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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對表妹無意,母親不必多言。」薄時衍打斷她。
「你不喜歡單純的?」付氏想了想,又提起一人,「毅國公夫人私底下來向我問過,杭家有位三姑娘,你可認得?」
「不認得。」薄時衍一手托起茶盞,面上漠不關心。
付氏看得直皺眉,道:「對方既然問起,必是這杭三姑娘見過你,屬意你,你怎麼不認得?」
都在這京城裡,肯定已經見過了吧?
「杭宛歌?」薄時衍的記性好,又跟如意夫人有些交情。
她夫家姓杭,那回帶著孫女一塊去瞿山白馬寺,確實見過。
付氏一聽他想起來了,掩唇笑道:「對她印象如何?」
「不如何,」薄時衍淺淺抿了一口茶,道:「母親這般清閒,應該把無雙叫過來讓你帶著才是。」
「你大哥自己會帶孩子,他是半點沒叫娘操心,反而是你,自己的大事都拎不清,家裡人哪有不擔憂的……」付氏苦口婆心。
年後她又回去南堯了,只希望兒子身邊有個知冷熱的人幫忙照顧著。
那湯幼寧瞧著自己都照顧不好,一團孩氣,如何成為一位賢妻良母呢?
薄時衍聽了,淡淡回道:「我不需要她做什麼,讓我心情愉悅就夠了。至於其它的,王府養了這麼多人不幹活?」
自會有人操持庶務、有夫子教育孩子。
說什麼賢妻良母,把一切推到女子頭上,豈不是把『父親』置於旁地?
「誰不想要個聰慧的妻子,做自己的賢內助?」付氏簡直是說不通他。
「母親難得來一回京城,卻是給我找不痛快來的。」薄時衍站起身,道:「兒子要去接見幾位大人,母親自便吧。」
「你這……」
付氏聞言心中有氣,「倒讓我做個煩人的管家婆了!」
薄時衍已經出去了,付氏身旁的婆子連忙勸道:「夫人是關心則亂,太著急了,沒必要為此發生口角。」
「行,我是不管了,看看他父親怎麼說,老夫人必然也不同意。」
付氏一手扶額,嘆了口氣。
他們薄家倒不是多麼重視門第之見,湯幼寧最大的短板不是她出生低,問題在她腦袋上。
應煊自幼聰慧過人,哪個長輩能眼看著他娶這麼個小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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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筎要走了,收到湯幼寧的贈畫非常高興,說要把它裱裝起來。
她的院子不大,但是住了兩年,行囊一規整起來還不少。
不僅湯幼寧給她送行,就連廖姨娘也來了。
許久不見廖闌珊,現在沒有半分的嬌俏神氣,她原本經常跟婁宜姿不對付。
可是婁宜姿膽敢下紅豆散,害得王爺起紅疹,被驅逐出府。
後院美人們看到這種下場,一個個更乖順了,也更寂寞了。
這會兒見凌筎放棄了攝政王府,歸家另嫁,不由心情複雜。
多麼叫人唏噓。
以前擠破頭想進來,進來後發現,王府確實不錯,吃好喝好,然後就沒了。
她們又不是缺吃喝的人家,哪能滿足於此。
可是無法被王爺瞧中,貿然出擊的又被處置了……
凌筎現在滿心回去與爹娘團聚,才懶得去想這群姨娘們的心思。
高高興興揮手作別,與湯幼寧一道乘坐馬車出府。
「我都好久沒出來了,上次還是春節過後那會兒,陳管家允許我們回去探親一日。」
府里沒有主母,是陳管家跟管事嬤嬤擬定的,叫妾室們回娘家小聚一天。
像是湯幼寧這種,沒有娘家可回,她入府就沒出去。
現在凌筎感覺自己又重獲新生了,道:「我以前,逮著機會就上街,在茶館裡坐著聽人說書,或是看看街上策馬而過的兒郎們。」
然後她才會瞥見攝政王,滿肚子痴心妄想。
「鬧市縱馬不對。」湯幼寧道。
「……」凌筎疑心她是來潑冷水的,「你不懂,鮮衣怒馬的年輕將士,對小娘子們的吸引力有多大。」
眼下她放棄了那個夠不著的男人,要去挑其他人。
要高大健壯的!然後把她在冊子裡看過的通通試一遍!
雖說凌筎做了兩年妾室還是完璧之身,但起碼在理論方面,跟尋常的小姑娘已經拉開差距。
她摩拳擦掌,湯幼寧似懂非懂,「你想與人試試肉搏戲。」
凌筎掩唇輕哼:「你說得比我還直白,我好奇還不行麼,你是夜夜笙歌,我們可都沒嘗過滋味呢。」
說到這,她忍不住追問道:「你總是不告訴我,王爺怎麼弄你的,舒服麼?」
湯幼寧慢吞吞回道:「他不讓說。」
凌筎想了想,換個方式問她:「你只告訴我王爺那物什大不大?」
她好奇得緊,也不信外人說的那些隱疾。
「什麼物什?」湯幼寧略有些迷茫。
經過凌筎提醒,才知道指的是哪個,不由眉間蹙起。
凌筎瞧她傻乎乎的怕不知道怎麼形容,問道:「頭部有雞蛋大麼?」
湯幼寧點點頭,更正:「是鴨蛋。」
特別可怕。
「好!我也要按照鴨蛋找一個!」凌筎微紅著臉,目光堅定。
「?」
馬車駛入樂安坊,她們就要分開了。
湯幼寧不好跟去凌筎家裡,兩人下車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