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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的手指尖也是通紅的,應是方才端盆的時候被燙得不輕,他都沒想到把盆兒放下來,那會兒還在拿腳踢門,這小狗聰明的時候很聰明,不聰明的時候又感覺笨笨的。
事實上誰又不是這樣呢,自己最近犯傻的次數也不少啊。
再智慧一世的人,也會在面對在意的人的時候而關心則亂。
所以他和秦雲盞,是彼此在意的人。
想清楚了這一點,師雲琢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幾分,他將身體朝著秦雲盞轉過去面向,伸手將垂攏的衣襟撥開,那點子矜持和羞恥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奇怪的歡愉情緒衝散了。
「行啊,那來吧。」他說。
秦雲盞怔了怔,雙眸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
「燙傷膏在哪兒?」他興奮道。
「沒有燙傷膏,但是有跌打用的膏藥,將就用用也可。」師雲琢抬了抬下頜,「就在柜子里,最左邊的瓶子。」
秦雲盞立刻起身去找,果然,這種時候他就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好動的小狗就一定要做點什麼才會變得踏實心安。
「柜子柜子,瓶子瓶子。」秦雲盞碎碎念著,取了瓶子回來,他搬動椅子與師雲琢面對面而坐,拔了瓶塞子,用塊乾淨帕子蘸取了冰涼的膏藥,觸向師雲琢的胸口。
這片胸膛,這副身體,他不止一次的依靠過。
如今坦誠相對,他切實的體會到,師雲琢的身體是有溫度的,這溫度炙熱勃發,能吞噬蓋過他脆弱微涼的鼻息。
秦雲盞傾身靠過去,貼的極盡,手下的動作輕柔,每一次按壓,他幾乎都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師雲琢全程沒有出聲,連吃痛的哼吟也無,只偶爾呼吸會滯上一滯,而後變得渾濁,秦雲盞飛快的掀了一下眼皮去看他,發現男人一直在盯著他瞧。
師雲琢舒展開肩與胸膛,做著一個近乎「迎客入懷」的姿態,宛若神像墮入紅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且旖旎的味道。此時一瞬不瞬的瞧著他,眸光如一團熱烈燃燒的燭火,要將秦雲盞的耳根子也燒著了。
秦雲盞一時怔忪。
上個藥而已。
從前他住男寢,上廁所的時候大家門戶大開,尺度可比這大多了,也不曾覺得有什麼。
怎麼今天心臟就老是失了規矩一樣。
他飛速垂眸,強迫自己不去看師雲琢的眼睛,但老看師雲琢的胸肌腹肌,似乎更加不合適,秦雲盞的眼神亂飛,忽而發現男人的雙膝微微分開,大抵是為了方便他行動,此刻燈火搖曳,衣擺下的【深河那種生物不知道在不在的】陰影褶皺都緊繃繃的渾厚很有料。
秦雲盞一晃神。
有料就有料,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日在幻境裡,他甚至幫師雲琢解決過私人問題。
是一隻手都環不過來【深河那種生物不知道又在不在】的程度。
都是男人,此時此刻,他應該產生的是嫉妒之情!而不是心猿意馬!
秦雲盞覺得自己今天多少沾了點兒大病!那些平常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今天卻是怎麼做怎麼不對勁,他感覺自己此刻渾身都滾燙,像是要融化了一般,連手上的帕子都要握不住。
「你會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了?」師雲琢冷不丁開口道:「我有點兒疼。」
秦雲盞「啊」了一聲,這才看向自己的手,那粗糙的帕子果真是擱置在不該擱置的地方,給他按的都微微凹陷下去,秦雲盞的頭皮一下子炸開了,慌慌張張的起身道:「我我我當真是個外行!」
師雲琢凝視著他緋紅的臉,瞳光幽深難言,最終笑了一下,起身繞去屏風後換衣裳。
「行了,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別的,就省省吧。」他懶懶道。
充分感受到了嫌棄之情,秦雲盞有些懊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失態失的有些離奇。
「唉!可能我太久沒被愛滋養過了,而師兄你又對我太好。」他長吁短嘆的在屋子裡打轉,「我這心裡頭吧,就老想賴著你。感覺我做錯什麼事兒,你都能替我兜著。」
師雲琢頓了一陣子,古井無波的應道:「你且多賴,趁我身子骨還強健,能扛你的住你造。」
「」
秦雲盞撇撇嘴。
就在這時,屋頂上傳來「砰東」一聲,將外頭的琉璃燈盞都撞的直晃悠。
「誰!」
秦雲盞與師雲琢雙雙一怔,皆露出了警惕凝重的神色,秦雲盞火速推門而出,師雲琢一邊繫著衣帶一面緊隨其後。
兩人衝出屋外,就看見蘇九重一手捂著腰,一手拎著劍,正鬼鬼祟祟的往寢居跟前邁腿。
「哎喲!」蘇九重一抬頭正瞧見了師兄弟兩個,當即齜牙笑道:「巧啊!你倆這麼晚了不睡覺,在屋裡幹嘛呢?」
對面的師兄弟兩個人表情當即變得有幾分古怪,兩人各自扭頭看向別處。
蘇九重不過順嘴一問,也沒指望倆徒弟能回答自己,他一門兒心思的只想回屋,遂又招呼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各自回屋睡覺去吧哈哈哈哈,晚安。」
說完他拔腿就要開溜。
那廂,師雲琢與秦雲盞兩人都不是傻子,只須臾的功夫就回過神來了,雙雙敏銳的覺察到蘇九重的走路姿勢不大對勁,遂齊聲喝道:「師尊!等等!」
蘇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