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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來,他再次出征,已經成為了攝政王,先帝駕崩後扶著小皇帝上位,手裡沾了不少鮮血。
京城的姑娘們,哪還有膽子朝他丟香包?
現在瞧著他大殺四方的悍勇模樣,無不惋惜:煞氣太重,白瞎了一個俊美皮囊!
湯幼寧也看的認真,她沒想到,他那般厲害,氣度斐然。
難怪會被許多人奉為英雄。
她忽然知道應該送什麼給他了。
薄時衍大獲全勝,伊慕戈倒是灑脫,心悅誠服,直言他是大堰之幸。
旁人若想惦記大堰,不能只盯著小皇帝,不踏過攝政王,如何成事?
古梁國可沒必要啃硬骨頭,當心牙口不好,嘣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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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從宮裡出來,就開始畫畫。
與虞蘅風約定的是兩日後,而薄時衍的生辰在半月後。
她拿到銀子後有充足的時間。
她畫的是馬場,綠草茵茵,看台高築。
馬兒像小螞蟻一樣在上面奔跑,馬背上的人影瞧不真切,只手中高高舉起的球杖最為醒目。
湯幼寧覺得,男子應當會喜歡馬場勝過櫻桃樹。
畢竟虞蘅風給了三百兩,她得好好畫。
薄時衍過來用飯時,正好撞見她收工。
他的目光落在紙面的那匹白馬上,問道:「這是本王麼?」
「對哦,還有這個是齊世子。」湯幼寧指了指一匹棗紅色的馬。
薄時衍掠過一眼,看著並沒有多感興趣,「傳菜吧。」
他最近時常到雪鸕園用餐,卻不留宿,秦婆子她們都習慣了。
得令便命人傳菜。
湯幼寧洗乾淨一雙小手,過來坐到他身旁。
腦子裡還惦記著白日馬場的盛況,她小聲問道:「王爺,我也可以學騎馬麼?」
薄時衍沒說可不可以,只是撒眸打量她,道:「你渾身軟趴趴的,要吃些苦頭。」
騎馬可沒有她想的那樣好玩。
湯幼寧兩手放在桌沿上,滿臉乖巧,「我不怕吃苦頭。」
聽見這話,薄時衍略一挑眉,道:「王府的馬場在城西,可以叫陳敬安排你過去。」
「你答應了?」
湯幼寧睜著一雙大眼睛,專注的瞅著他,忽然有一種錯覺,好似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她決定,要買貴重的禮物送給他。
原定是買一個上好的馬鞍,現在不如就升級成金馬鞍,再鑲嵌上珠玉寶石好了……
薄時衍尚且不知自己即將收到一份『沉甸甸』的生辰禮,他想的是她身上那兩個沉甸甸的大雪球。
馬背顛簸,便是找了女夫子教導……他眉間微斂,改口道:「本王並未答應。」
總歸被人瞧見不好,即使對方是女子。
「什麼?」湯幼寧不解。
薄時衍的指尖捻著濕帕子,道:「過段時日,本王有空再帶你去。」
他親自來教。
湯幼寧哪裡知道,方才那幾息之間,這人的腦海中已經閃過許多場景。
她只管喜滋滋點頭:「多謝王爺!」
「讓緗雲紡過來給你定製騎裝。」他希望那群經驗老到的繡娘們,能機靈一點,湯幼寧需要束胸。
這種事情,該不會還等著他開口吩咐吧?
「又要做新衣裳?」湯幼寧以前哪有這麼多衣裙,都穿不完了。
她習慣了節儉,道:「湘巧湘宜的手藝很好,她們也可以做。」
湘宜?薄時衍拒絕道:「她們不行。」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身上那緊身收腰的小衣,就是這個丫鬟安排的。
「好吧……」
湯幼寧隱隱覺得,王爺對湘宜略有意見……?
第30章 克制又清醒
擊鞠賽過後, 炎熱的夏日悄然溜走,秋闈正式開始了。
在中秋節之前,就會完成各項科考以及放榜流程, 京城的任何地方,都在圍繞著科舉的話題。
人們津津樂道那些熱門的奪魁人選。
這其中,虞蘅風是南堯的案首,討論度還不低。
畢竟虞家書香門第, 從他們祖輩開始就出過好幾任山長了, 虞世新即便稱不上桃李滿天下,他的門生也遍布各地。
湯幼寧讓湘宜把畫卷帶去與虞蘅風交易,自己則在另一個茶館裡面等著。
現在她要出府相當容易, 跟陳管家說一聲,就安排馬車出來了。
一壺茶尚未喝完,湘宜帶著三百兩回來。
湯幼寧捧著這沉甸甸的金子,忽然有些忐忑:「……會不會太貴了?」
她的畫真有那麼值錢嘛?
雖然是對方主動開價,但她完全沒有猶豫就應下了。
「娘子怎會這樣想?」湘宜笑著解釋道:「王府給的原料都挺貴重的,孔雀石青金石貝殼粉, 上百年都不會褪色, 若保管得當, 還能放更久呢!」
十瀾也道:「千金難買心頭好,虞郎君是識貨之人。」
湯幼寧聽她們這樣說,很快便拋掉了那點顧慮, 只知道傻樂。
這還是她頭一回自己掙到一筆銀錢。
當下出了茶樓, 準備去天寶閣看看。
路上巧得很,竟遇著了齊曜白。
齊曜白正與一群小郎君們一塊打發時間, 就是跟他同隊訓練馬球的那幾個。
隔著段距離, 他一眼瞧見了湯幼寧的身影。