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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癟嘴,不敢再多說什麼,三姐妹又說了一會子話,見時辰也差不多了,青瓷打發兩人去女學了。現在祖母回來了,家裡的大小一應事情也不需要青瓷操心,兩人走後,青瓷也走向書房準備練字。
剛開始研磨呢,老夫人那邊的媽媽就來傳話了,說俞家來人了,讓青瓷出去見客。臉上有傷本不應見客,只是俞家關係不同,倒沒甚重要的。去里側換了一身衣裳,然後趕去了立松堂。本以為是俞伯母和向晚來了,誰知道俞長舟也來了。
“俞伯母,長舟哥哥,向晚。”
青瓷進門就率先一一問好。
俞氏本在和老夫人說些家常話,聽到青瓷來後抬首,眼睛瞪大,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快速走到青瓷的身邊,又驚又怒地看著青瓷的臉,“這臉是怎麼回事,誰打的?!”向晚也是一聲驚呼迅速圍了青瓷旁邊,疊聲詢問。
俞長舟站在一側沒有動身,亦是眉心緊所的看著青瓷。
昨天向晚回去跟俞氏說了青瓷的不對勁,俞氏讓向晚下次再好生問問,結果青瓷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回家,這下俞氏也著急了,想著反正老夫人也回來兩天了,該忙的事至少已經有些眉目了,就直接帶著向晚來做客拜訪了。
幸好來了,不然還不知道青瓷被打了呢!
子不言母之過,並沒有回答俞氏的問題,只道:“俞伯母別擔心,不疼了。”青瓷不說,老夫人倒沒那麼多的顧忌,俞家又不是外人,當初在江南的時候兩家可親了。直接道:“也不怕你笑話,她娘打的。”
從來都沒有養過女兒的母親憑什麼打青瓷?!俞氏眉毛一豎就要罵人,俞長舟適時的咳了一聲,俞氏這才把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吞回了肚子,怒其不爭的看著青瓷,半天道了一句,“她打你,你不知道躲嗎?!”
俞氏性子爽利,見不得的事都要馬上說出來,若非剛才俞長舟咳了一聲,罵得肯定不是青瓷,妥妥是蘇氏!青瓷這會子可不敢跟俞氏爭辯,只討好的拉著人在椅子上坐下,“您彆氣,絕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臉腫成這個樣子還得來哄自己,再大的火氣,對著青瓷俞氏也發不出來了,讓她和向晚也坐,下,只看老夫人,“老夫人,按理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也不該說三道四的,只是這青瓷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裡,她著實和向晚不差的!”
“這大夫人的事我不了解,我只知道,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若還有下次,哪怕您說我,我也要問她要個公道!”
向晚沒有想那麼多,只擔心的拉著她看她臉上的傷,和青雅一樣又擔又怕的,小聲問疼不疼,青瓷亦是搖頭,同樣小聲道說已經上了藥別擔心了。這邊老夫人自然沒有生氣,這俞夫人是拿青瓷當親生閨女疼呢,哪裡會生氣?
跟俞氏保證道。
“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兩家還說這個見外話?你也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等老夫人和俞氏又來回說了幾句,停下喝茶的空當青瓷才看向了一旁的俞長舟,十六歲的俞長舟身形越發出挑,青澀已經完全褪去,輕笑道:“還有兩日就是春闈,長舟哥哥可有金榜題名的信心?”
俞長舟到現在還沒有定親,就等著這次春闈結果出來呢。
聽到青瓷說俞長舟,老夫人也把視線轉向了負手站在下方的俞長舟,俞長舟只著一身淡藍色長衫,髮髻也只是髮帶輕挽,看起來書卷氣十足,這一年過去,從前還有些浮誇之色已經內斂於心。
只見他淡然一笑,自信瞭然於胸。
“金榜題名不敢誇口,金殿一行是必須的。”
老夫人上下把俞長舟打量了又打量,又看了看青瓷。以前有太子在,只覺得俞長舟是個好孩子,現在青瓷既然不願,那麼俞家倒是個好去處。長舟這孩子也是看著長大的,讀書雖不十分出眾也算天資了得,只要不出大錯,日後必然能撐起俞家的門楣。
而俞氏也很喜歡青瓷……
並沒有注意到老夫人的神情,青瓷聽完這話也是一笑,提前恭喜俞長舟,“那我就等著長舟哥哥的慶功酒了。”
俞長舟點頭,沒有絲毫擔心。
這個模樣更是取悅了老夫人,好男兒自當如此,過於自負自然不可,若一點自信也無,那也會讓人看輕的!朗笑道:“你娘和你妹妹在這陪我說說話,前面晏君他們兄弟幾個都在明靜院的書房呢,你也過去吧。”
老太爺曾是天子帝師,還擔任過幾次春闈的考官。雖然這些年都在江南,腦子裡的東西可一點沒丟,在春闈之前讓老太爺指導一番信心都會更上幾層。今天俞長舟前來,一是為了看看青瓷,二也是為了老太爺。
還沒開口,老夫人自己就提出來了。
恭手彎身。
“長舟在這多謝老夫人了,也好久沒看到晏君他們了。”
“現在不著急謝,考上了再謝不遲,快去吧!”
老夫人不跟他客套,讓他快些過去。見狀,俞長舟也不多話,跟俞氏向晚青瓷點了點頭,就大步而去。直到他沒影了老夫人才笑著跟俞氏道:“長舟是個有出息的,日後你可少了許多的煩心事了。”
說起長舟,俞氏確實滿意,只是眉頭一皺卻跟老夫人嘮叨:“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現在也不願成家,說什麼要金榜題名後,我是他親娘還能不知道是託詞?他在這方面根本就沒心思,我也不敢亂點,怕弄成一對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