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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個倒是個亞洲人的長相,而且白白淨淨的看著就很儒雅,三四十歲的年紀,穿著十分方便的運動登山裝,自己背著個不大的背包,拄著一個特別專業的野外登山棍。
這一隊人馬跟前兩隊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在說話,前面那兩隊人馬就跟啞巴一樣,整個路過的時間裡,都沒聽他們說一句話。
行動全靠手勢來指揮。
而這一隊不一樣,不僅男女調笑,還有人閒聊嘮嗑兒呢。
且他們說的是英語,對話上也不多麼的專業,甚至那個精瘦精瘦的男人,說英語還帶著非常重的口音,說話的嗓門兒也不壓低,十分自然地跟那個儒雅的男人說:“……我麻杆說話算話,我說能過去,就能過去!沒想到吧?邊境的這些人啊,一根筋,只要誘餌夠大,他們肯定上鉤,現在我們走,就是平趟!平趟!”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是漢語。
“麻杆大哥果然厲害!”那個儒雅的中年人說話辦事都有點文質彬彬的意思:“眼光長遠,很厲害的計謀。”
許諾跟張揚趴在隱蔽點那裡,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張揚還是掏出瞭望遠鏡,看的更仔細一些。
“是他?”張揚看了能有十秒鐘,就確定了。
“你認識?”許諾看向了張揚。
那表情像是說,在這裡,你小子還有認識的人?
沒看出來,交遊廣闊啊!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張揚放下望遠鏡,神色有些緊張:“你還記得我們去拜訪過的那位老刑警嗎?”
“小時候救過你的那位?”許諾當然記得,還給了張揚舊的警徽跟警服呢。
“對,他給我拿警服的時候,我就站在他臥室門口,我看了一眼,他臥室裡頭掛著的全家福照片,他穿著警服,跟他同樣穿著警服的兒子,以及兒媳婦跟孫子,上面那個兒子,就是那個拄著登山棍的人!”張揚咬了咬牙:“他是化妝偵查員。”
“啥員?”許諾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臥底!”張揚改了個稱呼:“這些都是壞人。”
許諾瞭然:“他是打入毒販子的臥底,那……怎麼辦?”
“我們跟上去!”張揚咬緊了後牙槽:“這裡沒人了,他一個人不安全,前面的人都被抓了,要是被發現了,他非死即傷。”
毒販子都是沒有原則的,他們那麼多貨都被查著了,人也陷進去了,要說沒有鬼,誰信?
許諾也想到了這一點:“行!”
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英雄孤單一個人,面對那麼多人吧?
張揚就要動身,又被許諾按住了:“不過我們要有策略,不能莽撞,現在就咱們倆,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情況。”
“嗯!”張揚雖然著急上火,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的魯莽只會壞事,還是聽許諾的話,他比自己聰明。
倆人學著那些人,想悄無聲息的滑下去,結果沒學成,到底是弄了點兒動靜出來。
倒是因為同時有幾隻錦雞出現在山上,遮掩了他們的動靜。
只是引起了幾個人的警覺,而這個時候,許諾跟張揚已經滑了下來,這地方雜草茂盛的很,他們趴在一大群雜草里,外人根本看不到。
順手扒開一點縫隙,從上面下來,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大概是有幾個人警覺了一下,儒雅的中年男人立刻就大聲的道:“還有多遠啊?我說麻杆大哥,你就算是為了安全,也不能太繞遠了,我這走的都累了,不行,我得去那邊方便一下。”
“吳安老弟你這身體不行了啊?走點山路就這麼累,該不是前列腺也不好了吧?”麻杆精瘦精瘦的樣子,但是眼神很猥瑣,看了看吳安的褲腰帶:“現在就毛病多,以後回去了,弟妹能樂意?”
“我這都老夫老妻了,管她樂意不樂意?反正兒子都上了外國大學,她跟著去照顧,早就不顧我了。”吳安一臉的苦逼樣子:“就是我這身體也不行了,你是知道的,男人麼,年輕那會兒鬧騰的狠了,現在不行了,起夜頻繁,你是知道的,我在你那裡住著,半夜起來去方便,還要麻煩你那裡的兄弟帶路呢!”
說著吳安就去了旁邊的一棵樹下,一點不見外的背對著他們,解開了褲腰帶,就站著撒尿了起來:“哪兒像你老兄啊,還能美酒喝著,美人抱著,我是不行了。”
“你說說你,不愛美色,不沾那玩意兒,還愛什麼?”麻杆抱怨了一句:“連女人都不碰,活著什麼勁兒啊?”
“我呀,就愛玩個牌,賭個錢。”吳安放了水,開始系褲腰帶:“小賭怡情嘛。”
“一百萬美金一把的賭局,也叫小賭啊?”麻杆樂了:“你還真是個賭鬼。”
“我是賭仙!”吳安還從兜裡頭拿了個濕紙巾出來,擦了擦手,然後貌似很隨意的就丟在了原地。
結果麻杆卻讓女人將濕紙巾撿起來,放到她的背包里去!
女人皺著眉頭,憋著氣,去撿那張濕紙巾,實在是那張濕紙巾,被吳安丟到了他尿的那泡尿上頭。
吳安是個讀書人的樣子,文質彬彬的還挺紳士:“這不好吧?麻杆大哥,你這樣,很為難女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