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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的那一刻,夏覺看見嚴漠的表情由平時的淡定轉為呆滯,然後露出少有的欣喜。
瞬間覺得,一切都值得。
嚴漠衝上前給了夏覺一個大大擁抱。
夏覺整個人被嚴漠攬在懷裡,嚴漠的手放在屁股的位置拖著他,搞得夏覺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感覺嚴漠……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
夏覺換好鞋進了屋。
嚴漠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但其實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夏覺咳嗽了兩聲:「這不是聽你說一個人,作為你的好朋友怕你孤單難受嗎?」
「快快快,弄點好吃的,咱倆邊吃邊聊。」
「嗯。」嚴漠語氣裡帶有笑意,因為背對著身子,夏覺看不清他的臉。
「你真好。」
嚴漠的聲音很輕,但是這句話還是清楚仔細地傳到了夏覺的耳朵里。
讓他一下感覺臉有些發紅。
嚴漠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句話……很難不讓人誤會吧。
夏覺愣神的同時,嚴漠便移動腳步往廚房走去。
「你先自己坐會,要喝水自己倒,我把晚上的菜熱一下。」
「大年三十估計現在點燒烤那些也少,你將就一下,菜都是今晚酒店那邊訂的年夜飯,我一個人也沒吃多少。」
夏覺回:「我沒那麼講究,倒是突然沒說一聲就過來,要麻煩你了。」
嚴漠熱好飯菜,拿了酒。
兩人就著節日氣氛,喝酒吃菜聊天到了很晚。
晚到夏覺不知道自己是犯困還是醉酒,只是感覺自己眼前的事物都有了重影,他的眼皮怎麼都睜不開。
再往後,他似乎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舌尖似乎品嘗到了一顆甜美的糖果。
他渾身戰慄,但是又忍不住,輕輕舔舐面前的糖果。
這顆糖果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因為他的舔舐,分泌出許多汁水,而這些汁水比糖果本身更加甜蜜誘人。
再後來,發生了極為可怕的事。
這顆糖果進入了他的身體。
夏覺只能連連呼救,但是卻沒有人回應他。
四周的溫度在升高,夏覺望去,他被包裹進了一個花苞一樣的紅色世界。
仿佛跌入了一片會自動升溫的溫泉。
而糖果,在他的身體裡慢慢融化,好似合二為一……
清晨,夏覺是被手上傳來的奇怪的觸感驚醒的。
那種不似人類肌膚的柔軟,奇怪緊實的硬物質感。
夏覺半夢半醒間,還用手上下摩梭了一番,他能清楚感受到上面的紋理和起伏,皮膚很涼,涼得夏覺睜眼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果,夏覺看見了一隻幾乎占據整張兩米大床的巨型鱷魚睡在他身側。
鱷魚的眼睛緊閉著,他粗實有力的雙腿和尾巴還懸在半空。
夏覺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他眼前走馬燈一樣開始回放看過的食人鱷吞人的電影場景,畫面血腥且暴力。
而現在,他不自覺把那個被吞的人帶入了他自己。
夏覺一瞬間暴發出強大的力氣,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狂奔出了嚴漠家。
把嚴漠家的門關上那一刻,夏覺才覺得自己得救了。
冷靜下來的夏覺整個人靠在門邊的白牆,雙腿無力喘著粗氣,身上起了一層虛汗。
夏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僅穿了一條內褲。
他身上遍布大小不一的紅痕,加上身後傳來隱隱的痛感,無不昭示昨晚發生了什麼。
但是嚴漠呢?
嚴漠去哪了,他總不可能是和那條鱷魚做的那些事吧?
那條鱷魚哪裡來的,是嚴漠養的寵物嗎?
這些問題比起嚴漠不是直男這件事,對夏覺來的衝擊還要大。
夏覺感覺自己此刻腦袋都要炸了,無數的疑問加宿醉加清醒後那一幕的衝擊,讓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
完蛋,他的鑰匙手機那些全在衣服里。
夏覺心裡暗罵。
但現在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
好在他家離嚴漠家就隔了兩層樓,因為這是電梯房,平時樓梯很少有人走,他動作快些跑上去也不會被人看見。
為了擔心意外情況發生,夏覺也在家門口的鞋櫃處藏了一把鑰匙。
現在先回家再說。
夏覺理清了思路,連忙跑回了家。
過年之後,夏覺開始有意識地疏離嚴漠。
嚴漠找到夏覺還了衣服和手機那些東西,剛想解釋那天發生意外,夏覺便找了藉口直接溜了。
壓根一點都不給嚴漠說話的機會。
回去之後,夏覺仔細想了無數種可能。
結合嚴漠使用鱷魚頭像,以及在看動物世界故意試探夏覺是否喜歡鱷魚來看,要麼是嚴漠養了一條鱷魚當寵物,要麼嚴漠就是那條鱷魚。
後面一種可能過於離譜了,所以夏覺比較傾向於前面一種可能。
但是……鱷魚是可以能被養來當寵物的嗎?
我們這邊應該是不允許的吧,嚴漠這是犯法啊?
何況還是那麼大體型的一條鱷魚,一看就很兇猛,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對嚴漠那點好感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他下定決心,不要再和嚴漠有任何聯繫了。
這段時間對嚴漠來說無疑是更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