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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澈明癟嘴,竟說的有些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怕娘哭!小時候把娘給惹急了氣哭了,娘哭一會就好了,我就得遭殃!娘哭一次我就得被爹,大哥,二哥三人混著揍一次。”
“雖說現在長大了他們也不會動手了,但是我想起來就反射性的痛……”
越說越可憐,越說越委屈,連眼眶都有些泛紅。阿團還是不為所動,甚至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那眼笑的,就像在看一出猴戲。許澈明抽了抽嘴角也裝不下去了,收起了委屈,到了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要不然,我去說,你在旁邊幫我說點好話?”
這個還可以有,自己也不希望娘哭,反正也遲早有這一天的,點頭。
看到阿團點頭,許澈明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接扯著阿團的手腕就要往外走,阿團連忙掙開了“急什麼?晚上陪娘吃完飯再說,我還要等安陽呢,也不知道她到底來不來。”許澈明這會可不敢得罪阿團,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按捺住心急點頭,等著晚上的到來。
☆、第五十六章
許澈明離去後阿團吃了藥,又在鏡子前坐好,半冬在旁小心的給阿團重新敷藥,先是手,再是臉。這藥剛敷上的時候有隱隱的刺痛感,微微皺眉,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本來已經結疤的傷口周圍也隱隱泛紅。
才剛午後,外面已經黑成了一片,阿團房裡也掌了燈。
希望安陽沒來,這天確實不好。
敷好藥後阿團起身從書房的方向而去,半冬緊隨其後。“姑娘手上有傷,今兒就只看書,不要練字了罷?”阿團點頭,仰頭看向書架,隨手抽了一本遊記出來走向書桌。剛坐下,手裡的書也沒翻一頁,側頭看著旁邊以往自己手抄的佛經愣神。
抿了抿唇,回頭看正在剪燭光的半冬。
“上次阿娘給的蠶錦還有哪幾個顏色?”
半冬手裡的活不停,直接答道“就只有墨黑和深紫兩個顏色了,沒有大少爺喜歡的雲青,上次姑娘給大少爺做了件袍子,雲清的料子都用完了。”
“姑娘是要給二少爺和三少爺做荷包?”
蠶錦雖好姑娘卻不愛用它用衣裳,白放著又可惜了,只讓人拿去染成了幾位少爺愛的顏色,閒來沒事給他們做做荷包扇套,偶爾做一件衣服什麼的。剩下的墨黑深紫都不夠做衣裳了,只能做荷包。
阿團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半響道“就拿深紫的出來吧。”
二哥的過幾天再給他補上。
半冬站直身子想勸手有傷以後再說,雖說只做荷包不費多少神。可是話還沒出口,姑娘就已經低頭看向手裡的書了,側面寧靜淡然。雖然伺候姑娘不久,但是半冬也知道了,這代表姑娘不想再談,最好不要勸了。
應了一聲,福了一禮,轉身去了庫房。
阿團拿起手邊的佛經,挑了幾頁出來,手有傷不能繡在荷包上,只能放在夾層里了。指腹在紙上划過,彎起了一抹笑:最讓人開心又最讓人生氣的三哥,等著你在沙場橫刀立馬,揚名立萬,最後,凱旋歸來。
說是不讓安陽過來,阿團這邊剛在裁剪料子的時候,安陽已經到了,聽到丫頭稟告起身出去迎接,她已經從外面竄進來了。看到阿團臉就笑開了花,一邊解披風一邊忙不迭的詢問“你今天感覺怎麼樣,臉還疼不,背還疼不?”
“我跟你說,那老院長真的藏私了!”
“他被我鬧了一會就沒轍了,把看家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也沒等阿團說話,把一直捏在手心的一個白玉小瓷瓶遞給了阿團“諾,就是這個!我問過別的太醫了,這可是好東西,說什麼可以生肌的,我也沒聽明白,反正所有人都說是好東西就對了,那院長拿出來的時候手都在抖!”
阿團哭笑不得的接過,上好的白玉瓶才殘留著安陽的餘溫,也不必打開看了,肯定是好東西的。估計老院長這會哭的心都有了,阿團知道,他不是不給,只是自己的傷用不上這麼好的東西,偏生被安陽給鬧出來了。
搖了搖頭放在了桌子上,待會還是讓人送回去好了。上前一步幫安陽理她被大風吹亂的頭髮“不是讓你別來了麼?這天見的就要下大雨了,秋風冷,當心得了風寒。”
安陽揮手說的毫不在乎“我又不是走過來的,是坐馬車到門口的!再說了,下雨就下雨,大不了不回宮,我們又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咬了咬下唇,拉著阿團的手腕說的認真“昨天母后教訓過我了,我也知道錯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不要生氣也不要怪我,我以後不敢了。”
安陽公主何曾露出過這么小心的神色?就連對皇上的時候都沒這樣。阿團歪頭笑了“我真的沒有生氣,只是你下次別這麼莽撞就好了。”
“恩!”重重的點頭。
知道阿團沒有怪自己,安陽笑的可開心,只笑了一會後又習慣性的咬唇,眼神四下漂浮,不經意的詢問“你哥哥們呢?他們可有怪我?”大眼死死的盯著阿團,不錯過她的一絲異樣。阿團眨了眨眼睛,反問“為什麼要怪你?”
“是我自己去救你的,又不是你拉著我去墊背。”
“他們有什麼理由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