火,只是思路好像有那麼幾分熟悉之感,「那是誰讓你這單純的思想忽然之間就變得不那麼單純了呢?感覺一下子就凌駕於芸芸眾生之上了,好社會的。」
師雲琢停頓了須臾,略有些不情不願。
「澹臺衣。」
秦雲盞:「?」
下一秒,少年氣急敗壞的叫喚聲衝上雲霄。
「什麼?!?!你說老闆娘私下早就找過你了?!?!」
「還是她讓你到媽祖廟去救我的??」
「她什麼都跟你說了你也聽了!!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還嚇唬我說誰都不會管我!!」
「她故意的是不是!!!她就是故意要看我出洋相!!!」
「圖啥呢她!!啊我丟死人了!!」
......
那廂,一顆水杉樹下,澹臺衣現出一道朦朧昳麗的側影。
大雨中,她沒有穿那件遮住臉面的風帽,比起人類在大雨中狼狽的四下奔逃,她卻如魚得水,極為享受雨水的重刷潮濕之感,因為這會讓她產生幾分回到海底的錯覺,暢快自由。
她的衣裙是鮫綃織就,有避水之能,只見雨水順著他的裙擺袖口滑落,一粒一粒圓潤像是珍珠,而她碧藍色的長髮也被水沖的剔透發亮。
目送雙雲撐傘離去,她的眼底閃過幾分笑意,而後縱身躍入池塘。
水底是任她游的世界,施展通達之術,無論從哪處江河湖海小池深井,只要有水為媒介,她都能返回她的瑤澤洞府。
……
「你怎麼又醒了?!」對著凝冰塌上坐著的那位,澹臺衣的表情有點兒震驚,「不是幾天之前剛醒過一次——」
對方頻繁的捏著自己挺直的鼻樑,愁雲密布,「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最近好像真的不太——」
話音未落,凝重的憂思氛圍也未傳達成功,澹臺衣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跟前。這位美人一撩裙擺,腳踩榻上,得意的像個女大王,「哎你之前擔心我盞兒討厭你!我當時就覺得不可能,喏,我這個當娘的分分鐘讓他承認心悅於你,也算是遂你心愿了吧?開心不開心?感覺如何?」
對方捏鼻樑的動作微微一滯,顯然不太能理解這位空有絕色外表實則不按常理的女大王突如其來的邀功行徑。
「雖然現在聊這個不太合時宜但是——」他幽幽道:「真夠缺德的。」
「缺德?我看你偷著樂還來不及呢!別不識好歹啊!」澹臺衣一拍大腿,翻目道。
對方嘆了口氣。
「你也不怕把你兒子玩壞。」
第102章 (修)
澹臺衣皮這一下真的很開心, 清凌凌的笑聲響徹瑤澤洞府,頗為豪爽。
「對了。」她笑完,迅速正色道:「昨日我見東方天象有異, 似是祥雲團聚。」
對方道:「有人的修為境界要進益了?」
「沒錯, 稍稍一打聽, 你猜破境者是誰?」澹臺衣道。
對方頓了頓。
「柳乘風?」
「是。」澹臺衣道:「他元嬰了。」
「他不是才剛剛結金丹未幾?怎麼這麼快就元嬰了?」對方的眼中閃過詫然之色。
「這還不是最古怪的。」澹臺衣沉聲道:「他金丹至元嬰居然不見雷劫。」
修真者金丹往上,每破一境都是逆天之行,多要遭雷劫洗禮,全部度過方能浴火重生。
「難不成柳乘風當真是天選之子?」澹臺衣懷疑道。
「他是不是天選之子我不知道, 但他既元嬰了, 便是離動手之期不遠了。」對方低聲道:「也有可能, 他早已動手......還是要儘快找到鳳襄。」
提到這個名字,澹臺衣的眉峰輕輕蹙起。
「距離小鳳凰上次聯絡我, 已經過去快一月了。」她低聲說道:「上次他與我說在瀾滄江畔發現了一些事情的端倪, 要與我當面詳談, 後續就再沒音信,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記得你曾經跟我提起過小鳳凰在中原有一夥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