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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小心回話“剛,剛才老夫人問二夫人事情的時候,二老爺就說有事直接走了。”
也挺可憐張氏的,剛才老夫人咄咄逼人的,她一直不承認。不管這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她是二夫人,是二老爺的原配妻子。就算二老爺認理不認親,至少也該一同面對才是。誰知道二老爺竟是直接跑了。
二夫人做到這個程度,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怪不得呢,大老爺認為張氏的性子不可能靜靜站著等著老夫人訓斥的,原來又是因為那個混帳老二!想到這裡更怒不可揭“去把二老爺給我找回來!他要是不回來就告訴他這輩子也別回來了!”
婆子連忙出去吩咐小廝去外面找人,大老爺擰著眉頭看著依舊低頭不發一言的張氏,想了想直接吩咐“你回你的院子去呆著,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說完就直接離去,這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夫人那邊也該知曉才對。
她的坐月子本不該操心這些事情,但後宅的事一直都是她在管,就算自己要查也要夫人先給個章程出來才是。而且,自己身為哥哥,直接處理弟媳總歸不好。
張氏看著大老爺離去的背影,心裡根本就渾不在意。先不說這事自己已經斷了一切的源頭,就算陳氏最後查出來了,只要自己死不認帳,她絕對拿自己沒法子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事是自己做的,前頭老夫人已經為了許家的臉面把這事給攬下來。
要是陳氏再發作自己不是打了她娘的臉麼!再說了,自己本來也沒打算把那丫頭怎麼樣,雖然是碎片,但是真洗的時候婆子會抱在手裡的,又不會完全放進水裡,最多嘩啦條口子罷了!而且這次不是沒成麼!
可恨的就是老爺!居然能丟下自己跑了!張氏現在氣的只是這個,根本就不擔心陳氏知道這件事的反應。
大老爺趕到陳氏的上房的時候,剛踏進門就看到滿地的茶杯碎片。腳步一頓,自家夫人肯定已經清楚事情的經過了。走過床邊還沒說話陳氏就已經狠狠道“我娘找了一個陶匠來看過了,說是事先就被人打碎了又給黏上了,那玩意遇水就開始滑落,遇到熱水更快,不出一刻鐘就會自動解體。”
“被輕輕一碰就會碎。”
“真是張氏做的?阿團才出生又沒有得罪過她,這是為何?”
這家裡除了陳氏就是張氏了,大老爺二老爺都是不管後宅的人,二老爺最多調戲調戲院裡的丫鬟,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阿團這裡來的。可是,阿團又影響到她什麼了?居然會下這個狠手!
大老爺不知道後宅的陰司,陳氏可是清楚的狠!直接冷笑“還不是阿團擋了她女兒的路了!”
“我本來想著她就算心裡不忿也不會對阿團做什麼,最多在瑣事上對她為難些。我本來想著等我出了月子再好好算,小事也就罷了,反正她也是個扶不上牆的,沒想到,她這個要叫的狗咬人也狠!”
陳氏真是氣急了,直接把張氏比成狗了。
大老爺也氣,也不在乎陳氏的措辭了。眉頭皺的緊緊的,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該如何辦。
“母親已經把這事直接給認下了,你時候發作,其他人就會知道的,那母親今日受的委屈可就白受了,她也是為了咱們家的名聲。”
陳氏直接挑眉“你不懂,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先讓她逍遙這一個月,等我出了月子就是她還債的時候!”整人的法子有千萬種,後宅的陰司更是數不勝數,陳氏有無數的方法讓張氏不好過。
但是母親既然已經忍下,動作就不能太大,只能慢慢來。等別人把這事給淡忘的時候才能徹底的收拾了張氏。
想到這陳氏就更難耐,恨不得現在就把張氏給弄死!
一直在旁邊站著不吭聲的江萬里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加入對話,卻是提了一個問題出來。
“不知道大老爺認為此時二老爺在哪?”
既然已經來了許家當太子妃的奴才,那就是許家的奴才了,江萬里認的很清楚。這稱呼也從國公爺變成了大老爺,一點一點的拉近距離。
大老爺這才發現江萬里還在此處,他剛才眼裡只有陳氏,江萬里又一直一言不發,直接給忽視了。眨了眨眼睛,雖然不懂他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但他是太子身邊的人,大老爺還是回答了。
“已經派人去找了,不是賭坊就是花街柳巷,他還能去哪?”
自己這個二弟,是個徹底的頑固,好事沒他,壞事總有他的參與。但是他混帳是混帳,但是沒有混帳到頭,從來不會讓自己忍耐不了,總在底線之類。罷了罷了,只要不鬧出什麼大事,就當養個花錢大手大腳的閒人了。
對於大老爺的沒好氣,陳氏的不理解,江萬里人少,說話也是不急不緩“大老爺和夫人也清楚,奴才是自小就進宮的,一直和大太監們住在一起。雖然奴才不懂,但是宮裡的大太監們雖然少了一根玩意,但是心思卻一點都不少,甚至更甚。”
“特別是那些能出宮採買的太監們,常常都會去那些花街柳巷看看,就算吃不了,看看也是好的不是?”
這話若換了一個大太監來說,陳氏一定把人給攆出去。偏偏說這話的只是一個小孩子,還說的繪聲繪色的,直接讓人聯想到了鸚鵡學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