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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男兒身!
現場一片喧譁,連皇上也詫異了,驚得不僅是原是男兒身,更是驚他自報家門,望族男兒跑去唱戲了,還這麼出色?這種原也有之,大多是家途中落少錢使的才偶爾去唱一兩齣,喬家好著呢。
再有,也無人敢唱到皇上面前來阿!
戲子是賤籍,喬望舒笑得無比肆意,絲毫不覺得丟人,反而有些得意洋洋了,配著他那張臉,並不會讓人覺得不快,只有些哭笑不得,這性子,是和常人大有不同。皇上都有些詞窮,頓了頓才道:“你來這唱戲的事,家裡可知?”
“知道。”
“不過這個不重要!”目光灼灼的盯著皇上,“皇上認為望舒唱得如何?”家裡的知不知道不重要?皇上又被噎了一回,“唱得很好,改編的很出色。”喬望舒眼神更熱烈了,再次詢問道:“那皇上覺得望舒以後會趕得上曲藝大家嗎?”
所以,他還打算一直唱下去?
不僅皇上懵了,連其他人也懵了,除了謝家人和少卿,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看起來這麼機靈的一人,怎麼性子跳脫到了如此地步?皇上到底是皇上,很快回神,想了一番點頭道:“你在這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如若一直堅持下去,會成為大家的。”
喬望舒這次舒坦了,笑得更為張揚了,舔著臉跟皇上要賞賜,“皇上看得舒心,可否賞望舒一番?隨意什麼都可以,直接送到江南喬家去!”要賞賜要得這麼光明正大,還指明要送回江南去?皇上失笑,然後詢問道:“送到江南去是給誰看?你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
“當然是給祖父看得了,誰讓他一直說我不務正業!”
這理所當然的模樣兒,還直接跟皇上抱怨起來了。“皇上您來評評理,唱戲怎麼了?又沒偷又沒搶,我就好這一口!唱戲的哪點比會寫會畫的差了?就是不愛琴棋書畫那些一竅不通,所有的竅都點這上面了!”
“至於為什麼喜歡這個……”
喬望舒說得那叫一個坦率。
“因為我天生虛榮,就喜歡別人的目光注視在我的身上!”
仰著下巴,無比自信又特別自戀,直白到了極點。“咳,咳咳……”現場一片咳嗽聲,太子殿下正喝水呢,這會子也在捂著嘴咳,這喬望舒,簡直,肆意到了極點,真是讓人好笑又好氣,不知道喬家老太爺最初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時又是怎樣的震驚和無奈了。
皇上也是忍俊不禁,笑了好一會後才點頭。
“朕明白了,不賞你東西了,直接發道旨意去江南,重點在誇你,如何?”
如此上道!喬望舒這下子身心都舒坦了,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叩謝皇上隆恩,一定讓祖父高掛堂上,日日觀看銘記在心!”這恩謝得,皇上直接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旁人也是,可想而知,這喬家老太爺整日面對著這樣一個孫子,怕是一直啼笑皆非了。
旁人大笑的空當,喬望舒抬眸看向了正低眉好整以暇瞅著自己的少卿,眼刀子在他臉上丟來丟去,這眉這眼這皮膚,怎麼越長越好了,一點都沒變粗糙的!狠狠地瞪了少卿一眼,一男的,長那麼好看作甚?!
少卿也定定地看著喬望舒,嘴唇微抿似笑非笑。
見狀,喬望舒臉上的青筋都快冒出來了,這死孩子,他在嘲笑自己!太子來回看了兩人一次,好笑的開口道:“怎麼,你們兩還有什麼官司?”太子的聲音驚醒了其他諸人,皇上這會子興致很高,也頗為有趣的看了過來。
少卿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是微笑回望,收回眼神,幾乎和喬望舒同時回答。
“太醜。”輕飄飄的。
“太美。”咬牙切齒的。
平心而論,光看五官,其實兩人沒有什麼差距,重點在於氣質。如果說少卿是天上嫡仙的話,那喬望舒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一個美得過於直白所以讓人欣賞,一個美得深藏不漏,所以讓人仰望。
欣賞,仰望,高下立現。
大笑又再起,眾人在笑之餘又難免再次有了疑惑,剛才晏君的事看來,這三皇子和謝家的關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判了,說他和大姑娘關係好吧,又何以要這樣對待天祈的人?那可是謝家老太爺的學生。
說是鬧崩了吧,現在三皇子和喬望舒兩看相厭,可這分明就是感情還算可以的證明呢,若是真鬧崩了,又怎會說到這個話上來?那也就是還有一個可能,三皇子和謝家關係沒變,只是單純的不喜晏君?
腦子轉得快的人,都看向了站在看台一旁的晏君。他神情絲毫不變,垂首端立不為所動。青瓷也看向了晏君,眼中疑惑一閃而過,回想當初,晏大哥每次來謝家都是去祖父書房,這麼幾年下來,自己也只見過他寥寥數次,少卿更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他兩何時生了怨了?
這個問題現在自然沒有人來解答,喬望舒下場後比賽繼續,第二場比的是算術,天祈鴻德兩人都會而且速度還一樣,最後是平局。第三場比的是辯論,論點也跟謝家有關,直接拿去年謝家二老爺謝明朝的功德傘來說事。
如果洪水真絕提,這領頭人,退,還是不退?
天祈選的是不退,鴻德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