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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很簡單,但是世界太複雜了。沈宓對他好,宋厄也開心。
可宋厄知道許多事都會變的。萬一沈宓不想跟他好了怎麼辦。宋厄知道沈宓要是不想跟他玩了,他肯定是追不上的。
他的媽媽也過說會永遠愛他。宋厄正患得患失,這個時候狄詩秋回來了。
宋厄看得出來,她過的挺好,至少很有錢。宋厄當時覺得錢是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他也想有錢。
宋厄想著有了錢之後,他就能知道沈宓在做什麼了。他也能和沈宓交朋友了,正常的朋友。
不是沈宓跟陳喜那樣。陳喜走了,沈宓一點都不關心的。宋厄很擔心他和沈宓也會變成這種關係。
宋厄就決定離開大王村了。他會好好讀書,過年的時候會回來找沈宓。他很聰明,長大後就算進國際公司也是有可能的。他也研究過股票,這對他來說是不難的。
只是沈宓死了。這讓宋厄知道,時不待我。他想走捷徑了。去宋家就是一條很好的捷徑。
他會對沈宓好,他相信沈宓以後不會拒絕他的。
「我再來陪陪你。」宋厄說道,「我以後就不來了。別罵我沒良心,是你先走的。」
「其實我的五子棋早就下的很好了。只是你贏的話就會很開心,於是我就一直輸。」
「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你門上的風鈴,你討厭貓。白神應該也知道你不喜歡它的,你在的時候,它沒怎麼去你家。現在幾乎成你家養的了。」
「我想過,等以後養條狗。你討厭貓,但是應該不討厭小動物。或許會喜歡呢。我沒問過你,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想,我應該問問的。」
「那個經常來找你的年輕人在你死後也離開大王村了。我現在經常在媒體上看見他,桃花源很成功。斷封涯後面再建宮殿,還挺神秘的。村里人很少去那邊,他們也知道大人物不喜歡。」
宋厄很少說這麼多話:「你家裡人要搬出去了。你的姐姐們要出國留學了,聽說是經常有陌生人過來,不安全。她們改名字了……是你吩咐的吧。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很好聽。」
「都說你是認了師傅改了命。我知道不是啊。你這麼又懶又饞的弟子會有人要麼?別生氣,我覺得你是不會認師傅的。師傅在上,你不會願意在下的。真的有玄學麼?」
宋厄眼裡有著悲傷:「有的吧。你應該知道,你會那個時候死的。是不是?」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宋厄抓起了一把土,輕聲道,「我恨過你的。你只要說一句想要我留下,我就不會走了。這樣的話,你也不會死……你都知道的,是嗎?」
「你知道我一離開,你就會死。」
宋厄看著這個小墳包,鬆開手。他掌心的黃土沙沙的往下落,被風帶起來一點,吹向了遠方:「你自由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聽的見。
這個季節,風吹起來還是會冷的。
宋厄希望沈宓不要這麼聰明。沈宓應該不知道,狄詩秋回來的話,他會跟著一起走的。
就算是沈宓已經死了,宋厄對著墳包都不敢問。
宋厄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漸晚。
宋厄起來的時候頭重腳輕,意識有些昏沉。在南方的冬天吹一下午冷風,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也受不了。
「我要走了。」宋厄跟小墳包告別,「還有,新年快樂。」
宋厄回來沒有告訴狄家人。一走將近四年,小孩子變化很大的。
狄家奶奶扛著鋤頭要回家的時候,看到路邊走著個孩子。黑衣黑褲,通身氣質凌然。她覺得眼熟,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應該不認識這樣的人,但她還是沒忍住喊了一聲:「娃子?」
宋厄頓了下:「您叫我嗎?」
狄家奶奶看見宋厄時候,心裡猛一咯噔,還是忍住害怕:「你叫什麼。」
宋厄禮貌道:「我姓宋。」
狄家奶奶應了聲,見小男孩越走越遠,一直到看不見。她感覺悵然若失。姓宋啊。應該不是她外孫,怎麼會是她外孫呢。
她這個外孫應該和她媽一樣,不會回來了吧。
真是老糊塗了。
狄家奶奶回到家,看見自己才兩歲大的小孫子,立馬笑的見牙不見眼:「奶奶回來了,快過來,奶奶抱抱。」
小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奶聲奶氣道:「呔!」
「誒。」狄家奶奶歡喜的應道,「跟奶奶學,奶奶。」
小孩兒:「呔呔!」
狄家奶奶慈愛的摸了摸小孫子的頭,沒辦法,再大點,應該就能喊對了:「奶奶帶你回去吃糖。」
小孩也高興了起來:「吃糖!」
臨近天黑,正是回家的時候。狄家人運氣準備吃飯的時候,狄家奶奶又提起這事了:「老頭子,我今天看見了一小孩。長的可精神了,我琢磨像我們家狄厄。」
「看錯了吧。」狄家爺爺,「他應該跟著他媽在外地享福呢。」
狄家奶奶正要說些什麼,見自己小孫子吃的滿嘴糊糊,又馬上過去給他擦嘴:「看這吃的。」
這回她是徹底忘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提了。
…………
宋厄在縣城住的。因為桃花源的緣故,這幾年安平縣發展的很快,也是高樓林立,人影憧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