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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又刺激。
等到好不容易適應這個吻時,嘴唇已經有些發麻。
不知過了多久,赫巡才同她拉開一些距離。
雲楚微微喘著氣,她微微抬眼,裡面氤氳著霧氣,小聲埋怨他:「你那麼虎幹什麼?」
她將下巴擱在赫巡肩膀,又道:「我又不是不讓你親。」
她像是打開了新世界,以前她只知道酒會麻痹人,但現在她覺得親吻好像也可以。
他又吻了吻雲楚的唇,像蜻蜓點水。
雲楚並不牴觸赫巡,但在這樣曖昧的環境裡,她竟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她沒有猶豫,輕輕抬手。
像涓流不息的河流匯入廣闊的大海。
然後還沒多做動作,雲楚的手就被按住,赫巡側眸問她,「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雲楚輕聲道:「哥哥。」
「……」
赫巡閉了閉眼,然後突然站起身來,單手扯過一旁的衾被,將雲楚整個人蒙的嚴嚴實實,然後就這般在雲楚期待的心思里,像昨天晚上一樣闊步離開了房間。
然後不過幾個眨眼,被子裡的雲楚就聽見了慌亂的一聲關門聲。
「……?」
被子裡的雲楚幾乎愣住,方才還抱著她的男人現在已經沒有聲響,雲楚坐起身來,扒開蒙住自己的被子。
這是又走了?
又走了!
她後知後覺,自己一個人坐在美人榻上愣愣看著房門,在一瞬間的莫名的失落後,一股無來由的怒火漸漸攀升而上。
她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她都已經這麼主動了。這人跑一次就算了,接連兩天晚上都這樣也太過分了。
怒極反笑,她只覺得太荒唐了,掀開被子,雲楚走下床,氣的恨不得去把赫巡抓回來問問。
意春見赫巡腳步匆匆的走出門,這才敢重新進去,一進去見正怒氣沖沖的坐在矮凳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正在沖放在桌上的木匣上的瓷杯撒氣。
雲楚原本想把杯子狠狠打碎,可又害怕杯子太貴,只得憋屈的把它在桌上滾來滾去。
但這不是要緊的,惹人注意的是少女擱在嬌艷的紅唇。
意春心下一震,但她並未明說,而是試探著道:「姑娘……您跟殿下吵架了?」
反應過來後的雲楚冷笑一聲,在她眼裡既然親了,但接下來就是那種事,她根本不懂赫巡為什麼拒絕她。
還吵架?就赫巡那個膽小鬼哪有膽子跟她吵架!
見雲楚不說話,無疑是坐實了意春的揣測。
意春措辭半天,還是決定先勸雲楚不要生氣,那可是太子殿下啊,這都給殿下氣跑了,得想想怎麼把殿下哄回來,便開口道:「姑娘,這是因為何事啊?」
「…殿下應該還沒走遠。」
越想越氣不過,雲楚就開始跟意春添油加醋道:「沒走遠關我什麼事?你們殿下怕不是個木頭吧!」
意春:「這……」
雲楚又不假思索道:「就他還想娶太子妃?不知道的看他平時拽成那樣還以為他多厲害,你說這上京城那些愛慕他的人怕不都是被他那張臉給騙了吧!」
意春臉色一變,連忙制止道:「姑娘,這話可萬萬不能說啊。」
雲楚嗤笑道:「憑什麼不能說?你知道他有多離譜嗎?」
「我就是親了一下,然後就給他嚇跑了,該跑得人是我吧。」
她啪的一聲用力一拍桌子,那個可憐的瓷盞還是掉在地上摔碎了,雲楚正在氣頭上,見那麼貴的被子被她摔碎了,心中越發生氣。
「都怪赫巡!」
意春道:「殿下的名諱……」
「我就要叫,赫巡赫巡赫巡!」
雲楚又蹭的站起身來,氣的心裡冒泡,她想想還是覺得接受不了,氣勢洶洶的走向房門,心道這次必須讓赫巡給她個說法。
她一邊走一邊道:「他今天走了以後就別想再進來,我告訴你,虧你平常給他誇成一朵花一樣,我跟你說你們家殿下就是不行——」
嘩——大門打開。
雲楚的話音戛然而止,同現在房門口的赫巡四目相對。
皎潔的月亮高懸夜幕之上,夜風攜裹冷氣灌入房門,院落內石柱燈座內火光柔和,赫巡高大挺拔的身形逆光立在門口,照的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雲楚對上他沉沉的目光,少年面沉如水,聲音冷冽,幾乎咬牙切齒:「說誰不行?」
「……」
雲楚瞬間熄了火,渾身炸的毛一下軟了下去,方才恨不得當場和赫巡對峙的氣焰也消失個一乾二淨。
意春這時追了上來,聲音急切:「姑娘,姑娘您三思——」
話音未落,看見了現在門口的赫巡,意春嚇得連忙跪地,當即房子一口冷氣,磕磕巴巴道:「殿下…殿下饒命。」
赫巡暗暗呼出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下來,「你先下去。」
意春得了令如蒙大赦,一點不願在此地多留,迅速退下了,出門時還順帶把門關上了。
房間內頓時再次只剩下雲楚和赫巡兩人,赫巡朝前走了兩步,雲楚雙手放在胸前,心中莫名有點害怕,她朝後退著,聲音低軟,磕磕巴巴道:「你……你怎麼回來了啊。」
赫巡只是出去冷靜了一下,但事實上他剛出門就後悔了,不管怎麼說都不該把雲楚一個人丟在房間裡,於是半天思想掙扎以後又默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