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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被那巨大的眼睛看到的瞬間,他的意識海直接暴動了起來,他被無形的力量攻擊幾乎當場死去。
哪怕現在他還被臨淵抱在懷中仿佛有了遮擋,但他依然覺得有無形的目光在尋找他。
天上的雲、地上的塵、還有天地之間的風,仿佛都在尋找他。
然後,要殺死他。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啊可急死我了!」尚沖圍著臨淵和毋相忘直轉圈。
好在在大家最擔心的時候毋相忘的聲音從臨淵的懷裡悶悶的傳了出來:「沒事,就是……剛剛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你們就當我突然發病了吧。」
「現在我好了。」
誰都不相信毋相忘是真的好了,因為他的聲音還在顫抖之中。
白遠山直覺毋相忘的突然被攻擊和他說出的城池的排列有關係,但他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也不知道城池排列有什麼問題,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詢問毋相忘。
只是他還是感到了抱歉。
「抱歉,我不知道會這樣。」
毋相忘背著白遠山搖頭,雖然這時候他很想從臨淵的懷裡出來,但那種被不可名狀之物注視搜尋的驚悸感還在,直覺告訴他此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臨淵的懷中。所以他也只能委屈巴巴地縮在臨淵的懷裡用後腦勺對著白遠山了。
「沒事,還得多謝你的提醒。很重要,這真的很重要。」
「謝謝白叔,我們下一座城會去恐懼之城,等過了恐懼之城後,我們才會去自然之城。」
白遠山聽著毋相忘的聲音越來越穩定,多少也放下了心,他也有些高興,如果他剛剛的提醒真的讓這個青年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那他堅持留在這座城中、就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了。
或許,他就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人和這樣的改變與發現吧。
而現在他把他所知的告訴了這個改變了這裡的青年,他就可以再上路了。
「旺旺,白叔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們最後會走到王都嗎?哪怕……在中途已經沒了希望?」
白遠山說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琉剎。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瘋狂和堅定了,但眼前的這個已經完全變成了詭異的外貌、卻還擁有著人類的心的後來者,讓他知道瘋狂的不是他一個,而堅守著的也不是他一人。
毋相忘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個他需要轉過頭認真回答的問題。
於是哪怕他的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驚悸感還沒有消失,毋相忘也轉過了身體。
臨淵有些無奈地放下了手,而後毋相忘就認真直視著白遠山回答道:
「是的。我們最後一定會走到王都。但絕不會沒有任何希望。」
「白叔,連王都都還沒有走到,你怎麼能確定這條路就沒有希望了呢?」
「我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這俊美的過分的青年眼中亮著驚人的光,他笑起來說:
「甚至,撞了南牆我也不會回頭。
如果這是唯一的路,那麼把南牆撞倒,路就有了。」
白遠山的雙眼微微睜大,他默然三秒之後猛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只要把牆撞倒路就有了。」
「我還沒去王都,怎麼能停在這半路呢?!」
「好小子,我已經走過了六座城只剩下四座城池了。我先走一步,你們可要速度快點啊!我在王都等著你們的到來。」
「到那個時候我們一起去撞那片南牆!」
毋相忘也笑了起來:「好啊。」
「不過說不定誰等誰呢。白叔,密室之城是我的第三座城,而我進入這個世界到現在也才四十天。」
白遠山的目光猛地一顫,而旁邊偷偷聽著的其他冒險者們也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怎麼可能?每個主城不是固定都要呆夠一個三十天的嗎?!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用四十天的時間走了三座城的?!
毋相忘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摸著鼻子笑了笑。
然後他先看向站在旁邊的秦晚照:「你是從東門來還是從西門來的?」
秦晚照作為毋相忘的老對家自然是十分了解這傢伙的,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在邀請,可惜他們在地球就是對家,在這個世界裡也不是同路的夥伴。
她頭一次如此遺憾她與毋相忘不能同路,但能夠在這個地方遇到他、她又感到了由衷的喜悅。
「老娘和你小子就不順路,所以別想著讓老娘上你的車了。」
「不過你放心,老娘接下來的速度絕不會比你慢,就算是不同的路在王都的人一定會有我一個!」
毋相忘笑了起來:「你這個死要強的瘋女人。」
「那就王都見。」
秦晚照高傲的點了點下巴,而後她又一臉施捨似的開口:「等回到地球,咱倆一起開一個演唱會啊。」
毋相忘哇哦一聲:「那估計整個娛樂圈都得被我們倆給搞瘋了。」
秦晚照笑起來,「要的就是他們瘋。」
然後毋相忘又看向郝有金、小辣椒、悶葫蘆和孟長三人組他們,他的目光重點落在了熊壯和小跑身上。
經過幾天的修養熊壯和小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就連小跑的臉上也沒有了最開始的鬱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