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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兩人雙雙登機,直播間裡的網友們通過鏡頭看到了剛才遙遙對峙的全過程,早就已經激烈地討論上了。
【哇,我以為真的就全程留在後方當吉祥物,居然真的讓那個B級上了嗎?】
【科英機大的領隊老師到底怎麼想的,就算要堵我們的嘴,也稍微挑一個弱的再安排上啊!】
【庾宮在去年交流會就已經人氣很高了,今年聽說突破了S級,應該比當時更強了吧。】
【可能就是田忌賽馬的原理?最弱的打最強的,想想也沒什麼毛病。】
【都是毛病好吧,去年白宿傑怎麼贏的庾宮都忘了?又不是打不過,沒事玩什麼兵法?】
【反正給這位同學點蠟吧,庾宮是什麼機語大家也都知道,就是穩穩的炮灰了。】
【也不是,看他們剛才還在說話,這倆人之間好像認識吧?】
【普通的賽前交流而已,別多想別多想,好好看吧,要開始了。】
剛結束一場後在休息區躺平的寧修勒隨手翻看著直播間裡的情況,看到這奔涌而過的彈幕,仿佛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姓白的你快過來看,居然還有人在那裡同情小熔熔唉?我真想提醒他們有那閒工夫不如多關心一下庾宮的賽後心理建設問題。」
白宿傑走過去看了一眼:「庾宮不值得同情。」
寧修勒想了想,認同地點頭:「確實,在『重啟』的時候就知道在那裡使陰招,現在這樣最多也就叫風水輪流轉,確實沒什么半點可以同情的地方。」
想著他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朝著場上剛剛做好準備的景熔揚聲喊道:「小熔熔加油,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坐在不遠處的傅汲鋒感受到周圍被吸引過來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往更遠的地方挪了挪位置。
場上的景熔自然也聽到了寧修勒愛的聲援,只覺額頭上都不由地浮現出了三道黑線。
他掃了一眼休息區的方向置若罔聞地沒給出任何回應,抬了下眸,捕捉到了隨著對戰正式開始時腦海中浮現出的新的字幕。
【機語:恐懼,進度0.01%。】
景熔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可真是讓人十分懷念的機語能力呢。
心理暗示能力的機語,某方面也算是感知類型機語中的一種。
這種一旦涉及精神層面的技能在頻繁使用下,不斷是對對手還是對機語者本身都有著雙向的作用能力。
景熔至此都依舊記得當時被庾宮壓在場上那種被黑暗徹底籠罩的感覺,十分讓人崩潰的壓制,隨時可能爆發的臨近崩潰的瘋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那時不時出現的夢境才從原先那種模模糊糊的情景逐漸變得異常清晰。
不得不說,即便到了現在,依舊不太情願進行回想。
如果說要在本屆的高校機語交流會中為所有參與的學生代表進行排名,那麼庾宮無疑是各校票選最不願意遇到的No.1。
勝負還在其次,如果像白宿傑這樣內心世界十分堅定的存在也就算了,一旦對於未來和信仰有那麼一絲的遲疑,面對這種類型的機語能力,很有可能在對戰過程中直接原地崩潰,更有甚者自此一蹶不振再也無法重新振作。
庾宮這人雖然心術不正,但也確實有一定自負的資本。
如果沒意外的話,結束這次的交流會之後,他的機語能力已經準備申報錄入白牆。
不過很可惜的是,今天他遇到的人是景熔,在不久的將來,這看起來十分強勢的機語能力,很快將會擁有第二個主人。
景熔感受到腦海中席捲而至的黑暗時,卻反倒露出了一抹笑容。
[機語:恐懼]?
拿來吧你!
看得出來庾宮對於當年被「重啟」項目除名的事情確實是十分憎恨,面對景熔,更是在第一時間就發起了強勢的精神壓迫。
一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有了更加明顯的成長,心底哪怕只有一絲的陰暗層面一旦被勾起,就成了鋪天蓋地的黑幕,昏昏沉沉地壓下,將人瞬間地剝奪。
恐懼向來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最真實的感覺無外乎是全身戰力、五感剝奪、血液凝固,全部的四肢也漸漸地趨向於冰冷。
開場的強勢表現,讓景熔的機甲從最初開始就陷入了一動不動的凝固狀態當中。
所有人都知道庾宮的能力是什麼,對於這樣千篇一律的開場絲毫沒有感到半點驚奇。
周圍的醫護人員早就已經就位,裁判也一瞬不瞬地鎖定著場上的情況,隨時準備著在必要的時候進行干預。
「怎麼樣,這種熟悉的感覺?」
通訊頻道裡面傳來庾宮似笑非笑的聲音,卻是久久沒有得到回覆。
他在這種意料當中的局面下扯起了一抹笑,不急不緩地操作著機甲,朝著景熔的盡宙走去,心情愉悅下,是情難自禁的碎碎念:「人類就是這麼脆弱的生物,甚至相比於那些蟲獸更加脆弱。至少蟲獸們在面對極致的恐懼時還會出於本能的落荒而逃,但人類不一樣,他們只會在自己的畏懼中墮落,手腳發麻,甚至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神經系統同樣遭到攻擊,不懂呼喊,不懂逃離,只能這樣臣服於弱者的絕望當中……」
每說一句話他就朝著景熔更加走近一步,語調里充滿了冰涼:「景熔啊,要說你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當年的第一排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拋開機語能力只談操作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如果當年你識趣點把那份榮譽讓出來的話,本來,在這裡遇到我還能讓是輸得稍微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