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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越想越覺得雲秋月目前就在京城,只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她的好姐姐也知道她在找她,所以藏起來了嗎?
這個捉迷藏可沒有一點意思。
為了懲罰雲秋月,等她找到她,就殺了她吧。
畢竟只有姐姐死了,她的腳下才能穩當一些。只有她死了,她雲楚的那種不堪的過往,才算是真的一筆勾銷。
她走進馬車,掌事說的話尤然在耳,「姑娘,不是我們不找啊,我們找到了那隻商隊,可他們都說沒見過那名女子!」
「上次來雀臨樓一共來了三個女子,我都看了,沒有一個是符合姑娘您的描述的,也沒有一個是叫雲秋月的。」
「你確定你找對商隊了?」
「姑娘放心,那日是誰開的房,酒樓都是有記錄的。」
如果那晚雲秋月一定在,那麼那群商人和掌事就一定有一個在說謊。
雲楚掀開帷裳,外頭商販叫賣,她定睛看了幾瞬,忽而想起了什麼,側頭道:「意春。」
「奴婢在。」
「你回去問問掌事,那個商隊可有一名叫陳魏的男人。」
雲秋月無依無靠,既然跟商隊來的,那極有可能是陳魏帶著來了,這麼簡單她一開始居然沒有想到。
不一會兒,意春便回來道:「姑娘,掌事說那支商團足有二十人,待他細查下,再來稟報於你。」
雲楚嗯了一聲,道:「先回去吧。」
雖說雲秋月不死她心裡就永遠懸著塊石頭,但云秋月那個晦氣東西就算是來京城,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赫巡的,她其實並不是特別的擔心。
她今日心情還算不錯,從街市上買了不少東西回去。
只因今日,是赫巡生辰。
唉,當太子真的是好累。
生辰居然也要忙。
按禮制,太子壽誕需滿朝文武大臣入東宮覲見太子,備禮獻上,筵開多席,行磕頭禮,然後賀太子千歲。
大多數時候,這些權貴高高官還會帶上家中適齡女子一同慶賀,說是慶賀,不過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選妃罷了。
只是今年,因為寧州水災,聖上抱病,赫巡並未按古制那般大肆操辦,他本質就不是喜鬧之人,更是不想讓太后與皇帝藉此機會再次提及他的婚事,便力求簡潔。
提議直接在宮中操辦,亦不必那般隆重,文武大臣只邀請了三十個不到,同父皇等在丞寧宮開宴,歌舞也是宮中樂伶而非那些大家閨秀,也恰巧沖沖父皇的病氣,
赫巡如今雖稱不上獨斷專橫,但的確獨攬大權,他下了旨意,也沒幾個人反抗。更遑論如今地方天災,皇室更不應鋪張浪費,此番做態正好樹立皇室威望,而大臣本身也不想來回周折,便不曾反對。
說來是壽誕,不過是君臣坐在一起,換個地方談論政事,然後吃飯喝酒罷了。
赫巡一早便料到一定非常無聊,所以便沒帶雲楚過去。叫她待在東宮,等他晚上回來。
臨行時還囑咐她若是不等也可以,當然最好還是等等。
「畢竟孤瞧見你,總會覺得開心。」
此乃赫巡原話。
雲楚暗暗記了一天,還心道這小冷臉看著拽酷拽酷的,居然那麼會說情話。
還不承認。
雲楚如今吃穿住行皆是赫巡的,她毫不客氣的用赫巡的銀子去京城最大的玉坊給他買了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是裡頭最貴的東西。
這禮多少有點不太走心,但卻是雲楚非常認真挑選的東西。
以前她為了維持形象,討好旁人,給無數人送過生辰禮物,價格從未超過一兩銀子,然後經過她一番禮輕情意重美化的說辭,能把對方感動的掉眼淚。
這樣的說辭說多了,雲楚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虛偽,她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那些非常珍貴,最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她把她眼裡最好的東西送給了赫巡。
可總覺得不太夠。
「殿下還喜歡什麼?」
意春好歹是伺候過赫巡的人,多少有幾分了解,她擰著眉,仔細回想。
「……殿下其實對那些珠寶玉器並不是很感興趣。」
雲楚料到如此,畢竟赫巡從小就生活在富貴屋裡,可是她就是想給赫巡送玉。
「殿下雖博學多聞,才富五車,可他好像也並不是很喜歡看書。」
「哦,對了,殿下喜騎馬!以前殿下常常和時公子他們出城跑馬,不過後來殿下太忙了,就幾乎沒有出去過了。」
雲楚趴在桌子上,道:「可我現在總不至於給他弄個馬吧。」
她擺弄著桌上的瓷杯:「我也不想晚上出去,大晚上的,多冷呀,」
一主一仆燃著油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半天,仍舊沒有結果。
說著說著,還給雲楚說困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會。
意春拿著毯子正欲去給雲楚搭上的時候,赫巡推門而入。
意春忙著行禮,赫巡做了個手勢讓她噤聲,然後接過意春手裡的毯子,叫她先退下。
赫巡身上已然換了身衣裳,他拿著薄毯,動作輕緩的披在少女圓潤勻稱的肩頭。
然後又連毯帶人直接橫腰抱起,雲楚睡得本就不沉,縱然赫巡動作已經非常輕緩,但她這般被赫巡雙腳騰空的抱起,還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