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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秦雲盞又驚又喜道。
「雲盞, 你的修為......」祁紅藥望著他腰間光芒璀璨的腰牌,詫然不已,不過,她很快接受了秦雲盞與自己一般達到元嬰境界的事實,非但不覺嫉妒,反而流露出幾分欣慰之色,感慨道:「你若沒有這劍心在體,前半生的修真之途該是如何的坦蕩順遂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是誰幹的這缺德事。」秦雲盞單手叉腰,一手提劍,神采飛揚道。
「芳亭,應當是芳亭。」陸劍北沉吟片刻,低聲答道。
「芳亭?」秦雲盞花了一陣子才將這個名字與澹臺衣以及自己的老母親張大花聯繫起來,疑惑道:「你說我阿娘?」
「芳亭是你娘?!」陸劍北愕然抬眸。
「是啊。」秦雲盞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的身份,還很厲害,畢竟小時候......她只會拿搓衣板抽我的屁股!」
陸劍北的呼吸一起一伏,顯然,這些龐大的信息量也在衝擊著他的認知,過了許久,他低聲道:「我知道了,這些年,芳亭她是死遁,是有意為之。」頓了頓,他像是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尾音略略發顫,「定山河本在東海歸墟之中,芳亭是守護定山河的鮫人一族,劍心若是完好,是無法輕易從劍體中分離出來的,所以我猜當時劍心本就有損,她為了保存定山河,不得不將劍體先藏於我身,存於劍閣處,後又將劍心存納於你的體內蘊育,你的體質本就特殊,定山河註定是你的本命劍,故劍心不會遭到排斥,你長一日,劍心便靠你的修為靈力滋養,與你共生,待有朝一日劍心修復完畢,遇到我,便能與劍身合二為一,定山河方能重現於世。且芳亭提前知曉鳴鼎劍宗會來搶奪定山河,所以將劍體與劍心分置於你我身邊,這樣即便鳴鼎劍宗拿住了你或是我的把柄,也無法得到完整的定山河。」
「我阿娘居然有這麼多的謀算?!」秦雲盞衝口而出,難以置信:「難怪她方才一直用鮫珠龍燈催著我與師兄快馬加鞭,還告知我們一定要到劍閣的山門處等候!原來她都布置好了!」
「我也很驚訝,好像很多事情,她都提前預料到了,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她不告訴我和蘇九重,讓我們兩個一同被蒙在鼓裡,悲痛欲絕,只為演一場逼真的戲,好不叫柳氏父子懷疑。」陸劍北望著秦雲盞,似笑非笑,「小子,是不是覺得你我都被她利用的徹底?」
「是有點兒,但是想想是阿娘,好像也就心甘情願了。」秦雲盞說,他顛了顛手中的定山河,唇角上揚,「我阿娘真颯!智勇雙全!」
「可現如今,扶玉仙盟都落入了柳氏父子手中。」祁紅藥皺眉道:「我們雖有所防備,但抵不過他們野心勃勃,我也實在想不通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這一步的,單憑柳乘風一人,能布的了這麼宏大深遠的一場局嗎?而且他那一手吸他人修為靈力的邪功究竟是怎麼練成的?」
「怕是他們父子倆聯手。」陸劍北說:「但我也總覺得這些事情的作風......與柳吟川往年不太相像,過於陰毒激進了。」
祁紅藥道:「若真叫柳氏父子得逞,修真界怕不是要翻天覆地!」
「他不會得逞的。」秦雲盞冷笑一聲,捋袖子道:「我現在就去龍泉峰找他們算帳!不把他揍的滿地找牙,我就不叫秦雲盞!」
「等等。」師雲琢拿住了他的肩膀,轉眸看向祁紅藥,「其餘宗門之主是不是都被困於龍泉峰?」
「嗯。」祁紅藥點頭:「因著群龍無首,各宗門才更容易被吞併。」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諸位宗門之主都救出來。」師雲琢道:「十二宗門鼎力合作,才更有勝算。」
「我隨你們一同去。」祁紅藥道。
「還是不要了,祁宗主。」師雲琢道:「你留下照顧陸閣主。」
「就是就是。」秦雲盞說:「看他那一身的傷!」
「我不需要人照顧!」陸劍北擰著眉頭道:「別把我當老不死的廢物東西!」
師雲琢欲言又止,似是想要勸阻,秦雲盞卻搶在前頭道:「唉,陸閣主,你應當是在劍閣遇到我阿娘和我師尊了吧?」
陸劍北一愣,沒想到他為什麼會突然有此疑問,遂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他們倆是不是走了?離開招搖山了?」秦雲盞道。
「是......」陸劍北遲疑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賴著不肯走呢?」秦雲盞說:「我阿娘高瞻遠矚,知道這招搖山沒幾天會發生大變故,所以才急著要將身邊的人挨個兒帶走,她處心積慮的叫柳乘風把你扔下山崖,你難不成要辜負她的一片苦心麼?」
一套歪理被這小子說的居然還怪有道理的,陸劍北呆滯了一刻,竟然無言以對,語塞了。
「變故?什麼大變故?」祁紅藥忍不住在旁追問道。
「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師雲琢扭頭道:「總之我與雲盞去救了人,也是要撤離的。」
「好吧。」祁紅藥默了片刻,眉間浮起幾分擔憂之色:「那萬物長生符你可要再備些?」
師雲琢的眼瞳輕閃。
「不用了。」他說。
「你——」祁紅藥終於露出了震驚之色,她下意識的看向師雲琢的後腦勺。
「說了,是命中注定。」師雲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