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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楚用另外一隻手趁機摟住了赫巡的脖頸, 其實相對於方才那種糾纏的親昵,雲楚會更喜歡這樣與他抱一起時的感覺。
剛才赫巡都沒有好好抱她,也沒好好親她。
雲楚摟著他不鬆手,她沒有因為赫巡方才的冷漠而生氣,反而還摟著他繼續撒嬌道:「哥哥,你現在有沒有開心一點呢?」
赫巡忍不住彎起了唇,可不知又想到什麼,唇邊的笑意又僵住,他拍了拍雲楚的手,還是從她身上起來,道:「乖。」
雲楚有些失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開始不住的思考,是不是她哪裡做的令赫巡不滿意,可是思忖半天都沒有結果,她知道赫巡不是一個會對她做諸多要求的人,哪能因為一句話,或是一件事氣成這副模樣。
而且她不覺得她哪裡不對,明明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都很乖,雖然偷偷去見了赫宴,但她也跟赫巡解釋了,總不至於是因為這個吧。
宮女沉默的送水,房間內無一人出聲。
等到外人退出去,赫巡才將雲楚從床上抱起,然後把她放進水中。
雲楚攀著桶沿,看正在給她洗澡的赫巡,心中的憋悶又漸漸消退,赫巡每天那麼辛苦,王朝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找他,他肯定也很累,也會有很多煩心事。
想著想著,雲楚於沉默之中突然抬手,撫上了赫巡的眉。
她用手指輕輕摩挲,然後輕聲道:「…為什麼要皺眉呢?」
她開始用自己方式的安慰赫巡道:「我們總歸會遇見那麼一兩件不讓自己如意的事情,放過自己吧。」
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赫巡不明白,既然她這麼說,那為什麼還要去追逐那些莫須有的東西,那些東西的魅力就那麼大嗎,讓她每日待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扮演情深,這樣算放過自己嗎。
赫巡握住她的手,道:「孤今日真的沒事。」
雲楚也不再妄圖知道赫巡這般的緣由,她點了點頭,道:「沒事話我希望你更開心一些!」
她她對著赫巡眨了眨眼睛,雲楚的眼睛算不得特別大,生的也並非是凸現幼態圓臉,只是她身上渾然天成有一種親和又靈動的氣質,讓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忍不住心軟。
赫巡的眼中閃過幾分笑意,他將正在滴水的巾帕蓋在少女的頭上,然後看她不滿的嘟著嘴,臉上的笑意才逐漸加深。
「赫巡!你幹嘛!」
赫巡道:「不是洗臉嗎?」
雲楚臉上全是水,她撐著桶沿稱赫巡沒注意對著他臉上吧唧就是一口,赫巡一時不查被她弄的臉上都是水。
雲楚得意道:「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洗澡啊,我要你跟我一起。」
等雲楚被收拾完畢回到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赫巡將她送回來以後,兩人沒說幾句話,赫巡就又被叫走了。
雲楚聽了幾嘴,好像還有些著急。
但赫巡並未跟她多說。
夜色蔓延,天幕之上繁星點點,宋則安跟在赫巡身後,道:「殿下,陛下進來有意立殷氏為後,依殷氏的性子,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最近還是多加小心。」
上次刺殺雲楚的人已經查出來是沈氏所為,雖說目標並不是赫巡,但是雲楚刺殺雲楚與刺殺赫巡也沒什麼差別,這朝堂一直以來都不算安穩。
赫巡卻問:「父皇身體近來如何?」
宋則安道:「還是老樣子,臣曾幾次覲見,勸陛下將那妖道趕出皇宮,陛下都不曾放在心上。」
「那府水裡定然還添了旁的東西,這段日子父皇雖精神好了,看著卻一日比一日消瘦,叫太醫好好研究一番。」
宋則安嘆了口氣,道:「況且這幾日大梁異動,聖上頻繁召見七殿下,臣總覺得心中不安穩。」
他頓了頓道,「此番松衹求助,殿下認為我們應當出兵嗎?」
大梁是常年盤踞在發靖西部一代的遊牧一族,往上數幾百年,曾多次戰敗於大靖,只是近幾十年來猶豫大靖一直在休養生息,不曾對外征戰,梁人便抓住機會發展勢力,培養兵馬。
大靖西側地勢顯要,但支連山西側山腳有著豐沛的水源與肥美的野草,使得梁人戰馬各個膘肥體壯,非大靖能比,又因支連山阻隔,大靖兵馬並不熟悉那邊的地勢,所以這些年來,爆發的幾次小碰撞,要麼是雙方都沒討到好處,要麼就是以大靖失敗告終。
原先梁人年年都會朝大靖進貢,這兩年卻停了下來,早年就有人認為梁人此舉藐視大靖國威,應當出兵警告,但最後都因各種原因而作罷。
松衹是大靖周邊的附屬國,此次梁人進攻,大肆燒殺搶掠,這才向外求助。
赫巡走上台階,道:「梁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此次我們無動於衷,也必有下次。」
宋則安嘆了口氣,道:「可此番若是開戰……」
臨近半夜時,赫巡才從外面回來。
緊接著這幾日都是如此,要不是她能感覺到赫巡是真的事情多,雲楚都要懷疑赫巡是不是不想見她了。
因為她睡得淺,所以每每赫巡一進門她就睜開了眼睛,察覺到男人上了床,雲楚上去摟住了赫巡的腰,迷迷糊糊的問他:「為什麼這幾天都這麼晚啊。」
赫巡解下衣帶,並沒有跟雲楚細說,而只是習慣性的說了一句道:「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