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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站到我床邊,彎腰瞅了一眼,“自然是母狗。”
噗……
寧致遠真是太慘了,我都忍不住同情他。
我一邊給他順毛,一邊聽師叔說他這些年走南闖北遇到的趣事,聽得正是興起之時,師叔他一拍大腿,“差點兒忘了正事。”
“何事?”我好奇地問。
“先前那人我本不打算醫的,昏迷了幾個月,全憑千年老人參吊著一口氣,不過既然你在了,也就沒那麼麻煩了,來來,師叔給你疏通筋骨放放血。”他摸了把銀色小刀出來,我頓時往後縮了縮,“師叔你要幹嘛?”
“當年你吃了我煉的避毒丹,早已百毒不侵,放一小碗血,便能替那人續續命。”師叔說完要來抓我的手,我將一隻手背到背後,結果另外那隻斷了的手沒法動彈,還是被他抓住,我哭喪著臉看著他道,“師叔就沒有其他的法子?”
“當然有,不然怎可被世人稱為神醫,起死人,肉白骨!”師叔挑著眉頭得意地道。
“那為何要放我的血?”
“其他的方法哪有這個簡單!師叔最怕麻煩了,若不是擔心你被砍頭,我話都懶得跟他們說。”他說完之後手起刀落,在我掌心劃出一道血口子,等到鮮血滲出,他卻將我手掌合上,然後扭頭衝著屋外高聲道,“青伏,青伏,為師忘了拿碗!”
我:“……”
昨日那個替我上藥的姑娘面無表情地進來,將一隻銀碗遞到師叔手中之後,又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她身法鬼魅,想來輕功已經出神入化。
“這是你徒弟啊師叔?”
師叔很嚴肅地點了點頭。
“很有性格。”我評價道。
師叔再次嚴肅地點了點頭,“別說她壞話,她聽得到。”
“這么小聲也聽得到?”
我剛說完,就看到那叫青伏的姑娘再次飄了進來,她伸出手來將我手掌一捏,鮮血頓時汩汩地往外冒。
“我聽得到。”她陰測測地道。
我無語凝噎。
【24】
許久之後,師叔才接了一小碗血。他神情有些不耐,喃喃道:“早知道就割手腕了。”
我頓時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只可惜現如今沒有師傅替我撐腰,想到此處我心頭一酸,險些就落了淚。
“別,別,師叔開玩笑。”他大約是瞧著我神情不對,忙不迭地哄我,“等會兒給你肉吃!”
我又不是從前那隻曉得吃肉的丫頭,生死離別的情仇,哪是一碗肉可以抵消。我撇了撇嘴之後轉過身去,拿後背對著他。
“那我先去瞧那病人!”師叔端著那一小碗血要離開,他臨走之時,寧致遠在床上打了個滾,我心神一凜,麻利地轉身並伸手抓住了師叔的袖子,“師叔,我也要去!”
“你去哪裡?”
“去看那個病人,我瞧瞧是什麼人敢喝我的血,以後讓他加倍還回來!”我咬牙切齒地道。
師叔點了點頭,我以為他答應了心頭一喜,卻見他將自己的右腳提了提,然後笑著道,“你能走?”
我右腿現在都沒什麼知覺,能走才怪了!我抿著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他,他嘴角抽了抽,隨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扛著你過去。”
說完之後他轉過身去指了指自己的後背,我正要掙扎著往他背上爬,就看到一陣旋風颳了進來,接著我眼前一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倒拎著抗到了肩膀上,因頭朝著地,我頭暈眼花,想要看清來者何人,剛剛撐起頭,就聽到師叔呵呵乾笑了兩聲。
“男女授受不親!”一個陰測測地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我曉得了,扛著我的是師叔的女弟子青伏。
我哀怨地嘆了口氣,就覺得那青伏將我掂了一掂,然後她嚴肅道:“這個姿勢才叫扛!”
我雖不胖,卻也有點兒斤兩,姑娘你看起來身嬌體弱,沒想到如此神勇!
她扛著我走出房門,我淚流滿面地呼喊,“寧致遠,快點兒跟上。”
“你養只小狗還取個人名?”師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青伏聞言則冷哼了一聲。
我心頭著急沒回答他,而是用盡全力朝寧致遠揮手,“笨蛋,快點兒跟上!”
不是為了你,我幹嘛受這種虐待!
先前想找個瀕死的病人,看看寧致遠能不能重新選個肉身,沒想到現在這肉身竟然送上門來,如果不試上一試,日後定會後悔!
“混蛋啊你,快點兒滾過來!”
因為我此時腦袋朝下,臉蛋漲得通紅,一連吼了好幾聲,那寧致遠才顛顛地跑了過來,我看到他跑過來之後在青伏的身後跳來跳去,略一思索,便有所頓悟。
青伏雖然身形鬼魅,臉色陰沉,渾身上下貼著生人勿近幾個大字,但單看她的身材和臉蛋,恰是寧致遠喜歡的那一類人,就好似那冰雪之地盛開的雪蓮花。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心道招惹青伏的話,沒準把你全身骨頭都給拆了。
結果,令人震驚地事情發生了。
寧致遠跳起來,它朝著我吐了下舌頭。結果,它舔到了我的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