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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封岌道。
葉南從房間走出來,走到寒酥面前,道:“聽說笙笙的眼睛能治好?”
寒酥微笑點頭:“師太醫是這樣說的。雖然暫時還沒能治好,可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肖子林也從屋子裡出來,他問葉南:“你聽誰說的?長舟嗎?”
長舟面無表情地瞥了肖子林一眼,又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葉南更是懶得搭理肖子林,全當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和寒酥說:“好事。笙笙的眼睛能好是好事!”
“前兩日笙笙還和我提到你。”寒酥道,“若你有空可要去看看她。”
“明日就去看她。”葉南爽朗一笑。
葉南很喜歡寒笙,因為當初回京的路上,寒笙被塞進了她的帳中,她起先十分討厭小孩子,偏寒笙是個乖巧愛笑又嘴甜的,一口一個“葉姐姐”。
葉南被寒笙這佚?一聲聲“葉姐姐”叫得有些晃神。她混在男人堆里十幾年,都快忘了自己的個女的。寒笙這一聲聲姐姐讓她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女的。
雲帆端著茶壺從另一邊走過來,瞧著葉南和肖子林都站在外面,問:“這是要散了?”
他再看一眼寒酥,恍然大悟地拉長音“哦”了一聲,點點頭:“是該散了。”
寒酥掖了掖鬢髮,當做沒有聽見。
肖子林朝雲帆抬了抬下巴:“別送茶水了,快帶我和葉南去客房睡覺。我們睡哪裡?哦……不對,給我安排就行。讓葉南去找長舟——”
拔劍聲在深夜十分刺耳,長舟手中的肩抵在肖子林的咽喉,面無表情地說:“你話太多了。”
肖子林俊朗的面容展現笑顏,他毫不在意抵在咽喉的堅韌,道:“是我話多了,好久不見這不是想你嘛。”
葉南轉過頭看向這兩人,淡淡道:“別拔劍嚇唬人,你又打不過肖子林。”
長舟掀了掀眼皮,瞥向葉南。
葉南抱著胳膊,一副事不關己的坦蕩樣子。反正她也只是實話實話。
寒酥看著這一幕,唇角抿出一絲笑來。她知道葉南這話說得沒錯。雖然她不清楚長舟的身手,卻知道肖子林是封岌手下第一人。若論武藝,恐無人能及。偏偏肖子林又是個又灑脫又怪異的性子。
原先跟在封岌身邊的那近一個月,寒酥只見過長舟一兩次,和肖子林、葉南接觸更多些。
她曾經向肖子林打聽過封岌的身份,肖子林還故意編了個身份搪塞她……
寒酥望著他們,心裡突然滋生一種悵然,曾經的記憶又在她腦海中甦醒。
雲帆趕緊把手裡端著的茶水送進書房放在書案上,再快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真受不了你們見了面就劍拔弩張。走走走,跟我去客房休息。你們不睡覺,我還困呢。”
雲帆握著長舟的手腕,拽著他,將他架在肖子林脖子上的長劍拿開。
“是困了。快走。”葉南很配合地給雲帆接話。
雲帆順勢帶著葉南和肖子林往後院去。
肖子林明明長了一張英俊非常的臉,非要討人嫌地眯著眼睛沖長舟扯起一側唇角笑了笑,然後他將手臂搭在葉南的肩上,勾肩搭背地和葉南一起走路。
“無聊。”長舟收了劍,冷著臉朝著另一條路走去。
封岌習以為常地看著這幾個人鬧,他望向立在門口的寒酥,道:“還不進來?”
寒酥側首吩咐翠微,讓翠微去找雲帆安排她今晚的住處。
封岌有些驚訝地看向寒酥——她給自己的丫鬟安排宿處,她這是打算今晚留宿在他身邊?
寒酥朝封岌走過去,隔著一張書案,她立在封岌面前,問:“我這個時候過來真的沒有誤了將軍事情嗎?”
封岌搖頭,朝寒酥伸手。寒酥將手遞給他,又繞過長案,立在他身邊。封岌微用力將人往身側拉,讓寒酥的腿邊抵在他的腿側。
“讓人帶句話給我就是。”封岌道。
寒酥不需要說,封岌也猜得到她這一路必然膽戰心驚怕被人撞見。
寒酥沒解釋為什麼偏要自己過來,她岔開話題:“將軍對肖子林很好。”
這是事實。封岌治下嚴厲,他的屬下都敬他怕他,唯獨這個肖子林整日嘻嘻哈哈,偏封岌縱著,不怎麼管束。
封岌笑笑,道:“看著他像看見年少時的自己。”
寒酥驚訝地眼睫迅速顫了兩下,不敢置信地微歪著頭望向封岌。她怎麼也不能把威嚴莊重的封岌和嬉皮笑臉的肖子林聯繫到一起。
封岌也不解釋,他直接抱著寒酥站起身。他站起身的動作太突然,寒酥下意識攥住他肩上的衣料,攀著他的臂膀。
封岌一邊抱著寒酥走出書房往住處去,一邊說:“今晚你可能會睡不好。”
到了封岌的寢屋裡,封岌彎腰,將人放下來。寒酥望向床榻的方向。封岌的床是長舟給他特製的,只過腳踝的高度。寒酥望了一眼他的床,說:“不會因為床矮就睡不好的。”
封岌轉過臉看向她。寒酥不明所以地抬眸望向他,與他四目相對。片刻之後,寒酥輕咬了一下唇移開了目光。
她好像誤會了封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