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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得知溫旻本來就是個沒娘的孩子,便詛咒這魔宗小崽子立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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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金不戮得到岩祝親筆信。
信上向他致謝。並言:再無對影竺國船隊的打算。
金不戮的心終於放下。甚至不太敢相信:如此一場禍事,便如此輕鬆地消彌了?
同一時刻,溫旻卻頻頻外出。
果然如他承諾,每一回都大大方方地向金不戮告假。說表哥有大事要去做,出去幾天,細節不能多言。
還詭兮兮的。每次都要變相討親。不讓他親幾下,就不說出去幾天。
壞歸壞,但的確是再沒背著金不戮偷跑了。
金不戮曾跟了他幾次。
可溫旻極其警覺,每次到麒麟鎮邊就無法跟住。只知他見了白靈幾次,再沒去過小樹林見奇怪的人。
具體在搞什麼,不是很清楚。
若回頭套他話,溫旻就會慘兮兮道:“表哥好久沒和阿遼親親啦……”
金不戮則給他一腳。就再也套不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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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雨後的下午。
金不戮正搬了把藤椅,在廊下看書。
溫旻又來告假:“表哥這次多走幾日。但是我保證,阿遼生辰,我一定回來。”
金不戮心頭一跳:“你去哪裡?”
溫旻貼近了,眨著好看的眼:“阿遼是擔心表哥麼?要不親表哥幾下?”
親?打你一頓夠不夠?
金不戮很坦誠:“我要知道你有沒有去做壞事。”
溫旻一反常態,並未再說“此事需要保密”。反而調皮地笑笑:“算不上十足的壞事吧。”
搞得金不戮大為疑惑。
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門口,忽而回過臉。在陽光盡頭處笑盈盈道:“阿遼等表哥。我一定回來陪你過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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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溫旻走了有一會兒,金不戮才回過神。
吩咐探子去找路線圖——影竺國船隊從南海登陸後的行進路線圖。
不一日,路線已到手。
金不戮再次感慨這生辰綱的行蹤真是泄露得太過。路線這種東西,難道不該好好保密的麼?
感慨完,便開始對著地圖查看。研究沿途各處距金家堡的距離。
——他要算算,這條路上,有無什麼可疑地方。既能吸引小旻前去,又可讓他在自己生辰前打個來回。
若有,本次小旻離去,可能還是同生辰綱有關係。
果然,發現一處可疑之地。
韶嶺山隘。
這山隘位於南海郡同北部清江郡的交界處。正是生辰綱從陸路北上到京城的必經之地。
影竺國送給幽雲王的生辰綱,因為押送貨物,必然行進得慢。
按照其日行夜宿走官道來算,從南海郡向北行進,約十日後將會到達清江郡。
此後,護送的任務,會從南海守軍交至清江官兵。
在此之前一日,隊伍便會經過韶嶺山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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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圖上看,韶嶺山隘是個大峽谷。狹長而陡峭,十分險峻。
若有一行車隊從中經過,想必會被擠得很長。因而更加緩慢。
但若一人快馬輕騎,從這裡南行回到金家堡,便會快得多,遠不需要十日之久。
這樣一算,若溫旻是奔著生辰綱去的。那麼十日左右,他與生辰綱都可達韶嶺山隘。
溫旻單人騎行,這幾日從金家堡出發,應該會比生辰綱更快到達,遠能夠等在那裡守株待兔。做點什麼。
待在那裡辦完了“什麼”,再從韶嶺山隘快馬折回金家堡。正好趕上金不戮生辰。
如他所說,“一定回得來”。
金不戮疑惑地想:這麼一算,小旻此行若是去韶嶺山隘,時間是對得上的。
但他是不是要去那裡?
他若是去那裡,是想做什麼呢?
小旻說了,“不算是壞事”。
什麼是“不算是壞事”?
和生辰綱有關係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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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一時想不通,便再去琢磨韶嶺山隘地勢:
到了韶嶺山隘,再向北便要交接。南海守軍已經疲了,清江守軍卻還未接手。
韶嶺山隘便是個薄弱之處了。
若想在此攔路打劫,是一個不錯的選地。
岩祝三哥要是打算劫持生辰綱,最佳的地點便是這裡。
想到此,金不戮覺得慶幸——
岩祝三哥已經不再打算劫生辰綱了。
小旻他們就算去候著,也是空歡喜一場。
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維摩宗若只是等待生辰綱被劫,派出幾個壬字堂探子沿途跟著即可。
他們早已做了不少放消息的事。這個關頭,何必小旻親自動身?
難道他們打算眼見著生辰綱被劫才放心?
或者,他們是非要那生辰綱被劫不可。
可若三哥就是不中計,偏偏不動手呢……
若岩祝三哥不出手,魔宗會不會在背後推波助瀾?
一定是這樣了!
——岩祝三哥動手劫生辰綱,只是一系列消息促成的可能。他也完全有可能放棄。
但簡易遙為人謹慎。大張旗鼓地排布一陣,就是希望三哥落網。怎麼可能放任此事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