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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也跟著笑起來,她加快腳步,臨近時還拍了拍明珠的手臂,暗示她要跟雲楚道歉。
明珠臉上的笑意多少有些不真誠,她行至雲楚面前,道:「那日是我太過任性,還望你不要介意。」
雲楚當然不介意,她道:「我早就忘了呀,倒是明珠姐姐你,殿下那一下挺重的,你身體沒事吧?」
不提這個倒好,一提明珠便覺得心梗,她身上青了大片,好長時間連床都下不了。
「早就好了,快些進來吧。我娘親今日聽說你要過來,叫膳房備了許多菜呢。你一定會喜歡的。」
「這其中還有一道鹽焗鳳舌,是我最喜歡的菜。」
「選用的乃是上好的巰深雀舌,數百隻幼鳥才炒這麼一盆,肉質細嫩緊緻,我好幾回想吃,娘親都嫌太殘忍不讓人給我做,今日全是瞧在你的面子上呢!」
阮枝原一直想說話,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聞言連忙道:「雲楚喜歡吃什麼,我叫膳房再給你做。」
雲楚在吃食上沒什麼講究,什麼巰深雀,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她還是道:「我喜歡菰菜。」
阮枝聞言興奮起來,道:「菰菜?」
明珠道:「我娘親也喜歡。」
雲楚自然知道阮枝喜歡,一個人就算沒了記憶,口味確實不會變的。
她道:「我原是不喜歡的,是我娘親鍾愛,我才受了些她的影響。」
明珠最不喜雲楚提及這些,她不知道雲楚這樣的目的是什麼,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這些年裡來了多少說是那個女兒的人,最後不都灰溜溜的走了,雲楚難不成也是想瞎摻和一下嗎?
「好了好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明珠這幾日已經明顯感覺到,明譽對她的冷淡,這倒罷了,就連阮枝似乎都對她多有不滿。
她雖討厭雲楚,但可不會放任事態這樣繼續下去,這才邀雲楚來府內。
明淮沒有回來,明譽人不在府內,明府也沒有什麼其餘親戚跟他們住在一起,所以算來主子只有明珠和阮枝兩人。
一直到用完膳,明珠都還算正常,雲楚也不著急,一直不緊不慢的跟阮枝說話。
直到不久後,阮枝因為一下話說了太多,下意識想要端起瓷盞。
但她的茶水方才不小心被碰翻,丫鬟去尋新的還沒過來。
明珠便迅速的將自己手邊的瓷杯遞給了阮枝,阮枝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自然的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其中茶水。
這一切都發生的無比自然,似乎只是一個習慣性的肢體動作罷了。
但沒過一會兒,阮枝便面露痛苦,肩頸顫抖,額上泛出了細汗,連腰背都痛的弓起。
明珠的反應非常大,霍然一下坐起身,急忙讓丫鬟去請劉大夫,然後立馬斷定阮枝是吃了什麼才如此。
「娘親,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快!還愣著幹什麼!」
雲楚站在一旁看著這鬧劇一般的場景,終於明白過來明珠是在幹嘛。
又是一招水平低下的移花接木。
「雲楚,你怎麼站在那不動?快過來啊!」
明珠的確狠的下心,阮枝怎麼也算是養了她十幾年的女人,竟然說下手就下手。
如果沒有猜錯,明珠的意思應當是,是她雲楚在明珠的茶杯里下了藥,但是機緣巧合下,這杯茶被阮枝喝了,所以阮枝才病倒。
一來,雲楚與明珠有過節,看不慣她,給她下藥也能說的過去,只是手段低劣的宛如沒長腦子罷了。
二來,若是明珠喝了此藥,最大的作用不過是在明家人面前扮可憐,可是阮枝誤喝了就不一樣了,明家任何一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雲楚跟著走進了房間。
阮枝腹痛難忍,太夫,丫鬟,來來回回的進出。
沒過一會,就有幾名小廝過來站在雲楚面前,道:「雲姑娘,我家夫人身子不適,還請您進旁邊廂房休息。」
明府是明珠的地盤。
她既然敢用這個計劃,就證明這其中細節早已被她安排妥當。
包括這藥是哪裡來的,為什麼可以成功嫁禍於她。
當她來明府的那一刻,她就意識到這是一場鴻門宴。
但她必須過來,因為只有她來,她才能見到阮枝,才能叫明家眾人對她起疑,才能叫阮枝滿滿想起她這個可憐女兒。
唉,沒關係。
富貴險中求。
雲楚道:「我能進去瞧瞧明夫人嗎?」
而此時,身在內閣的明譽也得知了消息,當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往明府趕。
小廝稟報的並不細緻,他只知阮枝誤食了東西,並不知雲楚也在府內。
腳步匆忙,衣袂帶風。
熟料剛出宮門,侍從便走了過來,低聲道:「公子您讓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明譽擰眉,這才幾天,他派去的人恐怕都沒到寧州,怎麼就有消息了?
「說。」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屬下派的人遇見了一名女子,自稱是雲姑娘的姐姐,名喚雲秋月,從其口中也得知了些雲姑娘從前在湫山的事。」
「雲姑娘的母親,的確在其五歲時無故失蹤。」
作者有話說:
寫不到,算了不勉強自己了。
這本書不出意外不到三十五萬就能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