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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對,老太太,或者叫您什麼合適呢?”秦勇依然跟王老太太說話:“要不你報個名好來?”
“你先報名號。”王老太太的嘴臉有些抽,形成了一個比較流行的尖下巴的那種。
“你先報!”王老太太堅持讓秦勇先說話。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報名號了。”秦勇換了個話題:“能知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找他們家祭祀啊!”王老太太道:“我是他們家的祖宗三奶奶,理應得到供奉,他們這些年不給我掃墓也就罷了,還不給供奉,香燭冥紙一概沒有,每年幾捧鮮花有什麼用?素果也越做越不好了,甚至有的時候都不是親手做的,是外頭買來的,味道也不好,心不誠,豈有此理。”
許諾心說這年頭,誰家還正兒八經的做素果啊?
所謂的“素果”,其實就是祭祀用的面點,蒸成桃子啊,鯉魚之類的形狀,超市里就有的賣。
他頭一次見到的時候,看那模樣可愛,當成了真的面點,還想買回去熱一下吃呢,結果賣面點的阿姨告訴他,這個東西不能吃,這是上供給老祖宗的祭品。
可惜了,那麼好看的面點模樣啦!
竟然不是吃的東西。
“我看你是無事生非,是不是老王家的祖宗還不一定呢。”秦勇樂呵呵的一點都不生氣:“你說說,如何證明你是老王家的三奶奶。”
“證明什麼?我就是。”王老太太將雞骨頭都給嚼碎了咽下去,可憐她七十多歲了,牙口還挺好:“我當年嫁入王家的時候,可是帶了三百兩銀子的,一對老坑翡翠的鐲子,一對實心的金手鐲子,老王家娶了我,算是娶了個財女。”
“我丈夫叫王翰,我有兩個兒子,老大叫……老二叫……,我還有六個孫子,驕傲……。”王老太太對此如數家珍,尤其是她還能說出當年的一些族裡的事情:“想當年,六房的老太太亡故了,六房就剩下可憐的王大勛一個人,要不是我跟我家老爺的幫襯,六房就得餓死,王大勛不僅沒餓死,還守住了家業,最後我親自做媒,給他娶了一房賢惠的媳婦兒,生了四個孩子。”
“當年生老小的時候,我差點產褥熱,還是當年的西醫大夫給打了個什麼針,才過來的,不過我還是最疼老小……。”老小就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這裡的方言。
王老太太對“三奶奶”當年的事情,如數家珍一般,三奶奶當年嫁入王家,的確是嫁妝豐厚,讓三房一下子就更上一層樓了。
另外,王老太太還知道很多三奶奶的事情,比如三奶奶當年分家的時候,分給了兒子和女兒什麼東西?給了孫子留了什麼東西?
還有當年的一些事情,在來之前,秦勇特意問過他們家族譜上記載的一些事情,因為是家族的族譜,上頭記載的事情比較詳細。
例如誰家生孩子,娶媳婦兒,去世什麼的,都很全面,還有一些大事情,也有記載,比縣誌記載的還詳細呢。
在王老太太叨叨咕咕的時候,秦勇看了好幾眼郝大川,可是郝大川一直是尋尋覓覓,然後是搖頭的狀態。
秦勇繼續跟老太太周旋。
許諾跟張揚毛骨悚然,許諾還好,張揚腿抖得很想上廁所。
倆人聊了半天,但是內容都是沒有什麼營養的話,說的都浪費口水,可還是在說。
王老太太的話,秦勇印證了,說的都對,但是他知道,這肯定不是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都七十來歲了,記憶力都不太好了,怎麼可能記得那上兩代的事情?
“天快黑了,我要回府去休息了,請便吧,年輕人,你們來了其實也沒什麼用。”王老太太打了個哈欠,都沒有拄著拐棍,就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走進了屋裡頭,頭都沒回。
“這老太太什麼意思?”張揚露出半個頭,目送老太太進了屋。
“它是有恃無恐,仗著咱們不敢傷了老太太。”孫福元不高興的道:“真可惡。”
“大川,找到了沒有?”秦勇看向了郝大川。
郝大川搖了搖頭:“沒有。”
“怎麼會呢?”秦勇有些不解:“你要不,上房去看看?”
“我不行,體重,這房子都上百年了,我上去,非得壓塌了不可。”郝大川看向了許諾:“小許可以。”
“那就讓小許上去。”秦勇命令許諾:“上去看看,找個黃皮子,你懂的。”
張揚看了看許諾:“懂什麼?”
“咱們找的是黃皮子。”許諾經過訓練的,翻牆上屋倒是麻利,可他上去看了一圈兒,這王家老宅是個二進院,很大,還帶著一個跨院,看得出來,當年建起來的時候,用料不錯,如今都百八十年了,還那麼結實呢。
按照過去的規矩來看,算不上大戶人家,但是富戶肯定夠得上。
許諾從房頂上下來:“沒有,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秦勇摸不著頭腦了。
“為什麼要在這裡找,院子外面地方那麼大。”張揚看了看牆頭。
這院子外面是種了一排果樹的,地方足夠大,這是一棟獨立的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