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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明白為何會昏睡那麼久了,感情是被人給劈昏了,很明顯,那下黑手的歹人就是振威將軍。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趴著睡覺,給了他可趁之機,只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呢?
“淺淺!”我招了招手,那一直守在一旁的大丫頭便乖順地走了過來,“小姐有何吩咐!”
“王黑手什麼時候回來?”
她本來低著頭,此時聽得我如此問便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我,我扭了扭脖子仰頭看天道,“就是振威將軍,你們家少爺!”
“小姐豈能這樣說自己表哥。”淺淺一直表現得乖順,此時卻皺著眉頭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叫我丈二摸不著頭腦。
表哥?
前些日子冒出個便宜老爹,說我是西齊國的公主,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去認爹,現在又成了振威將軍的表妹?太傅家的親戚?
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師傅說得對,當官的人心思不能猜,還是在招搖山上頂著個虛銜跳大神自在。
只可惜,世間已無巫啟國,自然也沒有了巫啟國國宗。
招搖山的樹木還能再生長,許多年以後,那裡依舊會山青水綠鳥獸齊鳴。
招搖派里的人,卻一去不復返。
師傅,小七想你。
【39】
振威將軍姓王,名辰安,是當朝太傅之子,他三歲練劍,五歲作詩,文武雙全,才貌出眾,是西齊國青年才俊中的翹楚人物,深受陛下賞識,十六歲便被封為振威將軍,駐守西北紅沙河,半年之後,一首沙場笑傳至王都,縱橫沙場,奮勇殺敵,報效國家的英雄氣概從詩句中透出來,仿佛讓人看到大漠滾滾黃沙,殘陽似血,兩軍對壘,少年將軍騎在駿馬之上,揚起的沙塵蒙了天空,落下的劍光斬下敵軍將領的頭顱。
王辰安本來就是建康城內眾多女子的傾慕對象,那詩傳入王都之後更是引得王都無數女子芳心萌動,由此還引發了一次青年才俊踴躍參軍的熱潮。
總而言之,王辰安是西齊國婦女之友,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幾歲女童,無一不喜歡他。建康城前些日子的緊張氣氛還未完全散去,是以昨日街上雖有了行人,卻是幾乎沒有女人,是以我捉弄王辰安並沒有被他背後強大的愛慕團隊所攻擊,不過總會有多嘴之人將他好男風的事情給傳出去,想來那些女子聽到之後,芳心會碎一地,到時候把整個建康城的地都給鋪滿。
淺淺是太傅府中的大丫頭,自然也是極為崇拜王辰安的。
於是自我說了王辰安壞話之後,她便不欲搭理我,雖說讓她做什麼依然一絲不苟的完成,卻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並且一直扳著臉,時不時瞪我一眼,與她搭話便甩我一個後腦勺,讓我十分不自在,便欲拎著小黃離開此處。
“少爺吩咐過,小姐不能出這梅園。”淺淺攔在我身前嚴肅地道。
我用食指抹了一下鼻尖,她瞧見我這般輕浮的動作毫不掩飾地撇了下嘴,我渾不在意反而笑嘻嘻地道,“我要離開,誰攔得住我?”
一群身形鬼魅的黑衣人從房頂上、假山背後、院子門廊外飄了出來。
我:“……”
王辰安回來之後,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西齊國內患尚未清除,被滿門抄斬的陳將軍還有不少衷心舊部,數萬大軍躲藏在嶺南十萬大山之中,是一顆難以拔除的毒瘤。而內憂未除,外患又起,南夏常勝軍占領文化名城泰州之後,又勢如破竹地攻下一衣帶水的泉州。如今四十萬大軍駐守在泉州,對西齊虎視眈眈。
聽到此處,我微微色變。
莫非我就是個喪國星,呆哪兒亡哪兒?
王辰安大約見我神色有異,出言寬慰我道:“公主無需擔心,西齊國兵強馬壯,斷然不會懼怕南夏蠻兵。”
“喔。”我點點頭,“那這些跟你打暈我,並把我帶到你家有什麼關係呢?”
王辰安正色道:“南夏與西齊一直以來勢均力敵,只是這次他與梁國結盟,此番趁著西齊內亂,竟然一齊派使者出使西齊,昨日清晨剛到建康。而那兩國使者不知從何處聽得陛下尋回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竟一同求娶公主殿下。”
我正坐在院中的石桌邊喝茶,聽得他這句話頓時一口茶噴了出去,王辰安在我對面站著,身上的衣衫頓時被茶水打濕了一片,因我坐著他站著,所以打濕的位置在他腰腹以下。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拂,結果剛剛才觸到那濕處,便見他臉色微窘,身子猛地往後一退,結果撞上了身後的紅楓樹,昨夜下了細雨,被這麼一撞,樹葉上的水珠便簌簌地落了下來,將他一身的衣服都給打濕了。
我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心道莫非摸到了什麼不該摸的東西?可是並無任何感覺啊,大約是我看手的樣子太過猥瑣,那王辰安咳嗽兩聲之後別過臉,冷冷道:“和親公主大都沒有好下場,無論是嫁給梁國太子,還是南夏七皇子。陛下疼愛公主,自然不願公主受到任何委屈。至於為何要敲昏公主,微臣只是擔心公主不配合。”
他頓了頓之後問道:“公主可還有疑問?”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正要開口,便聽他道,“既然沒有,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退了。”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