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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嬪掩唇一笑:“你說得還挺順溜。”
見主子笑了,小太監也高興,他嘿嘿一笑,繼續說:“寒氏女本來就擅長描畫,又動了腦子,拿自己臉當畫布,嚇人的半面臉被遮住,這就兩邊都好看了!”
“說夠了沒有。”皇貴妃冷聲。
小太監嚇了一跳,立刻跪地。雅嬪也收了笑。雖然她和皇貴妃關係好些,可畢竟身份擺在那,她可不敢惹惱了皇貴妃。
皇貴妃最近心情很不好。她等到皇后被廢,開心地等著被封為皇后。可一個多月了,聖上那邊完全沒有冊封她的意思。而這後宮又開始進新人。
寒酥被兩位宮妃議論了半日,她自然渾然不知。她已經到了琉雅宮的靜疏閣,給兩位公主上課。
元慧公主過幾日生辰,她甜笑著邀請寒酥。得到應邀答覆後,元慧公主雙手捧著臉,問:“先生,你把你妹妹也一塊帶進宮好不好?”
寒酥之前提到過自己的妹妹與她同歲,元慧公主記在了心裡。她說:“宮裡沒有和我同歲的。我想和她玩。”
寒酥柔聲拒絕:“公主,我妹妹她眼睛看不見。近日來又是治療的關鍵時候,不適合外出。”
寒酥前一句是真話,後一句則是搪塞。寒酥永遠不願意讓自己的妹妹涉險,宮裡這樣的地方,她不願意帶寒笙來。
“好吧。”元慧公主嬌嬌地說,“那等她眼睛好了,再來找我玩。”
元慧公主是宮中最小的公主,人天真爛漫又心善漂亮,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寒酥出了宮,沒有立刻回赫延王府,而是去了熱鬧的街市,進了好幾家店鋪。元慧要過生辰,她要給元慧準備一份生辰禮。思來想去,她決定親手給元慧公主做一個印章。
這一耽擱,等寒酥回到朝枝閣時辰已不早,寒笙已經從銜山閣回來。
陪了妹妹一會兒,寒酥回到房間鑽研起如何雕印章,很晚才睡下。快要睡著時,她才想起今日她沒有接送寒笙,晚上封岌也沒過來,已一整日沒見他。
他有事要忙吧。寒酥操累一天,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不用進宮,可寒酥因為要忙著雕印章,也沒親自送寒笙。她坐在窗下專心地雕著印章,一坐就是一上午。
直到有些累了,她輕輕甩著發酸的手腕。她抬頭,被窗外的人臉嚇了一跳,輕啊了一聲。
封岌立在窗外,正看著她,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午後春光暖融融,他站在春光里,卻與春色格格不入。
第82章
“將軍怎麼來了?”寒酥問。
話一出口,熟悉感襲來,她知這話問過很多次,卻因今日是白天而更奇怪些。
封岌側過臉,望一眼院牆外的春柳,道:“天色好,出去走走。”
寒酥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封岌這話的意思是邀她一起出去走走。可是他們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踩春光呢?
他們註定是見不得人的關係。
黯然在寒酥的眼底一閃而過,她轉瞬笑起來,說:“好啊。又要讓將軍假扮我的侍衛了。”
——他們之前只有一次光明正大地出門。那一日是除夕,他戴著面具,扮演她的侍衛。
她給他贏過一壇酒,他讓她看了一場繁京的煙火。
封岌頷首,道:“再給我贏一壇酒。”
寒酥掖了掖鬢髮,點頭說好。
上一次封岌戴著面具與寒酥光明正大逛街市時遇到了祁山芙,這一次居然又遇到了她。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祁朔陪在祁山芙身邊。
“寒姐姐!”祁山芙眉眼彎彎,她腳步輕盈地跑過來,親昵地拉住寒酥的手。
祁朔卻在遠處停住腳步,隔著一條街,遙望著寒酥。
寒酥見了祁山芙,立刻展露笑顏。她過了一會兒,才看見長街另一邊的祁朔。
“寒姐姐,我和哥哥剛要找一家酒樓吃午飯,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她搖著寒酥的手,有撒嬌的意味。
寒酥搖頭拒絕,柔聲道:“我還有事情要去辦,改日再找你一起小聚好不好?”
她不是有事情要辦,只是今日是和封岌一起出門,應他的邀出來走一走,當然不方便和祁山芙一起用午飯,更何況還有祁朔。
祁山芙有一點沮喪,卻還是說:“好吧。”
她重新對寒酥笑起來,甜甜地說:“對了,過幾日我的及笄日,寒姐姐會來的對吧?”
寒酥聽她這麼說,才恍惚發現祁山芙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有些感慨地說:“明明記得你生辰快到了。可若說十五歲生辰,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同。若說到及笄,卻意義不一樣了。”
祁山芙眼睛亮晶晶的,說:“因為及笄之後就可以議親啦!”
她不像尋常小姑娘那樣提到議親就害羞得不像話,反而能用好奇的模樣主動談起。
寒酥微微驚訝,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
“寒姐姐,那我走啦。”祁山芙拉著寒酥的手輕輕捏了一下,然後她才轉身穿過長街,朝哥哥跑過去。
寒酥的視線追隨著祁山芙,直到她跑到祁朔身邊,她才再次望了祁朔一眼。她匆匆一眼,又收回視線。
祁山芙跑到哥哥面前時,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她有點沮喪地問:“哥哥,寒姐姐真的不能做我嫂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