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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一個王者不想擴充自己的領土, 沒有任何一個王者不想壯大自己的力量。
更何況祂已經無所事事了數百年, 祂渴望有著新的變動。
所以祂同意了智慧的建議。
祂當然知道智慧一定會對祂有所隱瞞, 但祂認為那隱瞞的部分並不會對祂造成多大的困擾。畢竟——
祂是力量不弱於智慧、甚至還比智慧更有戰鬥力的王級大詭異,如果在開啟世界之門時祂想要停止、那麼沒有任何詭異和人類可以阻攔祂。
祂可以開啟那扇大門, 當然也可以在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主動關閉它。
然而現在, 海因斯發現祂錯了。
祂現在幾乎已經沒有辦法關閉那已經被喚醒的世界的通道了, 哪怕沒有任何一個詭異和人類在阻止祂——
如果在一開始覺察到有些危險的時候祂就放棄,那或許耗費掉祂一半或者更多的力量就能壓制住那即將甦醒的世界之門。
但隨著獻祭的力量越來越多、世界之門吸收的生命之力越來越重,世界之門已經開始在主動吸取力量準備甦醒和開啟了。
除非門徹底打開、又或者被強行壓制下來, 不然這種主動的吸取力量的意識就不會停下。
可現在如果想要強制壓下世界之門那即將甦醒的意識,就要耗費比之前獻祭出的更強大、精純的力量。
而這, 僅僅是祂一個詭異的力量已經遠遠不夠了。
這就是智慧刻意隱瞞了祂的極其重要的事, 也是讓祂騎虎難下、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的誅心的陷阱。
要不要強制壓下世界之門的覺醒?如果要, 或許付出的代價會慘痛的超出祂的想像。
而如果繼續選擇放任世界之門的甦醒, 那祂的城池與子民又要如何?
海因斯沉默著,感應著頭頂那越來越濃重的、來自於海族詭異驚慌與痛苦的呼喚心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們會被困在城裡出不去了?王在哪裡?】
【天吶,救命!我的父親昨日死亡、為什麼母親今天也開始虛弱起來了?!明明祂們還沒有步入老年!祂們不該這時候死亡的!】
【城主閣下!頭領!您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出來拯救您的子民?我的孩子生命力正在流失、祂才那么小、祂還沒有在這片海洋之中自由地生活!
天吶,頭領!您在哪裡?海神啊!救救我們!】
海因斯猛地閉上了眼他不能再猶豫了,這是祂犯下的錯誤,祂也應該親手終止這個錯誤。
於是,在那巨大海藻再一次揮舞著自己的枝條逼問祂曾經無比敬仰的頭領的時候,那有著一頭海洋般藍色長髮的還是王者瞬間行動了起來——
祂伸出手直接用海水水流捆住了那兩個跟隨著祂來到海洋之城的智慧的走狗。
並且在祂們意外過後又恢復平靜的目光中,直接把祂們獻祭給了海洋寶石。
不過這一次祂獻祭的力量和生命是用來壓制關閉世界之門即將覺醒的意識的。
那兩個被獻祭的王都狩獵隊第一小隊的詭異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地失去力量,看起來祂們似乎很快就要死亡了。
只是這兩個已經達到侯爵級別的大詭異明明已經快死了卻完全沒有露出恐懼的神情。祂們甚至還看著海因斯露出了堪稱瘋狂的笑容:
「看來您選擇了最不應該走的那條路。」
「明明您已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為什麼又要回頭呢?這毫無意義。世界之門一定會被開啟。」
「如果您選擇開啟,至少您和您的夫人以及這三位手下都能夠活著看到新世界、而後征服新世界!」
「可惜,您回頭了。」
「不過,已經遲了!」
在這兩個王都狩獵隊第一小隊的大詭異一詭一句地說完話之後,祂們其中一個詭異竟然直接挖出了自己的詭異元核、獰笑著把元核扔給了另一隻詭異!
本體是雙頭惡犬的詭異大笑著撕開了自己一半的身體、把剩下的那一半有著兩個詭異元核的身體重新投入到海洋寶石之中。
但這一次祂是以祂的血液和元核力求徹底喚醒那正在震動的世界之門!
「哈哈哈哈!海王閣下!世界之門終究會被打開!而您和您的城池以及城池中的城民就是世界之門的第一批獻祭者、第一把鑰匙!」
「您不必覺得憤怒,也不必覺得哀傷,這是一件無比榮幸的事!這個世界的所有詭異都會記得海族的犧牲與貢獻,當詭異占領了新的世界之時,相信在新世界的海洋之中又會有新的海族誕生!」
「但凡變革總有犧牲,這是我們必須要接受的犧牲和榮耀!」
在說完這些之後那撕裂了自己的雙頭犬詭異就徹底的被獻祭消失了。
而祂瘋狂的大笑聲卻還在這片黑暗之中久久的迴蕩。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我就知道跟著智慧的詭異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祂們永遠都在算計!都在用其他詭異的性命去完成祂們的野心!頭領!
您以後再也不要相信智慧那個垃圾詭了!等這一次災難結束我就殺上岸去搞死智慧!」
因為海因斯在最後做出了要終止開啟世界之門的決定,原本已經憤怒到極致、做好了要和老大幹架的三個海族大詭異現在總算是放下了心。
不過祂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世界之門即將被喚醒、整個海洋之城都被世界之門鎖定、只許進不許出,祂們既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拯救整個海洋之城裡的海族子民、又要想辦法關閉世界之門,越想就越覺得頭大、越想就越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