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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但凡避開骷髏視線的人,都會失明?」高田警官不敢置信:「不可能,這不科學!」
「高田前輩!」竹本警官有些哭笑不得。
他無奈地勸了一句:「都這時候了,您還講究什麼科學呀。」
第42章 順路啦
柳生道場內, 正在進行一場學員們的季度測試。
由於這間道場在當地頗有名望,跑來報名求學的學員有很多,所以, 僅僅是一場季度測試, 往往也需耗費很長的時間。
竹本警官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學員們的實戰演練。
此時, 天氣還沒到最熱的時節,卻已經有了一些初夏的悶熱。
但柳生道場出於某種傳統的堅持, 固執地認為,真正的劍士不應為外界的環境所輕易影響,而應藉助惡劣的環境來磨練自身, 通過克服困難,來達到心靈上的升華。所以, 並沒有開啟空調一類的製冷設施。
因此, 兩名正在實戰的學員, 只好穿著厚厚的劍道服, 戴著藍黑色的面罩和一些必要的護具,手握木刀, 大吼著沖向對方,互相猛劈狠打……
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又是在這樣激烈的打鬥之下, 比斗中的雙方很快就汗流浹背,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濕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其他學員們都在一旁靜靜觀看,時不時低頭討論下比武場上的比斗。
而正對著比武場的一面, 則坐著學員們的老師, 也就是這所道場未來的主人柳生秀吉。
柳生秀吉家學淵源, 劍術水平很高。
他從小就在父親柳生新兵衛的教導下修習柳生新陰流的劍道,並且,為了驗證所學,陸陸續續參加過無數場劍道比賽,取得過很多獎項,雖看起來還很年輕,卻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且在劍道界薄有微名。
前不久,他的父親柳生新兵衛,自覺年歲漸老、精力不濟,加之又想趁早鍛鍊兒子,就慢慢開始將道場的管理權逐步交到了兒子的手上,自己選擇退居幕後了。
今天的學員測試,正是柳生秀吉第一次以道場主人的身份正式亮相併主持。
所以,他的態度格外鄭重,一直都穩穩地端坐於上首,凝神觀看學員們的比試,時不時會和身邊人稍稍點評。從頭到尾,態度非常認真,不論學員上場後的表現是好是壞,都一視同仁地對待,絕無半點敷衍了事。
也正因此,當竹本警官走進來的時候……
哪怕明知是警察上門,這位劍士仍然歉意地表示:「如果不著急的話,麻煩請等一等,等我看完這場比試再說?」
竹本警官此來是有些難事,而以那事情難辦的程度來說,自然也不差幾分鐘時間,便同意了。
於是,等到這場比試結束,柳生秀吉示意暫停休息後,才開始詢問警察的來意。
「抱歉,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竹本警官客氣又不好意思地說:「我想找一位名叫高橋裕二的少年,聽說他近期都在您這裡求學。」
「巧了。」柳生秀吉不禁微微一笑說:「其實你剛才就看到他了。」
「欸?」竹本警官不明所以地發出了一聲疑問的語氣。
柳生秀吉沒有解答,只是轉身朗聲喊道:「裕二,來一下,有人找。」
適才比武場中的一名學員,正在脫下身上的護具,剛摘掉頭盔,甩了甩頭,聞聲望了過去:「老師?」
「高橋裕二?」竹本警官望著頭盔下那張熟悉的面容,驚訝萬分。
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當初那個懦弱愛哭的少年,竟學起了劍道,而且還在比武場上同人打得有來有往,頗具章法。
「啊,竹本警官,是您找我啊。」
高橋裕二十分驚喜地望著警官先生,立刻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恭敬地寒暄問好:「真是許久不見了,您一切可還好?」
柳生秀吉見兩人確實認識,似乎還有要敘舊的樣子,當即以「還要繼續觀看後頭學員們的測試」為藉口,體貼地離開了。
高橋裕二忙禮貌鞠躬,目送老師離開……
然後,他又重新轉過頭,傻乎乎地朝著警官笑個不停。
竹本警官太過驚訝,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他不禁打量起這個宛如新生的少年,曾經寫滿懦弱的眉眼,如今也隱隱有了點兒堅毅的意思,滿頭大汗的樣子看起來是很狼狽,可總算是有了點兒男子漢的樣子,想起高橋太太死後都還在擔憂兒子的那份心情,一時百味雜陳,最終化作一聲欣慰感嘆:「你長大了,裕二。」
高橋裕二靦腆一笑,眼睛裡隱隱又流露出了一抹難掩的淚意,倒是又能看到過去的幾分影子了。
他不太好意思地抬起手,假裝擦汗,實則拿袖子抹了抹眼後,才問道:「竹本警官,你找我有事嗎?」
竹本警官這才回了神,收起心中那些多餘的雜念,苦笑了一聲:「慚愧,你剛剛還問我一切可還好?」
「是啊,真希望警官先生這樣的好人,凡事都能順順利利。」高橋裕二忙接口說。
「唉,承你吉言,但最近,其實不太好。」
竹本警官嘆息著說:「最近出了一樁極麻煩的事情。」
「啊,怎麼會?」
高橋裕二很驚訝,又忙問:「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多謝你有這份心了,但恐怕,這事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事情有些離奇……」竹本警官暗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