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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旻氣道:“我們這樣一走,你要便永遠消失!對不對?”
沈知行似沒想好這一點。被徒弟一問,愣怔了一下。看向顧白的目光都不同剛才了,充滿了柔情、憐愛,更帶著示弱的祈求。
溫旻心中的師父是瀟灑的快劍,是不容侵犯的右護法,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大英雄,哪這般纏綿弱小過。
沈知行這般眼神簡直讓溫旻暴怒。他回首瞪著顧白,唇角牽出個狠笑:“我師父這般冷血,便是為了你這外人。”
再次舉起晝月斬朝顧白一指,卻沒指准,而是指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那被溫旻指住的人,從遠處就已經開始喊了:“不要欺負我師父——!”
黑影一閃,蒼鷹般矯捷地起落,那人已躍入圈中。正是顧白的徒弟“鬼面小顧白”金不戮。穿一身黑衣、戴馬頭明王面具,擋在顧白和爨莫揚身前,剛巧被溫旻的劍尖兒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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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們來了,小樹林裡更熱鬧了,媽媽們可以暫時息怒了(?
感謝各位媽媽對人物的共情!但是請不要動氣,不要動氣……
這個故事的出發點是,每個人都是真實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不太做“人設”(真不會),也不太會搞一邊倒(比如某個人物必須和另一個人劃清界限,必須堅定地站在誰的一邊,做不到他就是垃圾),更不是的復仇打臉文學了(真的不擅長)
但是做錯事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這是風氏作品一定會秉承的原則——當初老簡在韶嶺山隘設計岩祝三哥,現在小小白在這裡設計他
韶嶺山隘,兩盞世界的網紅地帶(?
至於其他的,我只能說:你以為誰殺誰、誰走了,就簡簡單單算了嗎?
兩盞的江湖,可是和人生一樣複雜呢(狗頭.jpg
第312章 301. 一生就此改寫
金不戮本和溫旻一起在邕州待著,聽說簡易遙要和人動手,便知師父顧白已開始行事。
他不方便明著跟溫旻同行去找簡易遙,又得到一通溫柔地安頓,只能暫時避回邕江客棧靜待消息。待溫旻一行人走差不多了才找藉口潛出。帶了面具和行頭,四下打探他們的去處。一路輾轉找來,拿了平安治的腰牌、扮做維摩宗武士,終於混進小密林。
進了密林中央便見小旻對師父揮劍,趕緊喊了聲“不要欺負我師父”,擋在顧白身前。
顧白驚訝而斥:“你來做什麼。”
他是在呵斥徒兒,可語氣偏軟,眼神里更全是擔憂,完全是一副對自家孩子的心疼模樣。如此溫柔的一句怪罪,令爨莫揚也不由轉了眸光,向他們師徒二人關切地看了看。
金不戮根本不想、也不敢和任何人多講話,更不敢看師父了。只對爨莫揚道:“謝謝爨少莊主。小弟來遲了。”
爨莫揚柔聲寬慰:“玉塵莫要擔心,事情總有法子解決。”
溫旻站在孤山一側的對面,看見“白兄”來了,同爨莫揚竟比同自己還親。一下子就明白爨莫揚怎會知道那麼多原委了。
他只覺一股心頭火噌地往上冒,說話都陰陽怪氣起來:“好啊,真好!白兄的朋友真多。”
爨莫揚聽見溫旻這句,愣怔了下,不由自主地去看旁邊的“玉塵”,心想:白兄是玉塵麼?
因為玉塵是鬼面小顧“白”,所以叫“白兄”?
“玉塵”“白兄”“鬼面小顧白”,都是金不戮一個人。他站在風暴中央,身份多重,尷尬又緊張。面對溫旻的陰陽怪氣,一句也不反駁。
爨莫揚一見這樣,更有心替兄弟出頭。輕輕拉了金不戮一把,將他護在自己身後。
金不戮不敢看溫旻,只謹慎地觀望坐在地上的簡易遙,又看看沈知行,最後選擇仗劍對準外圍。
溫旻將“白”、爨兩人的細小動作和眼神全都看得一清二楚,眸光一跳,豁地將劍重新舉起,卻眉頭沒腦來了句:“白兄,你用劍指著我。”
金不戮沒反應過來,本能來了句:“我沒啊。”
說完這句又覺得太沒氣勢,補道:“總之,你們不要欺負我師父!”
爨莫揚以為“玉塵”老實,被問住了。幫了他一句:“溫兄弟,你莫拿劍對著別人的師父,別人自然不會拿著劍對你。”
溫旻笑出了聲。
現在的形勢是一對三。孤山一側有三人,溫旻的兩位師父卻因傷在身暫時不得參戰,維摩宗一邊只有他獨自一人。
溫旻本不懼這些,他小時候獨闖姑蘇論道,以一敵八也幹過。可現在卻覺得,在這小小的世界中,自己只是個零落的物件。沒來由地心頭一痛,電光石火間似與簡師父心意相通,明白了很多隱秘的心事。
那心事屬於黃昏的山崖之後,又屬於初春的北方。總之,陽光照不進去,是熱鬧屬於別人的孤單。
溫旻看向金不戮,笑聲中帶著淒冷:“我師伯,沒了。我師父,斷臂。我家宗主現在受了重傷。你卻說我們欺負你的師父?!”
金不戮左看看溫旻,右看看自家師父顧白,再看看地上的沈知行和簡易遙,問了句:“他怎麼了?”
簡易遙怎麼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