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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的唇,本來是因為好奇,後來卻有些不舍地順著他的唇慢慢移動,像是要替他勾勒出唇線,他本來寒著臉,倒後來卻是一張臉漲得通紅,身子微微扭動,嘴唇死死抿成一線。
我想起了以前春宮圖裡的幾個畫面,然後我抬頭看了一下四周,最終從床頭邊扯了他的衣帶,將他雙手給捆了起來。寧致遠眸中寒光更甚,他咬牙切齒地道:“青七,鬆手。”
不知為何,我覺得我很興奮,這種興奮以往不曾有過,讓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兒,於是我沒有理睬他,反而動手去剝他的衣服。他手雖然綁住了,但此時大約很悲憤,身子亂動,雙腿更是用力踢騰,我閒他煩躁,便順便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寧致遠已經開始磨牙了,他臉色陰沉,眸中生寒,像是要將我剝皮拆骨。我微微哆嗦了一下,隨後深吸口氣,再慢慢俯身下去,朝著他的臉頰輕啄了一下,接著便捧了他的臉,緩緩貼上他的唇。
“青七,你別逼我。”
我身子微微一僵,隨後便將他的裡衣也剝掉,雙手顫巍巍地從他的脖頸上下滑,在他胸前停留一瞬之後,又緩緩下滑至其腰腹。我抬頭看他,他沉著臉一聲不吭,眸中的寒意褪盡,換成了焚燒一切的怒火,讓我那莫名的興奮仿佛被澆了一桶涼水,瞬間覺得涼颼颼的有些寒磣人。
三師兄曾說過,只要能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反抗都成了紙老虎。剛剛我的確是想把他給煮了,只是現在看到他的寧死不屈的表情,我頓時有些難受,右手撐在他的胸上,左手摸著脖子上掛著的圓珠,格外猶豫不決。
脖子上的那顆珠子是師叔給的春藥,上次倒了一些出來,連王將軍都沒把持住,現在要不要讓寧致遠聞一聞,使其從貞潔烈婦變成……
變成麗春院的頭牌。
我低下頭看他,他已經側過頭,似乎不願再看我一眼。
我俯身下去,在他眉間落下一吻,隨後輕聲道:“對不起。”然後我解開他的穴道,躺回原處,寧致遠翻身坐起,冷冷瞥我一眼之後穿衣起身,接著大步走出房門,臨走之時將房門摔得震天響,我抱著被子坐在床頭,心情格外沉重。
因為做了那個夢,我便想著等寧致遠一好,就去替師傅他們報仇,而去梁國行刺梁鑲王,自然是必死無疑。所以剛剛一時衝動,便想將寧致遠給吃了,沒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吃烤雞的時候,是不用考慮烤雞的心情的。
我一開始就錯了。
三師兄也錯了,什麼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等到去了陰曹地府,我一定要跟他拼命,讓他成天教我一些沒用的東西,現在好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估計寧致遠恨死我了。
【77】
第二日,我沒有瞧見寧致遠。
府中的丫鬟帶我去泡了熱湯,然後好吃好喝的把我供著,卻絕口不提寧致遠的去向,我心中有愧,也不好意思壞了他王府中的規矩,只能眼巴巴地等著,即便見不著寧致遠,能等到秦校尉也好,秦校尉肯定知道寧致遠下落。
沒曾想我既沒見著寧致遠,又沒看見秦校尉,反倒是那逐日公主眼巴巴地湊到了我跟前,淚眼婆娑地跟我敘舊。
她拿著手巾,一邊說一邊用手巾抹淚,“你還活著就好,當時,若是我抓得再緊些,你也就不會掉下山崖了。”
她伸手欲來捉我的手,我頓時縮了回去,她臉上表情不變,只是眼神有些哀怨,“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我與秦釗當日匯合之後進入泰州城,恰逢西齊佯裝攻城,被秦釗識破之後便留在了泰州,後來秦釗得到攝政王賞識提拔,現在已經是南夏驃騎將軍,而我也有幸得到攝政王垂憐,給了我一個棲身之所,我無以為報,唯有……”她說到此處面頰微紅,眸中桃花閃閃,白皙的皮膚上嬌艷的緋紅浮現,如屋牆內伸出的一枝紅梅,屋外是冰天雪地,白雪茫茫,更襯得那梅花無比嬌艷。
我抿了抿唇,隨後問道:“寧致遠在哪裡?”
她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寧致遠?”
“攝政王。”我面無表情地道。
她眸光一閃,隨後淺笑道:“王爺他白日裡要到宮中處理事務,晚上才會回來。妹妹找王爺有何事?”
誰是你妹兒了!
我一直都不喜歡她,現在似乎更不喜歡了。我白了她一眼之後道:“我是來救他的,他身內的毒藥已經將其身體掏空,使得他體虛腎虧,若再不治理,將有性命之憂。”
逐日公主聽我如此一說,頓時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她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
我手搖了搖,突然意識到為何師叔喜歡搖扇子了,這種情況下搖搖扇子便顯得高深莫測啊,“神醫莫逍遙是我師叔。此次攝政王請我過來,便是為他解毒。”
我掃了逐日公主一眼,“以他的身體,你想要以身相許怕是不能的。”
逐日公主臉色一白,眼珠轉了一轉,忽然就低了頭,片刻之後才低聲喃喃:“原來如此。”
隨後她有些羞怯地看著我,“既然如此,妹妹要多盡些心力,替王爺解毒。”
我忍著笑,很淡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