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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泉說道:“無妨,我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沒有放在心上。”
別看萬泉這麼說,初蘅還是聽出來話里話外有幾分的不滿意。
“要不我讓她來跟您賠罪?”初蘅問道。
萬泉拒絕了。
“那是什麼理呢?”萬泉客氣的笑了笑,“這件事情都過去了,我不說了,就不必再提了,再提,也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她挑了挑眉毛,“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得給姚昭媛一個面子不是?”
她和親遠嫁一事,勢在必行,左右也爭不過命。
萬泉如今是想開了,該吃吃,該睡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陪嫁的金銀財寶,首飾,朝陽五鳳簪,流雲彩鸞步搖,等等,都是最好的來,因為如今萬泉是大頭,反而沒有人說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又是這種節骨眼,人們自然都供著萬泉,哄的她乖乖的出嫁,這樣才能緩和一下周朝的邊疆局勢。
初蘅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道:“縣主您多保重。”
待初蘅離開之後,萬泉轉回去了自己的臥房裡,她看見書桌上多了一個彎月型的玉佩,突然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但是還是撐著,自持沒有失了風度,將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出去,“我要靜一靜,不管什麼人來,都不許進來。”
等丫鬟合上門口,萬泉轉到香柏木山河寫意六開紅寶掐金屏風的後面,果然一個梳著高髻的華服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裡。
萬泉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娘,我不想嫁。”
安平公主武令月嘆了口氣,將女兒摟到了懷裡,道:“沒事,你就算是嫁出去了,等母親重新回到大明宮,就把你給接回來。”
“說好了?”萬泉淚眼婆娑的看著安平。
安平點了點頭,道:“一定。”又問:“剛剛的是誰?”
萬泉含糊不清的說道:“國子監祭酒胡初蘅。”
安平愣了愣,道:“我說怎麼看的眼熟。”
萬泉拉著安平說道:“娘,可是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去。”
安平沒辦法,只好哄著萬泉,“乖,你相信娘,噢,等娘大業已成,到時候一定會把你接回來的,你委屈幾日。”
萬泉這才點了點頭,抽了抽鼻涕,拿出手帕將眼淚擦乾。
安平看著女兒,有幾分悵然,當日還是二聖臨朝的時候,她也面對著和萬泉一樣的情況,但是那時候,她能作弄突厥王子,不想嫁,就沒有嫁。
而如今到了萬泉,她卻是無能為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到了萬泉出嫁的那一日,也算是十里紅妝,給出的是國婚的規格,全部都按照周禮走的,到底也是為了兩國的賓交,禮重些,也不為過。
“到突厥之後,別忘了,你身上留著李家的血,武家的血。”宣宗如是跟萬泉說道。
萬泉低著頭,拿著扇子擋著面,穿著隆重的十二破,顏色都是一點一點淡下去的,繡著鳳凰和牡丹,鳳凰尾羽與牡丹的花蕊,竟然是用寶石拼合而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萬泉烏髮高盤,黛眉輕掃,步搖流蘇交映,十二花鈿用鸞、鳳、雀、鶯、發明、青龍等等上古瑞獸的樣式,對挑的紅寶金簪看上去也是分外雍容華貴,大方自在。
“臣記得。”萬泉在兩個宮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跪了下去。
“那就好,去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宣宗最後補充了一句。
宮人這才引著萬泉往下走,正要把萬泉的手交給金燕公主的兒子,南突厥的可汗時,突然人群里銀光一閃,利箭撕破人群而出,直逼萬泉。
萬泉嚇傻了。
誰知道這箭擦著萬泉的臉飛過,正中南突厥可汗的脖頸,鮮血濺了萬泉一臉。
禁衛紛紛拔劍,朝臣原本坐著的,此時也霍地一下站起來。
景照容反應快,直接指揮天水衛的人,道:“護駕。”
人們一亂,反而把持著長弓的人顯了出來,這是一個男子,個頭不矮,在人群中,鶴立雞群,那男子見跑不掉,便抽出隨身寶劍,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同時說道:“相爺,屬下不辱使命。”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故萬泉淡定的那袖子把臉擦乾淨,跟宮人說的那句“給我打盆水來。”就格外的響亮。
萬泉眨巴眨巴眼睛,才反應過來。
胡瓊的四兒子胡楠見此情形,大怒,下意識按腰間,居然有長劍,他想都沒想,都沒想過御前不得佩劍的道理,便拔劍相向,“你一派胡言。”
胡瓊徹底、徹底、徹底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卡文沒有靈感……
這兩天這樣,如果寫得下去就日更,寫不下去,最起碼也兩天一更
婉兒和女皇我YY起來好容易,然後一寫……寫不出來
捂臉,我知道為什麼遍地都是坑了,因為真心寫不下去啊……
相信我的節操,本人不坑文
☆、御史
全場一片譁然。
胡楠的話和行為,不亞於落葉入水,激起層層漣漪。
但凡有幾分腦筋的,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栽贓。
縣主下降和親,全場禁軍,天水衛,洛陽的兩州兵衛,監察司的士兵,層層排查,自然不會讓胡楠將長劍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