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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盞:「。」
他默默的轉身,走到師雲琢身邊,猛地把腦袋埋在了自家師兄的胸口。
「......別攔我,我要連夜扛著劍逃離這美麗的招搖山!!!」
第40章
師雲琢沒想到秦雲盞這小厚臉皮也會突然失態,掉轉頭來一腦門埋下來,他更沒想到小狗的腦袋還挺硬,撞得人胸口一盪,呼吸也亂了。
師雲琢很想揉一揉被撞得痛麻的胸口,但落手之處卻是秦雲盞蓬蓬然的頭頂,心底不由得流淌出一絲柔軟情緒。
「沒事,一輩子很快的。」他仁慈悲憫道。
秦雲盞無語凝噎。
他就這麼將額頭乃至小半張臉都抵在師雲琢的胸口,輕輕呼出一口氣。
別說,他師兄看著清瘦文雅,衣袍之下的胸膛還怪結實的,有幾分厚重感,卻又不是很堅硬,懟臉的時候甚至會回彈!
這異常溫暖的質感,埋一下,解壓極了!
那些羞慚懊惱的情緒便隨風飄散。
石鳶的出現著實讓懸鏡門一眾人等大開了眼界。一來,他們不曾見過石鳶這般壕氣的小富婆,二來,他們也未曾想到秦雲盞以及簫下隱居能結識到這樣的牛逼人脈。
在以往的固有印象當中,簫下隱居的人只會給扶玉仙盟惹麻煩,抹黑蒙羞,幾時能幫到誰?這跟他們宗門鹹魚的屬性未免也太不相符了!
剛開始懸鏡門一干人等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裡不平衡。
但後來他們轉念一想,這些東西都是依靠秦雲盞穿女裝換來的,身為男人的自尊顏面碎了一地啊!
這麼一想,一群人好像心裡就又平衡了。
故而,一場蓄勢待發的紛爭隨著石鳶的一通操作猛如虎,得到了暫時的平歇。
石鳶這丫頭看著活潑稚氣,真正辦起事兒來卻很有生意人的樣子,沉穩熟練,她草擬了一份紙質契約,一式兩份交給祁紅藥,上面寫有開工和竣工的時限,各自畫押。
「喜喪刻簽下的名字是我祁紅藥專屬,天上地下僅此一例,全修真界也獨一無二。」祁紅藥感激道:「石姑娘,此事若成。你便是我們懸鏡門的大恩人,往後有任何訴求,我懸鏡門中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只要你們不跟簫下隱居吵架就行啦!」石鳶笑嘻嘻道。
懸鏡門一行人大軍撤退,秦雲盞與鳳襄雙雙鬆了口氣。
「阿鳶,你可真是福星啊!今日是多虧了你出面調和,不然啊......真是不知該如何收場。」鳳襄心有餘悸的唉聲嘆氣。
石鳶受寵若驚的笑道:「是嗎是嗎?我還有這麼大作用呢?」
「那可不,你是沒看到前幾日我們跟懸鏡門是何等的劍拔弩張。」秦雲盞道:「他們把我們簫下隱居貶的一文不值,分分鐘要打的你死我活!」
「我聽那位祁掌教說,簫下隱居被除名什麼的,是被扶玉仙盟除名嗎?為何?」石鳶正色道。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秦雲盞愁眉苦臉道:「我們簫下隱居人丁稀少,又不善言辭,近年來確實無所作為,有小人從中作梗,趁著我們師徒幾人在木犀鎮降妖不在宗門那幾日,將我們踹出了扶玉仙盟。」
「也就是說,是輿情所致,並非你們真的有做什麼十惡不赦之事。」石鳶捏著下頜若有所思道。
「嗯啊嗯吶。」秦雲盞連連點頭。
「跟你說個故事吧。」石鳶道:「我們京沛商會從前也有那麼一家鋪子,因為全年虧損而被我爹踢出了商會名單,後來那家鋪子換了個掌柜,轉虧為盈,利潤吊打了整條街上的坊子鋪子,就又被我爹收回來了,如今成了那片兒綢緞莊裡的頭把交椅。」石鳶道:「其實我覺得吧,你們的扶玉仙盟,跟我們的京沛商會頗有幾分相似之處,規矩固然是人定的,卻不是個死的,其最終目的並非是要誰留或是要誰走,只是為了整個兒團體的發展與進步。而修仙門派的運轉也與我們凡間做生意有異曲同工之妙,硬實力固然重要,但人脈關係亦不可少,當然啦,我所說的人脈關係並非是指拉幫結派,攀權富貴,而是指合理的結交良友,軟實力是可以輔佐硬實力的。」
「你說的對。」師雲琢破天荒的開口附和,似有感慨,「師尊若能通曉這個道理,簫下隱居也不會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知曉也不算晚。」秦雲盞道:「我們與阿鳶交朋友,受益匪淺。」
「我才是受益匪淺呢!我從前只在家中看話本,說世上有人易容之術高超,能易換性別,今日我見到鳳襄哥,才知道原來話本中說的都是真的!」石鳶歡快道:「還有方才那位紅衣裳的姐姐,轉起符和筆來,當真是跟神仙一般奪目耀眼!你們這些修真人士也太厲害太有意思了吧!我當真是不虛此行了!」
她初來乍到,被這山中仙居般的秀麗風景所吸引,東顧西盼十分入迷,走著走著,她吸了吸鼻子,納悶道:「你們這林子好看是好看的,就是有一股怪味道!」
提及這個,簫下隱居幾人紛紛安靜如雞,只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在原地繞出一個大圈兒來。
日暮四合,絳皓潭被紫竹與夕陽的光映染,凜凜閃爍著綺麗的色澤,幾人徒步穿過湘妃林,卻沒在簫下隱居看見蘇九重的影子。
剛剛在外頭應付完一群找茬兒的人,又帶了石鳶這麼個大金主回來,蘇九重人不在這多少有點離譜了。秦雲盞、師雲琢與鳳襄忙開始四下尋人,幾乎要將偌大一個簫下隱居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