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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拾午湊過去,把燕歸抵在按在懷裡親了許久。
等陸拾午離開後,燕歸百無聊賴,又開始熬粥。
現在正是蓮子成熟的時節,而陸拾午這裡的蓮子自然不是凡品。
對於燕歸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來說,這些充滿靈氣的果子根本發揮不了原本的作用。
可陸拾午絲毫不心疼地把這些靈寶送給燕歸揮霍。
要是外人看到,肯定覺得他是暴殄天物。
其實這些靈果也並非全然無用,燕歸在合歡宗月余,皮膚養得宛如稚童,白嫩得能掐出水來,眼睛也更清亮了,這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燕歸戴著靈蠶絲做的手套揭開蓋子——尋常刀砍不破、火燒不掉的手套,他只用來隔熱。
帶著清香的熱氣在他眼前氤氳成濃霧,他閉了一下眼,再睜開,就發現眼前的場景變了。
他看到了陸拾午,在床上,和宋緣正翻雲覆雨。
燕歸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揉揉眼睛,那場景仍在,兩個人還在動作,甚至有□□從宋緣口中溢出,在他耳邊迴響。
燕歸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可一股莫名的憤怒沖昏他的頭腦,讓他無法思考。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推開了宋緣的屋門。
天已經黑了,屋內燈光微弱,燕歸只能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但明顯是一個站立,一個跪著,沒有任何引人誤會的曖昧動作。
以陸拾午的神識,早就發現了燕歸的身影,只是他正在施搜魂術,不能中止。
陸拾午點了盞琉璃燈,一時沒有說話。
而燕歸站在門口,絲毫不記得方才的幻象,只余滿腔還未消散的怒火。他的眼睛是紅的,不同於情動時眼尾只略帶一抹緋色,現在他看起來像個發狂的小兔子。
「你們在做什麼?」他往前跨兩步,同時眸中的紅色退去,看起來和往常無異。
陸拾午方才稍稍分了神,已經讓宋緣神魂不穩、險些出事,所以他現在只是默默加快動作,並沒有回答。
片刻後,陸拾午收回手,而宋緣軟軟倒地。
陸拾午都沒有直接接觸,一揮手,就將宋緣甩到了榻上。
這時燕歸徹底鎮定下來,他在想:他有這麼不放心陸拾午嗎?竟然這麼巴巴地跑來?
「我……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燕歸覺得有些難堪,他就像是來捉姦的正房,不管見到的是什麼場景,他已經輸了。
可是他自己清楚,他本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如果陸拾午沒有告訴他緣由,他或許會懷疑、會考慮離開,而現在既然他選擇相信陸拾午,就不應該在這時候出現,打亂對方的計劃。
燕歸眼中浮現出些許茫然——他為何要來?
再一看屋內的燈和外面的天色,他更覺得奇怪,方才不還是下午嗎?怎麼天就黑了?
這時,陸拾午走到他身邊,拿帕子擦了手後才道:「無妨,你是遇到什麼事了?」
陸拾午能察覺到,燕歸是突然出現的。
燕歸便把自己的經歷和覺得不妥之處說了,他知道應該是有人暗中對他做了什麼。
修真界的這些手段,是他完全招架不住的。
陸拾午聽完,攬著燕歸飛回合歡殿,細細給他檢查了一遍,卻未發現任何異樣。
這正是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陸拾午斷定是有人對燕歸動了手腳,且還未留下痕跡,那人唯一沒有料准之處,大概就是他並未對宋緣做什麼,而且燕歸知道這些隱情。
若真如設計之人所想那樣,且不說他會如何反應,只要燕歸看到,恐怕就難以接受。
陸拾午眸色漸深。
他上次的不追究,大概給了某些人錯覺。
見陸拾午久久不語,燕歸含糊地問道:「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很嚴重嗎?」
燕歸本來就需要睡覺休息,今日又被人算計,更耗費心神,他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睛了。
陸拾午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輕聲道:「無事,睡吧。」
在燕歸睡熟後,陸拾午從乾坤袖裡掏出了一個冰凍的方塊。
那些防禦的法器終究是死物,雖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但面對一些沒有實質傷害的算計時,卻無法辨別。
而他又不能時時呆在燕歸身邊,因為有時他身邊更危險。
陸拾午將玄冰化開,裡面露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白貂來。
白貂睜開眼睛,瞄了陸拾午一眼,哼唧一聲又把眼睛閉上。
這是在為陸拾午把它封起來而鬧脾氣。
陸拾午沒有哄它,只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
鮮血溢了出來。
白貂拱拱鼻子,愉快地「嗷嗚」一聲,扭頭咬向他的傷口,毫不客氣地喝起來。
陸拾午等白貂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捏起它的後頸,把整隻貂提起來。
「幫我護好他。」
白貂舔著唇角的血,漫不經心地點頭。
第二日,燕歸醒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懷裡扭動。
陸拾午不會躺在他懷裡啊?
燕歸疑惑著,伸手摸了過去,發現手感也不對,他起身一看,原來是一隻白色的小貂。
「阿娘,你醒了!」
剛睡醒的燕歸腦子有些不清楚,不可置信地想:修真界如此神奇的嗎?他竟然能生出一隻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