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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楚星雲對陸拾午有想法,應該去纏著陸拾午才是。
可他來合歡宗這麼久,從未見過楚星雲來合歡殿,更沒有聽聞楚星雲打探過陸拾午的喜好。
陸拾午聞言,輕微地蹙了下眉,道:「你今後住在合歡殿。」
他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並沒有給燕歸拒絕的餘地。
恰好,這也是燕歸想要的,他沒有拒絕。
泡了一刻鐘,燕歸有些頭暈,就先出去了。
燕歸穿好衣服,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浴池邊,端了杯靈酒,欣賞美人沐浴。
「上次,你為何沒有叫醒我?是不是有什么小心思?」
陸拾午:「沒有多想,只是隨心而為。」
燕歸眯著眼睛道:「上次你幫我穿衣,這次我要還回來。」
燕歸覺得有些不公平,陸拾午都看過他身體兩次了,可他卻除了那一張臉什麼都沒見過。
陸拾午道:「若你還有力氣和興致,這衣服暫且不必穿了。」
本來是調戲人的,結果卻被反調戲,燕歸落荒而逃。他在書上看到,合歡宗的人練起功來,少則數日,多則月余,他可撐不住。
等燕歸離開,陸拾午扯了下唇角。
他並非是想對燕歸做什麼,只是因為接下來的事不方便燕歸看到。
陸拾午運行著功法,浴池冒著的熱氣漸漸消失,周邊甚至開始結冰。若不是他周圍有靈氣流動,連他都要被凍上。饒是如此,他的發梢也結了一層冰霜。
因為顧忌著燕歸,他這兩日都壓抑著體內的寒意。
不過這並非長久之計,還是得找個解決辦法。
近四百年來,修真界靈氣越發稀薄,各種靈獸靈植的效力大減。
或許,他要找個秘境探一探。
第17章 原是死我之戶(八)
等陸拾午回去,並沒有提起自己的忍耐,也沒有和燕歸說他的身世。
陸拾午只是把送了燕歸許多他能用到的法器,並教他如何使用。
「合歡宗中人大多並非忠誠之輩,他們怕我,也想殺我,只是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便會有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燕歸笑了:「這是知道我對你重要嗎?」
他又道:「那合歡宗除了你,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陸拾午想了下,答道:「若我不在你身旁,你可以找右護法黎魅兒。」
「怎麼是她?」燕歸不解,他知道左護法木聞澈和陸拾午的關係更親密些,而且木聞澈才是合歡宗的掌權人。
「那左護法呢?」
陸拾午:「要小心他。」
別人可能只會用燕歸來威脅他,可木聞澈是會要燕歸的命的。
之前木聞澈說的燕歸的身世或許所言非虛,但用這些來勸說他讓燕歸離開,未免有些太冠冕堂皇。
燕歸遲疑地問:「那這次下藥,是他做的嗎?」
「不知。」
第二日,黎魅兒帶來了答案:是楚星雲身邊的一個親信做的,理由是怕燕歸以後會報復楚星雲。
別說陸拾午,就是燕歸也不相信。
「這就是你查出來的?」
黎魅兒:「確實是他動的手,至於背後是不是有指使的人,或者乾脆有人操縱了他的身體,恕屬下無能,沒能審出來。而且,人死了。」
黎魅兒雖聲稱沒有審出來,可她說出來的話卻有著明顯的指向性。
在合歡宗,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並不多。
陸拾午一揮手,讓黎魅兒退下了。
燕歸勸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左右他沒什麼損失,今後留心就是了。
陸拾午點頭,其實他心中已有了猜測,只是沒有和燕歸說。
*
今日無事,燕歸就決定去長樂殿將他的衣物和用品搬過來。在長樂殿附近,他又遇見了楚星雲。
楚星雲這一次明顯是在等他,就在長樂殿附近躊躇。
燕歸走過去,在楚星雲面前停住,問道:「有事?」
楚星雲抬頭,眼眶是紅的,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肆意張揚,而是有些小心翼翼:「我沒有要對你下藥,我也不知道小河怎麼會擅自做出那種事……」
聽到這樣的解釋,燕歸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竟然真的以為是小河做的。
明明楚星雲還比陸拾午年長几歲,可他總是把楚星雲當成小輩。
「我知道了,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燕歸說完,轉身往長樂殿走。
楚星雲卻拉住他的袖子,著急喊道:「等等,我還有話和你說。」
燕歸掙開後問:「何事?」
「你真的和宗主……和他……」楚星雲似有些難以啟齒。
「是啊!」燕歸很坦然地承認,甚至他還想補一句:就是你說的年紀大、沒有修為的我睡到了合歡宗宗主。
可這話在他腦中轉了一圈,還是沒有好意思說出口。
楚星雲聽到這話,笑得比哭還難看:「是因為中了藥的緣故吧?你喜歡宗主嗎?」
燕歸生怕這傻孩子去給陸拾午下藥,或者給自己下藥後去找陸拾午,忙道:「當然不只是中藥的緣故啊,我們都對彼此有好感。」
所以,孩子,宗主不喜歡你,用下藥這種手段是沒有用的。
「哦,原來如此,那你要小心那些新弟子。我,我就先走了。」楚星雲說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