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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赫巡還是問:「那右丞可有什麼良策?」
明譽向來光風霽月,自小便飽讀經書,是個不可多得的政治人才,殿下明譽聲音迴蕩在大殿之內,如同玉石相撞。
雲楚靜靜的蹲著,沒過多久她覺得有些累了,便直接跪在了赫巡腿前。
雲楚對他們所言沒多大興趣,她仰著頭看赫巡冷峻的臉龐,忽然生出了幾許逗逗他的心思。
赫巡面色認真,沉聲開口:「此次寧州水災確是暴露出不少問題,孤看——」
少女伸手纖細柔軟的手臂,膽大包天的撫在了赫巡腿上。
赫巡的聲音戛然而止,但僅停頓不過片刻便繼續道:「不若趁此機會削減寧州吏數,先行試驗一回,否則若是輕率推行全國,屆時與其他政令相互矛盾,恐得不償失。」
明譽道:「殿下所言極是,不知殿下可有具體推行之法?」
少女細蔥根般的五指落在玄黑布料上,雲楚覺得很有意思,便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戳弄他的腿。
赫巡:「……」
等了半天,也不聞殿上的年輕皇太子出聲,明譽抬頭不由抬頭看向赫巡。
「殿下?」
赫巡這才清了清了嗓子,道:「孤倒是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雲楚掩唇一笑,百無聊賴的將下巴擱在赫巡腿上,分明感受到了男人緊繃的肌肉。
在赫巡警告的目光下,少女得意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大發慈悲的收回了手。
赫巡渾身不自在,腦中好似緊緊繃著一根名曰禁忌的弦,只覺他這十幾年裡從未受過如此煎熬,以至於他如今看著尚且面色如常,手臂其實已然青筋鼓起。
明譽似是無所察覺,顏色淺淡的眸子裡瞧不出多餘的情緒,只道:「臣以為該是當從轉運司和常平倉下手。」
雲楚摟住赫巡的小腿,整個人幾乎擠進去,她一點也不老實,蹲坐在這裡好似相信赫巡絕不會暴露她,變本加厲的玩弄起他的大腿來。
「此乃第一層,不若就正好借水災這兩方辦事不利為由革辦一批,而第二層臣以為還是要……」
少女身體嬌小,就總是亂動,在她不曾注意的地方,總是來回碰觸。
「地方官吏的治理也是重中之重——」
明譽的話被赫巡打斷:「明右丞還是先行回府,此事你我下回再議。」
明譽再次看向赫巡,及腰的案桌擋住了赫巡的大半身形,未曾打開的食盒仍舊擱置在一旁,貼身太監雪安站在台下,而他的摺子被扔在一旁。
明譽未曾多言,道:「是,殿下。」
明譽才走出大殿,赫巡便手臂一伸將雲楚撈了上來,雲楚順勢坐在赫巡腿上,忽視少年沉的滴水的臉,然後摟住她的脖頸,活脫脫像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她眨了眨眼睛,明亮的雙眸里滿是純真,倘若她不說話的話,就像是被赫巡騙進宮的小姑娘。
她問赫巡:「阿巡哥哥,我看你脖子都紅了,一定很刺激吧。」
她扭了扭屁股,又抱緊了些他故意道:「哎呀,就是可惜了明右丞,他剛剛說的什麼呀,都沒聽清楚。」
赫巡的底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越發的低,雖然心中生氣於雲楚的膽大包天,可是他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摟住了少女纖細卻柔軟的腰,低低說了一句:「怎麼那麼不知羞恥。」
雲楚心中嗤笑一聲,心道男人就是喜歡如此,心裡恐怕都喜歡死了,嘴上還要埋怨她。
罷了罷了,男人都好面子,總不會那麼輕易承認自己好色的。
遂而她又低頭對著少年的薄唇狠狠親了一口,嫣紅的口脂甚至染上了赫巡的唇角。
赫巡扶著她腰的手沒松,脖頸的紅從方才起就沒下去過,他冷冷的往下一掃——
雪安福至心靈,默不作聲的打了個手勢,無聲站在乘墨閣隨侍的太監皆弓腰趨步退了出去。
雪安臨走時甚至貼心的關上了大門。
房門變得暗了一些,光線從洞開的木窗透進來,照在男人的側臉,更顯得鼻樑挺拔,眉眼深邃。
雲楚嘻嘻一笑,輕聲道道:「阿巡哥哥,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呀?」
赫巡聲音低啞,「什麼?」
雲楚眨了眨眼睛,正對著赫巡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湊近道:「親親遊戲。」
赫巡喉結滾動,拇指從雲楚唇上擦過,少有的配合道:「……規則呢。」
雲楚吻向赫巡的喉結,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楚。
*
兩日後的一個清晨,雲楚正待在院子裡陪狗玩。
這隻狗崽子還是雲楚從沈袖那裡帶回來的,小狗還不到一個月,胖的像只球,肉墩墩的,毛色純黑,跑起來的時候看不見腿,活脫脫像個煤球。
雲楚遂給它起名叫球球。
這會球球正在院子裡亂跑,它知道自己的名字,雲楚一喚它,它就興奮的吐著紅彤彤的小舌頭,朝雲楚飛奔而來。
沒跑兩步就因為跑得太快而給自己摔了個跟頭。
雲楚待狗比待人真心多了,雖然球球長的又胖,狗還笨,但云楚不嫌棄。
她抱起球球親了親小東西的狗腦袋,煞有其事的安慰道:「不疼哦球球。」
恰逢此時,外頭忽然一陣動亂,雲楚不明所以,不過一會便進來一群太監。
雲楚未曾見過這些太監,但她猜測應當是宮裡的,瞧這架勢,恐怕是某位貴人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