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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雲琢又沒吃那解藥。
他手腳並用的爬回床上,忽聽師雲琢道:「薄荷味兒的。」
秦雲盞:「?」
秦雲盞:「我昏著怎麼吃那解藥?」
師雲琢的眼眸飛快的撲閃了一下。
「你沒印象?」
「沒有。」秦雲盞這個人思緒本就天馬行空,此刻精神了,話匣子也就被打開了:「不過我以前經常看一些很爛俗的故事,女主角一暈,男主角就上去給她嘴對嘴渡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師雲琢:「......」
秦雲盞笑完,發現師雲琢的唇角有一處小小破口。
那破口色澤嫣紅,師雲琢將唇抿的褪了色,那破口才能叫人看清。
「咦,師兄你嘴怎麼破了?」秦雲盞道。
師雲琢冷笑一聲,「被狗咬的。」
第17章
師雲琢覺得自己就是上輩子欠了秦雲盞的。
沒錯,鳳襄提供的解藥只能口服,秦雲盞不張嘴更沒有吞咽的反應,強行用水灌藥,鳳襄很擔心秦雲盞沒被毒死先被嗆死。不得已之下,師雲琢只能口對口以真氣將藥丸渡過去,他本是坐懷不亂又心無旁騖的正人君子,卻不料秦雲盞這小子不上道兒的厲害,沒有吞咽反射別的反射倒是很亢進,剛被碰上就一口咬在他的唇角。
與那異常柔軟的唇舌質感截然不同,這一口直接給師雲琢整見了血,怪狠的,一點兒不像個彌留之際的中毒之人!
師雲琢不忿的想,真真是一條小狗。
末了還稱自己此舉爛俗。
嗯,還是一條沒有良心亦沒有節操的小狗。
秦雲盞笑著笑著就覺得他的美人師兄似乎又生氣了。
誠如鳳香所言,師雲琢好像不是在生氣,就是在生氣的路上。
秦雲盞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條狗能把師雲琢咬成這樣還生一肚子的氣。
不過不要緊,秦雲盞心想,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道歉!
只要他道歉的速度夠快,對方就來不及跟自己絕交!
沒錯,就是這樣!
師雲琢的確是在跟秦雲盞斷絕關係的邊緣反覆徘徊。
要讓金尊玉貴的師仙君去跟便宜師弟解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可若是不解釋的話,秦雲盞也不可能知曉自己錯在哪兒,不知道錯處便不會來道歉,不道歉的話......他就會更生氣。
這是個惡性循環,事態這般發展下去的結果,師雲琢能想到的,就是斷絕師兄弟關係。
斷就斷,他本來也沒想要這便宜師弟,怎麼看都不是個省油的燈。
可......真的要斷嗎?
像是世上最鋒利的矛與盾正在你來我往的激戰,師雲琢肅著一張臉端坐桌邊,心裡沒來由的煩躁。
他一語不發,似是在等,但捫心自問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忽而,他聽見他的便宜師弟小聲道:「師兄,對不起啦。」
師雲琢稍稍一怔。
便宜師弟用一種小狗般的可憐語氣繼續道:「師兄,我錯了啦,別生氣好不好。」
誠懇,又帶著幾分討好和撒嬌的意味。
很有技巧,很滑頭,但偏偏......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道什麼歉?
師雲琢的眸光微動。
他的眼神不易覺察的柔軟了幾分,嗓音卻還是硬邦邦的。
「錯在哪兒了?」
「錯在——」
對啊,我錯在哪兒了?
秦雲盞原地裂開。
他心想這年頭怎麼還有人跟教導主任一樣,當真一板一眼的讓你回顧自己錯在哪兒了。
不是,大家都是男人,都有血性的啊喂!有人肯退一步主動求和已經很不容易很稀罕了好不好!
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不哄你了!
「錯在......」秦雲盞用力磨了一下後槽牙,非常瀟灑的扔掉了「男人的血性」,胡言亂語道:「我不該在師尊睡冷板凳的時候還心安理得的睡床!」
師雲琢:「。」
男人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不得不說,這理由,絕了。
虧他還以為秦雲盞開了竅。
能看得出來,秦雲盞有很努力的在反省。
可正是因為他反省得都這麼努力了,居然得出這麼個結論,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師雲琢滿懷慈悲的想,他不是壞,他純粹就是腦瓜子不夠用。
攤上這麼一個笨瓜師弟,何苦還要計較?
沒計較頭。
想到這裡,師雲琢自我寬恕了,淡然道:「師尊一步踏錯險些害得你喪命,他就只配睡冷板凳,你雖然莽撞,但勇者無畏,尋回了師尊,是簫下隱居的大功臣,睡床沒毛病。」
秦雲盞心想一時半會兒還真分不清你和師尊誰才是一家之主。
「那師尊這樣沒事嗎?」他看了眼睡得四仰八叉的蘇九重,關切道。
師雲琢眉峰輕揚,屆時房門被推開,一紅衣墨發的俊美青年踏入,隨手將一個墨綠色的錦囊丟到桌案上。
秦雲盞「咦」了一聲。
這青年似有幾分異族血統,五官生得秣麗深邃,一襲烈焰般的紅色圓領袍非但不顯得土氣,反倒將他的美貌襯的張揚無比,風流瀟灑,一開口就是一把朗潤的公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