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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玖的夫人蕭妍儀見過,表面弱柳扶風,實際面不紅,心不跳的扛起來鼎。
罵皇帝這事,說到底還是李家名聲不正,有些事情白紙黑字寫在史書上,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世家大族多,寒門並起,李家得天下的手段不正,三代皇帝都不正,就帶來了一點好處,言論開放。
換成在秦朝,你問候秦始皇祖宗,估計就直接被咔嚓了。
鄭玖還有一個名聲遠揚的特點,那就是護短。
鄭玖只有三個學生,三個學生都挺有名的,一個是葉世安,前首相,一個是冉海東,大理寺卿,一個是常希,正一品御史中丞,常年窩在金陵家裡不上朝,靠蔭職上去的,但一張利嘴朝中還沒一個人能比得上。
他最欣賞的一個學生是葉世安,最喜歡的一個學生是常希,偷雞摸狗最好搭檔最氣味相投的是冉海東。
而葉世安支持科舉制度,被胡瓊給搞了下去。
常希為師兄,在夫子的指點下,雖然一番努力之下沒有把罪魁禍首胡瓊給搞下去,但是把其餘的四個丞相全給搞下去了。
鄭玖這個人有歪才,會站隊,會玩陰的,戰鬥力堪比宮廷中的皇子公主爭皇位時候互相坑的巔峰水平加和。
蕭妍儀覺得自己的表情快要崩了,“呵呵,胡大祭酒,合著你這是想用鄭玖把胡瓊給搞下去?”
初蘅挑眉,“天機不可泄露。”
“你說不動他的,”蕭妍儀安慰初蘅道,“當年承天女皇都沒辦到。”
初蘅卻是很有把握,“等他出山之後就由不得他了。”
蕭妍儀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那你打算怎麼去跟他說呀。”
請這等名士出山,怎麼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初蘅道:“我心裡有數,你就不用擔心了。”她拎起放在旁邊的一個小禮盒,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今天能把他給請出來,你信不信?”
“賭了,一百兩。”蕭妍儀一咬牙,“我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舍友媽來了,一天沒法碼文,晚了……對手指
☆、鄭玖
鄭玖家住東都郊外成安坊,宅子占地盡半畝,郊外和城裡不同,城裡寸土寸金,郊外到底土地價格便宜一些,雕樑畫棟,水榭樓閣,有幾分前隋時候的奢靡之風,也算是大隱隱於市了。
“他哪來的這麼多的錢啊。”蕭妍儀下了馬車後就徹底的愣了。
這鄭家也太!奢侈!了。
那鄭湘每日哭窮是為何啊。
初蘅提著那個小盒子下了馬車,正理了理被昭君兜弄的有幾分亂的鬢髮,看蕭妍儀一臉的驚訝,解釋道:“你不知道嗎?文夫人是商家之女啊。”
“合著你也是江南來的,怎麼不見你這麼有錢?還住在裴王妃的家裡。”蕭妍儀誇張的感嘆了一句。
初蘅笑了出來。
她倒也不算是沒錢,怎麼手裡也是握著八萬兩的銀票。至於為什麼住在裴瑜那裡,不過是每日去國子監近,可以多睡一刻鐘罷了。
周圍的房子已經都賣掉了,她要買,就得買西北角那邊的宅子。
初蘅生平最痛恨早起。
她抬手上前叩門,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時候,一個青衣小廝過來開門,他探出頭,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家主人不見客。”
“他會見我的。”初蘅道,“就說姚昭媛的女兒求見。”
小廝驚訝的等大了眼睛,把門打開,道:“您稍等。”然後飛奔而去。
“你母親的名頭還真的蠻好用的。”蕭妍儀感慨,“你走到哪裡,一報你母親是姚莞,簡直比聖旨還好使。”
初蘅卻搖搖頭,耳墜子在白雪折射出來七彩陽光下熠熠生輝,“今日可不是,鄭玖當日看我母親很不順眼,相當的不順眼。”
鄭玖研讀儒學經典頗多,在政見上也主張女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可惜承天女皇一即位,幾百個女官一提,女子可為蔭職,在涿郡暫時試行科舉制對男女同時開放,他就算是跳腳,也改不回來了。
當然他就算是再不滿意,也改變不了他夫人是東都兆尹,洛陽書院解散之後,他在家看孩子做飯的事實。
小廝過去的時候,鄭玖正抱著新生下來的兒子滿院子走,兒子不知道為啥,就是哭,飯也餵了,衣服也換了,就是哭個不停。
沒錯,是新生下來的。
老蚌懷珠這碼子事,實在是太鬱悶了。
這小孩愛哭,而且嗓門委實太大,把他親娘給哭的心煩,起來吃了飯二話不說,找了個由子……人家上衙門議事去了。
鄭玖的大女兒鄭湘見母親都走了,打著我要複習背書,今年有春闈的由子,拿梯子挽袖子翻牆去了隔壁。
見老婆翻牆下來,盧忻連忙去接,兩人閃人速度都快,就留下鄭玖對著牆頭翻白眼。
隔壁就是她婆婆家,鄭湘夫婦都有春闈,不過鄭湘報的是今年,她丈夫是明年,鄭湘因為問她爹不懂得地方方便,兩個人分開複習也專心,不然呆在一起,看著看著書就打算順便做點別的事情,比如完成傳宗接代的大業,故如今仍住在自己的家裡。
“我的祖宗啊,你別哭了。”鄭玖見四下無人,這般跟他兒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