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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對她善意地笑笑,給她盛菜的時候多加了一塊排骨。
小椒也對她笑,笑出一對甜甜的小酒窩。
寒笙也有酒窩。
寒酥瞧著小椒,有一點想念笙笙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赫延王府可萬事都好?
午飯分發完畢,寒酥進了後廚去洗手。等她再出來,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路上看見了小椒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
她走過去,柔聲詢問:“怎麼一個人待在哪裡?才剛過來,是不是不習慣?”
小椒搖頭:“不是。大家都很好,雖然才過來一天,可是我很喜歡這裡。”
“這樣很好。”寒酥微笑著。
“可是……”小椒的眉頭揪起來,她仰著小臉望向寒酥:“姐姐,我要飯吃的時候認識一個小妹妹,我想和她一起來。可是妹妹不願意過來。她瞎了一隻眼睛,她怕給別人添麻煩。姐姐,她眼睛看不清東西又沒了我,會不會日子很難?”
瞎子。
這個詞讓寒酥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柔聲問:“她在哪裡?我們去接她過來。”
“真的嗎?”小椒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她拉住寒酥的手:“我們現在就去接她來好不好?她就在後一條街,不遠!”
寒酥點頭。
寒酥和老夫人說了一聲,又帶上善堂里的一個人,便跟著小椒去找那個瞎了眼的可憐小姑娘。
可是根本沒有瞎了眼的小姑娘。
就連小椒的遭遇也是假的。
小椒是容易讓人輕信的小孩子。患有眼疾的小姑娘是寒酥心裡柔軟的一個地方。
目標本就是寒酥。
第70章
皇后宮中。
宮婢腳步匆匆卻悄然無聲地走進,先小心翼翼地瞧一眼皇后的臉色,才稟告:“娘娘,您上次跟聖上開口要的那顆夜明珠……確實被聖上送到了皇貴妃手中。”
皇后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是前兩日皇后派人去調查的事情,如今她卻不甚在意了。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宮婢退下。
宮婢還沒走到門口,五皇子便走了進來。
皇后立刻站起身迎上去,拉著五皇子進了內殿。她臉色緊張地詢問:“我兒,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用一個女人當真能要挾赫延王以身犯險?咱們這次能成嗎?”
五皇子將封岌與寒酥的關係告訴皇后。他說這是暗殺赫延王最好的機會。他們本就不是第一次對封岌暗中下手。封岌手中的兵權太誘人,那些從皇后母族手中奪取的兵權,太讓人眼熱。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赫連琅嘆了口氣,“母后,如今皇兄被廢,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那封岌陰險狡詐至極,將皇兄的罪狀攤開在每一個朝臣的臉上,這逼得父皇不得不廢儲。可是皇兄自幼被立為太子,這些年父皇是如何器重皇兄,我們都看在眼裡。父皇也不願意如此,是迫於封岌的權勢和手中的兵權,不得不暫時為之。”
皇后有些慌亂地點頭,說:“你父皇雖然廢了你皇兄的儲君之位,但是還沒有將他趕出東宮,足以證明你皇兄這樣出色的一個人,在你父皇心裡是很有地位的……”
赫連琅微眯著眼,望著眼前為皇兄方寸大亂的母后,聽著她這話,心裡再次生出一絲酸意。可是他面上並不顯。他總是能很好地藏起心思,擺出一副同樣焦急心痛的表情。
他繼續懇切道:“兵權在那封賊手中,父皇又是仁慈之人。縱有奪權收兵之心,也不忍心。若我們能替父皇除掉封賊這一大患,父皇必然龍心大悅!”
“屆時,誰還會在意皇兄曾欲除封賊?到那個時候,皇兄就不是陷害忠良的罪名,而是除反賊!是立功!我們手足幾個皆不如皇兄,皇兄重新被立儲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皇后沉默了半晌,慢慢點頭,說:“我只是不安心。怕出意外。”
“不會有意外的。母后且安心。”赫連琅親自倒了一杯茶水遞給皇后,“封賊一直派暗衛保護著她母親,咱們不能從她母親那裡下手。從那個女人下手最合適不錯。據我所知,封賊礙於當年血誓並不想讓別人知曉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既然旁人都不知道他與那個女人偷偷摸摸的關係,他必然疏忽大意,不會派暗衛保護。咱們這計劃,簡直是萬無一失。”
赫連琅臉上浮現胸有成竹的表情。
皇后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做了,也沒有回頭路。我只是心焦,盼著一切順利。”
赫連琅急忙附和:“一定會一切順利的。”
“好了,你回去吧。別讓有歹心之人起疑。這宮裡的皇子,除了你皇兄,其他人和咱們都不是一條心。”皇后道。
“是。”赫連琅道,“我這就往父皇那裡去一趟。多對父皇提起兒時舊事,多提提皇兄。”
皇后有些感慨地說:“如今你皇兄被廢,這宮裡宮外多少見風使舵的人。這幾日真真是嘗遍了人情冷暖。只有你滿心記掛著他。”
赫連琅笑起來,道:“我與皇兄斷了骨頭連著筋,如今皇兄落難,我自然要為他奔走。”
皇后欣慰地點點頭,道:“你心裡記掛你皇兄,母后很為你們兄弟之間的手足情而欣慰。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