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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她的結果也是留下無字碑,是非功過由後人紛說。

    對於這件事應該如何結案,初蘅和景照容卻是達成了一致,雖然之前都沒有互相通過氣。

    於初蘅而言,她想要的是太子的命,第一為母親報仇,第二,她自己也有政治野心,如果下一任皇帝不是情感偏向承天女皇那派的,她仕途多半中止於哪個一品的虛職。

    於景照容而言,對於太子即位這件事情,對於景家也是頗為不利,況且一來她和太子不同路,二來太子並不支持女官。

    當然景家和太子還有一段陳年舊事。

    景家太宗舊臣,景照容的一個遠房姑母便是宣宗元後,而太子非元後所出,其母當年和景照容遠房姑母斗得你死我活。

    初蘅和景照容幾人審問了胡楠,又問過了胡瓊,因為此事人人都盯著,便不好太過,說是審問,不過是走一走形式。

    她猜到宣宗的目標也是太子,自然是放手去做,私下將這一點透露給了胡瓊。

    宣宗都給找好答案了,胡瓊也只得接受了,雖然心裡罵娘,到底是誰坑了他。

    少說他的丞相也是保不住了,到底這件事情是牽涉到了兩國的外交層面。  

    如今能求得,就是平安的活下去。

    翌日胡瓊便一口咬定,是太子栽贓嫁禍,最後牽連出來衛節度使的那一狀公案。

    景照容得了宣宗的授意,自然二話不說,直接把其餘知情者嚴刑逼供——聖人只說不得對胡家的人用刑,很快便達成了口徑的一致。

    宣宗看見了供狀,沉默了許久。

    廢太子是一項技術活,如果皇帝強權,那麼廢立不過是一句話。

    如果是太子強權,那麼處理不好,就可能出現太子直接登基,尊父親為太上皇的下場。

    宣宗思考了許久。

    如今朝臣多是女皇心腹,另一派是自己的心腹,再一派,是太子的心腹。

    女皇舊臣多是節度使,武將,他自己手裡的人,多數都是文臣,至於太子,一半武將,一半文臣。

    要下手就沒有回頭路了。

    宣宗在大明宮裡頭疼,糾結了半天,才想出來方法。

    ——直接命人入東宮,軟禁太子全家。

    對於宣宗的答覆,景照容沒有意外,左右事情都是禁衛去做,又不是她,在刑訊中,是她和胡初蘅兩人一齊做的,最後如果挨戳脊梁骨起碼還有一個陪綁的,便笑呵呵的回家去了,把爛攤子交給杜晴。  

    至於初蘅,她如今剛置辦了宅子,還在修繕,便過去了看一眼。

    蕭妍儀沒有官職,也不需要科舉,自然呆著沒事便過去幫她看看進度怎麼樣。

    今日碰巧她也在。

    “我說你就不能買一個好一點的?”蕭妍儀手叉著腰,抬頭無奈的說道,“就連橫樑都要修。”

    初蘅無所謂的一攤手,“這裡離大明宮近,我可以晚起一會兒。”

    蕭妍儀表示無奈。

    “對了,你相中誰家郎君了?”初蘅想起來蕭妍儀來東都的正事。

    蕭妍儀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看我像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說真的?”初蘅笑道,“非常……”

    蕭妍儀翻了個白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就知道。”她抓著團扇,給自己扇著風,“話說前幾日那一出,是怎麼回事?”  

    初蘅說道:“金燕弄出來的,但是不排除有人給支招。”

    她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和她那金蟬脫殼的母親有些關係。

    蕭妍儀倒是無所謂,“話說還沒恭喜你升官發財呢。”她笑嘻嘻的說道,“正三品上,話說你如今也到年紀了,怎麼沒看見有什麼青年郎俊上門提親?”

    初蘅一言蔽之道:“政治身份太敏感。”

    待金燕回突厥,將一應事務交給了初曉,就在瓊華宴前夕,太子一家因謀逆被囚禁於東宮,當日辰時,宣宗下詔,廢太子,同時將他其餘的兒子都封成郡王,一視同仁。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胡瓊並沒有被罷相,也沒有致仕,什麼處理都沒有。

    消息到了初蘅耳中,初蘅一曬說道:“聖人倒是一個有趣的人。”

    宣宗不願意將胡瓊在這個時候推出去,那麼,就是打算讓胡瓊當替死鬼給廢太子的事情墊背了。

    如果這樣,首當其衝,便是審案的幾人,景照容稍微好些,因為至少她是天水衛的人,沒什麼下限那是理所應該的。  

    但是臣子不一樣。

    皇帝的手,永遠都不是髒的,錯的都是臣子。

    作者有話要說:東都就是換陣營,坑隊友,最後坑皇帝……咩哈哈

    我發現我寫的人物好像都比我聰明……

    回憶殺第一發

    ☆、瓊華

    自從太子被廢之後,朝中突然寧靜了下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久經政治漩渦的人都心中惴惴不安。

    越是寧靜,便能看得出來,山雨欲來。

    不過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裡,朝中、節度使、地方官都是相對的收斂,也相對的平穩無事,水面波瀾不起,人們相安無事,都在等著一場大的暴風雨的到來。

    各地節度使為政,周朝外,北邊突厥壓邊——金燕公主兒子的去世,周朝至今沒有給一個說法,涼州國一天換三四個國主,南方天竺國政動盪,錫蘭和暹羅兩國戰火頻起,南詔境內到底是哪個國主說的算,至今都沒有定論,初蘅此時沒有十全的把握也不敢冒動,如鄭玖等人,也收斂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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