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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沒說,裡頭那死了的娥,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活著了。
“《子不語》一書里曾有”蠱”的記載,滇地家家畜蠱,蠱能糞金銀,以獲利。每晚即放蠱出,火光如電,東西散流。聚眾噪之,可令墮地,或蛇,或蝦蟆,類亦不一。人家爭藏小兒,慮為所食。養蠱者別為密室,命婦人餵之,一見男子便敗,蓋純陰所聚也。食男子者糞金,食女子者糞銀。”許諾突然想起來,他看過的古籍裡頭有這麼一篇記載,而那裡頭的金山銀海,他仿佛知道是怎麼來的了。
而為什麼大家要藏起來孩子?就是怕被抓來煉油啊!
聽的眾人又是一陣害怕。
可是人就是這樣,越是害怕越是想知道,這裡有沒有所謂的“金山銀海”?
許諾不說話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好麼,他們身後已經是一片藍汪汪的火海了。
別說金山銀海了,就是個陶罐子,這麼燒下去,最後也只會剩下一堆灰土。
不過大家都沒在意身後是什麼,他們這個時候拐彎了。
跟來的時候差不多,只是來的時候他們走的是一條路,出去的時候,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只是過了兩個山洞,到了一處水潭,好麼,這也是一處水潭啊,結果這裡的水潭上,漂浮著好多屍體!
臭氣熏天的同時,那些屍體都是沒有腦袋的!
“這是我們要走的路?”徐川營長几乎是要翻白眼了:“這是一條死路啊!”
水潭裡的水都是臭的,加上這裡濕度大,時不時地來一場雨,這些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爛,估計下頭還有腐爛成屍骨的也不無可能。
“這是唯一的一條出路。”黑龍局長皺了皺眉頭:“就是有點臭。”
何止是一點啊?簡直不要太臭!
那邊作為唯一的女士,美杜莎已經在一邊乾嘔了好幾下,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而許諾皺眉看了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最上邊的位置:“張揚,你看那個!”
張揚本來就有些膽小,雖然這麼多人在,可他也不敢看第二眼,現在沒嚇的腿肚子打哆嗦,多虧了以前訓練過,在太平間過夜。
不然早就腿軟的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許諾膽子比他大多了:“你看看啊!”
“我……臥槽!”張揚沒辦法,看了一眼,就一眼,他就瞪大了眼珠子:“那不是假麻杆的身體嗎?”
這水潭最上面的屍體,就是乾瘦乾瘦的那個,假麻杆的屍體。
他的屍體是最新鮮的……能不新鮮麼,剛死沒多久,就是沒了頭。
“那是什麼?”徐川營長雖然也頭皮發麻,但是他們見過了死人,只要不是怪物,非人類,他們還是膽子最大的那一群人。
邊防的軍人膽子不大可不行。
徐川營長作為這裡軍人最高指揮官,更是要有一個榜樣的作用,他直接讓大家都掏出來口罩戴好,拜現在疫情所賜,他們的口罩都是最嚴謹的N95口罩,雖然悶了點兒,可卻讓人心安。
他帶頭走了過去,拿了個枯樹枝子扒拉了一下,水潭裡都是屍體不假,但是水潭也有水流動,雖然慢了很多,而在水潭的外面,則是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腐爛的衣服,腐朽的刀具,還有生了鐵鏽的槍枝。
發現這裡很多二戰時期的東西,最爛的一堆槍枝,是小日本的南部式系列,其次是旁邊的八個擲彈筒,以及散落一地已經爛了的彈藥。
甚至還有兩個一百式的火焰噴射器!
然後是一些少數民族的獵刀,都已經腐爛生鏽的看不出模樣了。
再有就是綠軍帶子的水壺,伴隨著一隻生了鏽看不出來原樣的老式**。
可是也有些新鮮東西,非常現代化的防水筆記本,指南針,兩支嶄嶄新的短筒**,還有一支打空了子彈的沙漠之鷹。
包括一大包已經被水洇濕了的炸藥,以及一些折了的兵工鏟、斷了的攀岩繩索和礦工頭盔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來這裡的並非是只有美杜莎一夥毒販子。
應該還有其他人。
只可惜,都在這裡折戟沉沙啦!
“走吧!”黑龍局長還是帶頭走路,他是繞過了這一片水潭,以及那些無頭屍體,大家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了,就這麼跟著他,七拐八彎的終於走出了山洞,見到了外面的風景。
然後他們沿著一條草叢茂密的小路走出了這一片山谷,他們一出去,就看到了很多人!
多少人呢?
沒數過來!
但是他們都叫黑龍局長“局長”,是二局的精英們啊!
這地方是他們臨時駐紮的地方,不僅有大型的帳篷,還有很全面的食宿,就連飯菜都是熱乎的,許諾他們也才發現,這會兒天都亮了。
這三十多號人出來之後,二局的精英們立刻就走了,他們要從另一邊,帶著考古學家們,再次進入“古滇國祭壇”,這回裡頭沒危險了,就剩下考古了,讓他們“考”去吧。
而留下來的人,則開始善後,無非是挨個談談,說一說這裡的不合理地方,他們都改成合理的解釋。
那邊已經讓人開始生火做飯了,給這些人起碼吃一頓早飯,好有體力繼續走出去,這地方車子是進不來的,一切全靠人徒步,要過了哨所那邊之後,才有山路可以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