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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你看你!講過的話都不承認!」
「我原話絕對不是這麼說的!!明開巒你不——要——造——謠——」
兩人從床上打到桌肚底下,你一拳我一腳,明開巒拿出吃奶得勁去卡秦雲盞的關節,咬牙切齒道:「還是說,她根本就跟柳乘風他們是一夥兒的,故意接近你!要抓你的把柄!」
「你為什麼就不能想點兒好的!」秦雲盞一陣猛虎狂踢,怒罵道:「 她應該只是想跟我交個朋友......她自己都說她的年紀都可以做我娘——」
「哇!那更背德了好嗎!」明開巒說:「秦雲盞!你會相信一個半路冒出來的跟柳乘風有關係的高齡女人只是想要跟你發展純潔的友誼關係?還是母子之間的那種?拜託!母子之間哪兒來的友誼啊我見都沒見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秦雲盞:「......」
兩人互相狠狠蹬了對方一腳,終於彼此分離開來,像兩隻小獸般各踞房間裡的一隅,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明開巒臉上好幾道抓痕,秦雲盞的嘴角也青了。
「秦雲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有個事事肯照應你的好師兄!」明開巒啞聲道,眼底泛紅:「你浪他不管你,你出了事兒,他隨叫隨到,你還想怎麼樣啊!」
「怎麼?搞得好像你沒有師兄師姐一樣!」秦雲盞一邊兒倒吸涼氣一邊說。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開巒大聲說。
「行了行了,左右跟你們說不清楚!」秦雲盞不耐說:「那你現在是怎麼個意思!要跟我絕交麼!」
「我為什麼要因為一點事就跟你絕交啊!」明開巒叉腰道:「我就是想罵罵你!」
秦雲盞:「???」
明開巒:「你最好還是去跟雲琢哥道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秦雲盞咬了一下唇角,心裡也不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的確,對於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神秘女人澹臺衣,他不自主的會生出保護的心思,澹臺衣不予以真面目示人,他自然也不希望有人去打攪,故而對於師雲琢的刨根究底,他含糊其辭。
但說到底,師雲琢刨根究底卻是為了保護他免受傷害。
這就很矛盾。
他低下頭,以指尖輕輕的捻動胸前的那裡珍珠扣。
明開巒離開後,秦雲盞走到了桌邊,對著那台宮燈輕輕一揮手。
宮燈無火自明,帳紗之上便有字浮動了起來。
澹臺衣:「你終於來了,叫我好等。」
秦雲盞猶豫了片刻,憑空以指尖虛畫,字跡凝結,於燈罩上流轉。
「不好意思,研究了半天怎麼點燈。」
澹臺衣:「此乃鮫珠,夜明珠中的極品,無須火燃,你傻不傻?」
秦雲盞:「我又不知道。」
澹臺衣:「你沒見過?」
秦雲盞:「我怎麼可能見過這麼值錢的東西?」
澹臺衣:「你師尊週遊四海,名揚天下,什麼寶貝沒見過?況且早年你師尊與一鮫人相戀,這樣的明珠應當數不勝數,最大的那顆則被嵌在他的本命劍上。」
秦雲盞:「鮫人?你說的是我師娘芳亭麼?」
澹臺衣:「你難道還有第二個師娘?」
秦雲盞:「這倒沒有!」
澹臺衣:「諒他也不敢有。」
秦雲盞:「不瞞你說,我師尊身邊吧,女人,我沒見過一個,錢,我也沒見過一分。」
澹臺衣:「那他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秦雲盞:「嚯老酒,悼念我死去的師娘。」
對面停頓了很久都沒有動靜。
就在秦雲盞以為對面下線了的時候,澹臺衣才艱難的又飄過來一行字。
「他現在還是這樣麼?」
秦雲盞:「我來了以後好多了,但前些日子,他為著我本命劍的事情受了重傷,現在臥床不起,身體大大不如前了。」
澹臺衣:「本命劍?你這體質,何來本命劍?」
秦雲盞愣了一下,只覺得她這話問的極為古怪,仿佛覺得他理所應當就不該遇到自己的本命劍一般,正想發問,澹臺衣卻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日見你拿的的劍,平平無奇,算不得本命劍吧。」
「這就是個悲傷的故事了。」秦雲盞說。
澹臺衣:「你師尊的傷重到何種地步了?霜行峰的醫修不是很多麼?怎麼難道治不好他?」
「這是另外一個悲傷的故事。」秦雲盞說:「治當然治啦,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沒那麼快啊!」
秦雲盞:「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救我?為什麼買這盞燈給我?為什麼在這兒追根究底問我這麼多師尊的事情?」
澹臺衣:「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你真是我見過的心最大的小真人,也難怪你師兄這麼緊張你。」
秦雲盞:......
他幾乎能隔著一盞燈聽見對方的嘲笑。
秦雲盞:「我心哪裡大了!要不是你替我縫衣服!我也不跟你說這些話!」
澹臺衣:「喔!原來替你縫個扣子就能讓你這麼掏心掏肺的。」
秦雲盞:「你還救我命了呢!那麼大一條帥氣的水龍——」
澹臺衣:「你看到是我放出的水龍了?」
秦雲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