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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站在旁邊兒的秦雲盞面對著無限放大的陰影震驚道:「臥槽啊你倒是換個方向——」
他話音未落,師雲琢已掠至他身畔,再次環過他的身體將他輕盈帶起!
許是過程倉促,這次師雲琢的手沒有落在他的腰上,而是自他腋下穿過。
魷怪在地上砸出了個巨大的天坑,師雲琢則帶著秦雲盞飄然落在了遠處,他的五指微屈,摸著一處柔軟彈性的隆起。
師雲琢霍然變了顏色。
秦雲盞還無所感,只顧著腳下站穩。師雲琢卻猝不及防的推開了他。
秦雲盞詫然抬頭,發現師雲琢瞬息間離了他八丈遠。
他的美人師兄袖手侷促而立,兩腮浮紅。
「對不住姑娘。」師雲琢難得語速這麼潦草,尾音甚至還有點兒顫顫巍巍,「方才事出緊急,無意觸碰姑娘的身體,望姑娘海涵!」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姑娘若是不忿,在下願受姑娘任何責罰。」
秦雲盞:「?」
他默了好一會兒,明白了。
「哎呀師兄!!」他樂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師雲琢跟前,從胸前掏出兩個早已被壓變形的大饅頭——鳳香口中所謂女裝的點睛之筆,扔在地上,得意洋洋道:「——是我啦!!雲盞!」
他笑了沒兩聲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師雲琢的臉黑的足以去送葬。
第16章
秦雲盞覺得那個說「莫怕」的師雲琢已經不在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鈕祜祿·師雲琢。
「你為什麼,穿成,這個樣子?」師雲琢一字一句道。
秦雲盞沒來由的一陣脊背竄涼風:「那個......你聽我解釋師兄,我打扮成這樣必然是因為——」
「——因為好看啊!」鳳香那個鬼居然插了一嘴進來,大放厥詞,「師雲琢,你敢說他這個樣子不好看?不好看你臉紅個錘子,別以為我沒看到!」
秦雲盞在旁邊瘋狂比劃,「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我師兄他臉皮薄你沒看出來嗎!!他那麼莊重不可調戲,你就給他點台階下啦!!
師雲琢似是做了幾個深呼吸,「鳳襄,你如何玩樂胡鬧我不管,但我門中師弟不是你的玩物。」
鳳襄道:「可他跟我在一起十分開心,是不是,雲盞?」
秦雲盞:「......」
師雲琢幽幽的看向秦雲盞,「開心?」
秦雲盞結巴道:「......也,也就那樣吧。」
師雲琢道:「開心就去做他的師弟,當我白來一遭木犀鎮尋你。」
秦雲盞:「???」
秦雲盞:「啊不不不——」
鳳襄:「嘿,咋的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師雲琢冷哼一聲,索性掉頭就走。
秦雲盞慌得一批,他尋思著先前那一掛還沒給師雲琢哄回來,怎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特麼真的是在考驗他!可他真的是母胎單身不善此道啊!
他著急忙慌不知如何是好,腹中倏地一陣絞痛襲來,疼的他氣血上涌兩眼冒金花。
「師......」他一張嘴,喉嚨里湧出大口大口的血塊。
失去意識前,他看見師雲琢霍然旋身,展臂撲過來,呼喊他的名字,那廂姓鳳的一拍腦袋急聲道,「哎呀!我怎麼忘了那茬!斷腸散還沒解呢!小雲盞你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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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這輩子沒這麼肚子疼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死沒死,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間做了一串冗長的夢,夢回他上大學的時候。他是個,成年後脫離了收養機構就徹底變成了一個人,有一回晚間打零工回來,他被一輛酒駕的大奔撞了。
那大奔車主還算有德行,沒有肇事逃逸,將他送去醫院,診斷為外傷性腸穿孔加感染性休克,需要開刀。
但問題來了,他沒有家人參與術前簽字,法治社會誰也不願意承擔一個人的生死,遂拖了很久很久,那段時間於他而言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他昏昏沉沉,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死了,因為肚子真的很疼,像是滿腹都有刀片在攪動,直到後來輔導員終於走完了校方的層層手續,漏夜趕來,他才撿回了一條命。
秦雲盞知道他給輔導員添了很大的麻煩,所以往後幫輔導員做事愈發兢兢業業,他天生是個笑臉人,招人喜歡,可沒人知道他總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這是運氣好,碰上一個有耐心的輔導員。往後畢了業,他就徹底化為一葉浮萍,無所依仗,生死由天。
今天的情況,其實跟那天被大奔車撞飛了之後差不多。
不,還要疼!
他都疼麻了。
那天在學校,他至少還有個不能讓學生丟命的輔導員兒在呢,今天他有啥?
一個只拿他當行走的人體模特的紅裙辣妹,一個想把他逐出師門圖個清靜的冷酷師兄。
這是天要亡我啊!
秦雲盞想著想著,就又暈沉沉墮入了更深的昏迷。
......
木犀鎮上方突如其來的清氣匯聚於招搖山上方形成了雲海異象。
距離開蒙儀式過後還不到三天,諸多新入門的弟子們連內務都還沒有整理好,居然就有人引氣入體了,這件事在整個扶玉仙盟之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眾人羨慕者有,嫉妒者有,好奇者也有,眾說紛紜,都在揣測這個幸運兒究竟是誰。
鳴鼎劍宗的龍泉殿後山有一處閒莊,供鳴鼎劍宗的歷代宗主居住,算是扶玉仙盟中罕見的闊居豪宅,鶴童子飛入莊內,適時柳吟川正在擺弄一些珍奇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